第14章 卧龙初现

蜀地，隆中。

秦阳从传送的眩晕中恢复过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山间小径上。四周竹林苍翠，雾气氤氲，远处传来溪水潺潺的声音。系统界面弹出：

【传送完成。当前位置：荆州南阳郡隆中。伏羲琴能量信号检测中...】

他深吸一口气，山间的清新空气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上的重担。距离董卓死亡已经过去六个时辰，甄宓的晶体化已经蔓延到肩膀，留给他的时间不足三日。

“系统，能精确定位伏羲琴吗？“

【扫描中...检测到高浓度精神能量源，方位：东北2里。警告：该区域有强力干扰，系统无法提供更多协助。】

秦阳皱眉。系统自从恢复部分功能后，态度变得微妙起来——既提供帮助，又在关键信息上有所保留。这种若即若离的控制方式，比之前的强制任务更加危险。

沿着小径前行，雾气越来越浓。秦阳拔出太阿剑，剑身上的龙纹发出微弱金光，驱散了些许迷雾。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竹林环绕的空地上，立着几间茅草屋，篱笆围成的小院里，一个青年正在抚琴。

那人二十出头，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虽然比秦阳印象中的诸葛亮年轻许多，但那从容气度与睿智眼神，绝不会错。

琴声戛然而止。青年抬头，目光如电：“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秦阳刚要上前，突然浑身一僵——青年的额头中央，缓缓睁开了一只金色的竖瞳！那眼睛没有眼白，完全是纯粹的金色，瞳孔如龙般细长，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是盯着他体内的系统！

“果然如此。“青年——诸葛亮轻叹一声，“噬界又找到新宿主了。“

秦阳如遭雷击：“你能看到...系统？“

“系统？“诸葛亮微微一笑，“你是指寄生在你体内的域外之魔？我叫它'噬心蛊'，不过'系统'倒也贴切。“

他起身相迎，额头的第三只眼依然睁着，金光流转：“在下诸葛亮，字孔明，恭候秦太守多时了。“

“你知道我会来？“

“三日前夜观天象，见紫微晦暗，妖星冲犯，便知有异人来访。“诸葛亮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太守远道而来，想必是为伏羲琴？“

秦阳跟随诸葛亮进入草庐。室内陈设简朴，唯有一张古琴放在窗边，琴身乌黑发亮，上刻日月星辰图案。

“这就是伏羲琴？“秦阳伸手欲触。

“且慢。“诸葛亮拦住他，“琴虽在此，却非轻易可得。秦太守可知此琴来历？“

秦阳摇头。历史上关于伏羲琴的记载极少，只传说为上古圣皇伏羲所制，能通鬼神。

“琴本凡木，因承载大道而神。“诸葛亮轻抚琴弦，发出清越之音，“昔年伏羲观天象、察地理，悟八卦之理，将此天道刻于琴身，故成神器。“

他忽然拨动琴弦，一道无形波纹扩散开来。秦阳体内的系统立刻发出警报：

【检测到高阶精神冲击！防御系统启动！】

蓝色数据流在秦阳体表浮现，与琴音对抗。诸葛亮的三只眼睛同时亮起：“有趣。这'系统'竟懂得自我保护，看来已具灵性。“

“孔明先生，“秦阳直入主题，“我需要伏羲琴救人。甄宓姑娘因引导神龙之力而晶体化，唯有集齐九大锚点才能救她。“

诸葛亮并不惊讶：“左慈前辈的传信我已收到。只是...“他顿了顿，“秦太守可曾想过，集齐九锚后会发生什么？“

“左慈说可以重铸神龙，封印天门，阻止噬界入侵。“

“不错。但代价呢？“诸葛亮的目光变得锐利，“神龙重铸需有容器，而秦太守你，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容器。“

秦阳沉默。这正是他最大的恐惧——成为容器意味着什么？失去自我？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

“先生有何高见？“

诸葛亮走到窗前，望向远山：“两条路。其一，按左慈计划行事，你与神龙合一，永镇天门。其二...“

“其二？“

“反客为主，吞噬噬界，化其为纯粹工具。“诸葛亮转身，三只眼同时金光大盛，“但这风险极大，一旦失败，你将魂飞魄散，而噬界将彻底释放。“

秦阳心跳加速。这正是他曾经设想过的第三条路——掌控系统，而非被系统掌控！

“先生认为有可能成功？“

“不足三成。“诸葛亮实话实说，“但比起成为没有自我的容器，或许值得一试。“

秦阳沉思片刻：“我需要先救甄宓。无论将来选择哪条路，集齐九锚都是必须的。“

诸葛亮点头：“合理。但要取伏羲琴，需过三关。“

“三关？“

“刀山径，静心湖，问心镜。“诸葛亮指向门外，“秦太守可敢一试？“

秦阳毫不犹豫：“请先生引路。“

第一关“刀山径“是竹林后一条狭窄石径，两旁插满利刃，寒光森森。

“此刃淬有剧毒，见血封喉。“诸葛亮提醒，“需以绝对平衡通过。“

秦阳深吸一口气，踏上石径。刚走两步，利刃突然开始无规律移动，形成致命刀阵！他左躲右闪，几次险些被割伤。

【运动神经强化启动！动态视力提升300%！】

系统的辅助让秦阳的动作变得异常敏捷。他像体操运动员一样在刀阵中穿行，十分钟后，终于通过石径，只是衣袍被割破几处。

“系统用得倒是熟练。“诸葛亮似笑非笑，“下一关，静心湖。“

湖边停着一叶扁舟。诸葛亮示意秦阳上船：“湖底有万千心魔幻象，需保持本心不惑，方能抵达对岸。“

小船无桨自动，驶向湖心。起初风平浪静，但很快，湖水中浮现出各种幻象——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父母衰老的面容，甄宓完全晶体化的躯体...

“都是幻觉...“秦阳闭上眼，但幻象直接侵入脑海。

【检测到精神干扰！启动净化程序！】

系统的蓝光驱散了一些幻象，但更强烈的接踵而至。秦阳看到自己回到现代，却无人认识他；又看到自己成为三国霸主，却众叛亲离；最后看到甄宓在他怀中化为金色粉尘...

“不！“秦阳猛地站起，小船剧烈摇晃。

“太守！静心！“诸葛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所见皆虚，所念皆妄！“

秦阳咬牙坐下，强迫自己冷静。他想起了甄宓的牺牲，想起了对抗董卓的决心，想起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初衷...不是为了权力，也不是为了回去，而是为了...

“做正确的事。“他喃喃自语。

湖水突然平静，幻象消散。小船轻轻靠岸。

最后一关是一面青铜古镜，立在空地中央，镜面模糊不清。

“问心镜照见本心。“诸葛亮肃然道，“秦太守，请直视镜中自己。“

秦阳走到镜前，起初只看到模糊轮廓。但很快，镜中影像清晰起来——两个不同的“秦阳“同时出现！

左边那个身披龙袍，手持九锚合一的权杖，但双眼空洞，仿佛一具空壳；右边那个穿着现代服装，周身缠绕蓝色数据流，正在痛苦挣扎...

“这是...“

“可能的未来。“诸葛亮解释，“左为神龙容器，右为系统宿主。“

镜中影像突然变化，出现第三个“秦阳“——这个他左手持太阿剑，右手握伏羲琴，额间有一只金色竖眼，正平静地注视着镜外的自己。

“这是...“

“第三条路。“诸葛亮的声音带着深意，“但代价巨大。“

秦阳还想细看，镜面突然模糊，恢复了原状。

“三关已过。“诸葛亮做了个请的手势，“伏羲琴归你了。“

回到草庐，诸葛亮亲手将古琴交给秦阳：“琴中有灵，需以诚心相待。弹奏时可沟通天地，亦能...“

“压制系统？“秦阳接过琴，立刻感到一股温和能量流入体内，系统的活跃度明显下降。

诸葛亮点头：“伏羲琴乃九锚中最善调和之物。持此琴去见其他神器持有者，或有事半功倍之效。“

秦阳正欲道谢，一只金色的蝴蝶突然从窗外飞入，落在伏羲琴上。蝶翼上的花纹竟与甄宓晶体化的纹路一模一样！

“甄宓？“秦阳惊讶地看着蝴蝶。

蝴蝶轻轻振动翅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秦阳脑海中响起：“太守...我在邺城...通过神龙之力...暂时...“

“灵体投射！“诸葛亮眼前一亮，“甄姑娘竟已掌握此法？“

“不...只是...暂时...“甄宓的声音断断续续，“左慈仙长说...我体内有...女娲石...“

诸葛亮闻言一震，第三只眼完全睁开：“难怪！女娲石乃生命之源，正合甄氏'灵视者'血脉！“

他快步走到书架前，取出一卷竹简：“《山海经》有载，女娲炼五色石补天，余一残块化入人间。想不到竟在甄姑娘体内！“

蝴蝶飞到竹简上，翅膀上的金光与竹简文字产生共鸣：“我看到了...记忆碎片...上古时期...神龙被斩...女娲石...“

突然，蝴蝶剧烈颤抖，金光开始不稳定：“撑不住了...太守...速归...“

“甄宓！“秦阳伸手想触碰蝴蝶，但它已经化为点点金光消散。

诸葛亮面色凝重：“甄姑娘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女娲石觉醒本需循序渐进，强行催动只会加速晶体化。“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不足两日。“诸葛亮掐指一算，“秦太守接下来打算去哪？“

“建业。孙策手中有吴王矛。“

诸葛亮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带上这个。孙伯符少年英雄，但也桀骜不驯。此玉乃其父孙坚旧物，或可助你。“

秦阳接过玉佩，入手温润：“多谢先生。待救回甄宓，我必再来请教第三条路的事。“

诸葛亮微微一笑：“秦太守心有定见便好。临别前，还有一言相告。“

“请讲。“

“系统也好，神龙也罢，本质上都是能量。“诸葛亮指了指自己的第三只眼，“我看得见它们的本质——不过是更高级的'方术'。关键在于，谁掌控谁。“

秦阳若有所思。确实，从诸葛亮的角度看，系统和左慈的法术没有本质区别，都是超自然力量的表现形式。

“先生的意思是...“

“莫被表象迷惑。“诸葛亮送他到门口，“噬界想利用你，左慈想救世，但最终选择权在你手中。“

秦阳深深一揖：“谨记先生教诲。“

他取出系统传送界面，设定目的地为建业城外。临行前，诸葛亮突然问道：

“秦太守，若最终必须在你自己的世界和这个时代之间做出选择，你会...“

秦阳没有立即回答。他想起了现代社会的亲人，想起了三国时代的战友，想起了甄宓金色的眼眸...

“我会选择做正确的事。“最终他这样回答。

诸葛亮满意地点头：“善。那么...后会有期。“

蓝光闪过，秦阳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诸葛亮站在空荡荡的院中，第三只眼依然望着秦阳消失的方向，轻声自语：

“天命之人，愿你找到真正的答案...“

突然，他转身看向屋内：“阁下偷听多时，不现身一见吗？“

草庐阴影处，一个身影缓缓走出——竟是贾诩！

“文和先生远道而来，有何见教？“诸葛亮似乎并不意外。

贾诩拱手：“孔明高才，诩佩服。只是...“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阁下对主公所言，似乎有所保留？“

诸葛亮笑了：“文和先生何出此言？“

“第三条路。“贾诩直视诸葛亮的第三只眼，“根本不是控制系统，而是...取代系统，对吗？“

诸葛亮沉默片刻，突然大笑：“不愧是'毒士'，果然瞒不过你。不错，我确实有个更大胆的计划...“

他压低声音，说出一番话。贾诩听完，罕见地面露惊色：

“这...太冒险了！若失败...“

“乱世用重典。“诸葛亮目光如炬，“况且，甄姑娘体内的女娲石，正是计划的关键...“

与此同时，建业城外的一片竹林中，秦阳从传送中现身。他刚站稳脚跟，系统突然弹出紧急提示：

【检测到高阶能量干扰！传送功能暂时冻结！警告：孙策阵营存在敌对系统反应！】

秦阳心头一震。敌对系统？难道孙策也...

不等他想明白，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他脚前土地！数十名精锐士兵从林中涌出，为首一员小将银甲白袍，手持长矛，矛尖寒光凛凛——正是吴王矛！

“来者何人！敢擅闯我东吴地界！“

小将厉声喝道。

秦阳一眼认出，这英姿勃发的少年正是小霸王孙策！而他手中的长矛，正是自己此行的目标——吴王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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