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三十分，刺耳的闹铃声将林烨从混沌的梦境中拽了出来。他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梦中那双金色的眼睛似乎还在黑暗中注视着他，那种被狩猎者盯上的感觉挥之不去。
林烨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看向窗外。基地市的防护罩在黎明时分呈现出半透明的淡紫色，远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今天是觉醒日，整个姑苏基地市都会关注这场仪式。
“叮“的一声，手腕上的通讯器亮起，显示着张浩发来的消息：【我已经到学校了！你猜怎么着？操场被改造成了觉醒广场，超多记者和摄像机！】
林烨的手指悬在回复键上方停顿了几秒，最终只回了一个简单的“马上到“。他起身走向浴室，冰凉的水流冲刷过脸庞，却冲不散那种奇怪的预感——今天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镜子里的少年有着一头不服帖的黑发，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林烨盯着自己的瞳孔，那里似乎有细微的电光闪过。他下意识摸了摸裤袋里的Jocker牌，这张跟随他穿越时空的扑克牌今早异常温热，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六点十五分，林烨站在了学校门口。原本熟悉的校园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操场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中央摆放着五十台银白色的觉醒舱，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四周架设着数十台摄像机，记者们正在调试设备。
“林烨！这边！“张浩在不远处使劲挥手，他身边站着李小雨和班上其他同学。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胸前别着编号牌。
“你来得太晚了，“张浩压低声音，“刚才校长宣布，今年炎夏国异能协会的副会长亲自来观摩！据说如果表现好，可能直接被选入特别培养计划。“
林烨的编号是47，他默默别好号码牌，目光扫过广场。在 VIP观礼台上，几个身着深蓝色制服的人格外醒目——那是异能协会的标志。其中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正与校长交谈，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那是副会长莫云天，“李小雨小声说，“领域级强者，据说他的'空间切割'能轻易斩断一栋大楼。“
林烨的指尖突然刺痛起来，他急忙攥紧拳头。就在这时，莫云天的目光似乎朝这个方向扫了一眼，让林烨的后颈汗毛倒竖。那种感觉就像被某种高阶掠食者锁定，他确信那不是错觉。
“全体注意！“校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广场，“觉醒仪式即将开始，请按照编号顺序排队等候。记住，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是基地市的未来！“
学生们排成五列纵队，缓缓向觉醒舱移动。林烨注意到每个觉醒舱旁边都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的制服上印着星辰科技的标志。
“听说这些士兵都是皎月级，“张浩紧张地咬着嘴唇，“为了防止有人觉醒时失控。“
随着第一批学生进入觉醒舱，广场上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林烨看到第一个觉醒舱亮起了绿灯，里面的学生走出来时，掌心跃动着一团小小的火焰。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掌声。
“元素系，星核级2阶！“记录员高声宣布。
但接下来的几个学生就没那么幸运了。连续三台觉醒舱亮起红灯，意味着觉醒失败。其中一名女生当场痛哭起来，被工作人员搀扶着离开。
“到我了。“张浩的声音有些发抖。他朝林烨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走向23号觉醒舱。
林烨看着好友躺进舱内，透明的舱门缓缓闭合。十秒钟后，觉醒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内部闪烁着刺目的红光。工作人员急忙上前操作控制面板，林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舱门打开，张浩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脸色苍白如纸。但下一秒，他的右手突然膨胀变形，皮肤表面覆盖上了一层岩石般的物质。
“体质变异系，星核级3阶！“记录员的声音中带着惊喜。
张浩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突然转身朝林烨竖起大拇指，脸上绽放出狂喜的笑容。林烨也忍不住笑了，但笑容很快凝固——下一个就是他了。
“47号，林烨。“
这个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林烨机械地走向指定的觉醒舱，双腿像是灌了铅。当他躺进冰冷的金属舱内时，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放松，深呼吸。“工作人员的声音从舱外传来，“过程可能会有些不适。“
舱门闭合的瞬间，林烨感到一阵窒息。他下意识地摸向裤袋里的Jocker牌，却发现牌面烫得惊人。紧接着，六棱形晶石在他头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笼罩全身。
剧痛。这是林烨的第一感觉。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骨髓，电流在他的血管里奔涌。他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燃烧的实验室、尖叫的研究员、在培养舱中挣扎的人影...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林烨胸前的Jocker牌突然悬浮起来，在密闭的觉醒舱内无风自动。牌面上的小丑图案扭曲变形，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他的身体。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苏醒，林烨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撕成两半——一半在承受觉醒晶石的冲击，另一半却诡异地超脱出来，冷静地观察着一切。
“警告！能量超标！“觉醒舱的警报声刺耳地响起。外界的骚动透过舱壁传来，但林烨已经听不清了。他的视网膜上投射出两行闪烁的文字：
【主异能：雷电操控（星核级3阶）】
【隐藏异能：Jocker（？？？级）】
这个瞬间，林烨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强忍着剧痛，用意念压制住Jocker牌的波动，只让雷电异能的气息外放。觉醒舱的震动逐渐平息，最终亮起了绿灯。
当舱门打开时，林烨看到的是一圈震惊的面孔。莫云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觉醒舱前，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林烨虚弱地抬起手，一道微弱的电弧在指尖跳跃。
“元素系，雷电操控，星核级3阶！“记录员的声音有些发抖。
但林烨知道，莫云天审视的目光说明他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更糟的是，当他看向自己的觉醒舱时，发现六棱晶石已经布满了裂纹，完全失去了光泽。
“有趣。“莫云天轻声说道，声音只有林烨能听见，“很久没见过能损坏觉醒晶石的学生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烨一眼，转身离去。
林烨踉跄着走出觉醒舱，被工作人员扶到休息区。张浩立刻冲过来抱住他：“太棒了！雷电系！你感觉到了吗？刚才你的觉醒舱差点爆炸！“
林烨勉强笑了笑，手却不自觉地摸向裤袋。Jocker牌依然在那里，但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他望向广场中央那些觉醒舱，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这些晶石不是用来帮助觉醒的。
它们在搜寻什么。
而自己，差点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