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戟上的血槽亮起时,整座洞窟开始渗出金色的液体。七名巫祭的吟唱声在岩壁上撞出回音,杨易的兽皮衣无风自燃,露出心口旋转的九枚血星。老巫祭乌桑的蛇骨杖突然炸裂,她枯槁的手指指向杨易额间:“双生魂现,弑神戟鸣——你是预言中的祭品!“
“错了。“
杨易握住戟杆的瞬间,戟刃上的太古铭文逐一点亮。那些文字在视网膜上重组成《混沌九劫经》第二章,他背后的蛮神虚影突然凝实,三头六臂的巨像竟与青铜棺椁中的存在一模一样。乌桑喷出黑血,其余巫祭的皮肤开始龟裂——弑神戟正在抽取他们的生命力。
“停下!你会毁了......“乌桑的警告被破空声打断。三支刻着血月纹章的箭矢穿透她的胸膛,黑袍人从洞顶裂隙跃下,弯刀组成的杀阵瞬间绞碎两名巫祭。杨易旋身挥戟,混沌之力在戟尖凝成黑洞,将三名敌人连同岩石吞入虚空。
“不够!还不够!“
弑神戟突然发出嘶吼,杨易的虎口崩裂,金红交织的血液渗入戟身。残破的《天域星图》在识海中疯狂旋转,最终锁定某个坐标——正是紫月仙子所在的炼丹房!戟杆突然暴长倒刺,扎入他右臂抽取血液,杨易在剧痛中看到幻象:紫月正将蛮族俘虏的心脏塞入丹炉,炉中胎儿已长出青铜色的鳞片。
“原来你怀的是个怪物!“
杨易的怒吼引发洞窟塌方。黑袍首领趁机掷出弯刀,刀刃在触及他后颈时突然软化——混沌印记中伸出青色触须,将精铁熔成汁液。反手挥戟劈开敌人胸甲,杨易瞳孔骤缩:对方心脏处跳动的,正是紫月凤冠上缺失的那截混沌灵根!
“她在等你。“黑袍人咧开渗血的嘴,“等胎儿吞掉第九十九个纯血......“
戟刃贯穿其头颅的刹那,弑神戟突然失控。杨易的右臂血肉模糊,戟杆上睁开九只魔眼,蛮神虚影的六条手臂开始异化成触须。乌桑的残魂突然浮现,用最后的灵力画出血色阵图:“以魂为引,镇魔!“
洞窟顶部的钟乳石炸成齑粉,杨易被气浪掀飞。弑神戟脱手插入祭坛,戟刃上浮现的魔纹竟与紫月腹部的印记共鸣。他挣扎着爬起时,发现左手的混沌印记变成暗紫色——方才吞噬的魔气正在侵蚀经脉。
“双魂相噬,古皇归来......“
乌桑的残魂消散前,在岩壁上留下血字预言。杨易抹去嘴角血渍,却摸到脸颊上隆起的青铜纹路——面具正在向脖颈蔓延。弑神戟突然飞回手中,这次传来的不再是暴虐的能量,而是浩瀚如星海的记忆:
千年前的葬神渊底,九名混沌之子将自身封印在棺椁。而杨易胸口的印记,正是最后一位古皇自碎神魂前,种在轮回中的火种。
洞外突然传来号角声,黑铁部落的追兵已至。杨易挥戟劈开山体,月光倾泻而入的刹那,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两半:金眸黑袍的古皇,赤瞳兽纹的蛮族少年。而当两者试图融合时,紫月仙子炼丹房中的胎儿突然睁眼,隔着万里虚空朝他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