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教皇特使到来
- 1453:哥萨克重建罗马
- 星回暮夜
- 2047字
- 2025-04-15 21:20:30
1452年12月12日。
君士坦丁堡。
三艘悬挂意大利天主教廷旗帜的桨帆船驶入金角湾。
意大利天主教廷的高级教士伊西多尔站在船首。
他的目光扫过君士坦丁堡斑驳的金角湾海墙,嘴角浮现一丝轻蔑。
他吩咐道:“准备靠岸,让弓箭手列队,让希腊皇帝看看你们的军威。”
君士坦丁十一世在百忙之中亲自来到码头迎接。
“主教阁下。”皇帝眼底的疲惫完全掩饰不住,但还是从眼神看出他的期待。
伊西多尔没有行礼,只是微微颔首:“陛下,圣座听闻您处境艰难,特意派来两百名精锐弓手支援。”
他侧身示意,甲板上肃立着身穿锁子甲的弓箭手,呼喊着口号,看起来确实是一支精锐。
“朕代表君士坦丁堡感谢圣座的慷慨。”君士坦丁的目光扫过那些精良的复合弓,眼神中流露出感动,原来西方还没放弃他。
伊西多尔:“不过,圣座希望确认东西教会是否已经合一?”
码头上瞬间安静。
所有东正教神父和市民都死死盯着皇帝与伊西多尔。
“陛下。”阿尔伯托的声音带着威胁,
“如果您不能公开宣布接受罗马教廷的领导,那么这两百名弓箭手将即刻返航。”
君士坦丁脸色霎时间变白。
他当然需要这两百名弓箭手。
奥斯曼的大军正在城外集结,此刻每一个人,每一支箭都弥足珍贵。
但宣布教会合一,意味着背叛数百年的东正教传统。
皇帝的呼吸变得急促。
“朕……”君士坦丁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朕已经签署了联合敕令。”
伊西多尔露出胜利的微笑:“那么,请陛下当众宣读。”
圣索菲亚大教堂前,君士坦丁站在高台上,手中的敕令仿佛重若千钧。
“朕,君士坦丁十一世”他的声音在不断颤抖,
“将承认罗马教皇为普世教会之首……”
台下的东正教神父们哭的泣不成声。
一位老司祭突然跪倒在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袍:“叛教者……”
“我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我背叛了教会……”他彻底陷入了疯狂。
他的哭嚎,引起了多位教士的议论:“十字军的耻辱难道又要重演了吗?!”
有个情绪激动地贵族大喊:“我们宁愿在新罗马的街头看到苏丹的头巾,也不愿意看到教皇的三重冕。”
然后他因为扰乱会场秩序被押了下去。
圣索菲亚大教堂外的许多君堡民众反对合并,他们说:“西方教会的十字军曾经在东征途中洗劫我们的君士坦丁堡,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和痛苦。”
“他们的行为是对我们拜占庭帝国和东正教的亵渎,我们怎么能与这样的敌人合并教会呢?”
市民们骚动起来,有人开始朝高台扔石块。
卫兵们慌忙上前阻拦,场面一片混乱。
君士坦丁在念稿时,目光始终死死盯着那两百名弓箭手。
若是他们成为守城的重要力量,君堡的存亡,如果代价是皇帝的尊严,他觉得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哪怕是受些屈辱,也无不可。
只要君堡还在,
只要君堡还在。
安德烈突然从人群中挤出,大步上前。
该死,差点来晚了,忘记了今天是教皇特使来的日子。
幸好皇帝还没念完稿子,还能补救。
他一把夺过伊西多尔手中的权杖,在众目睽睽之下折断。
权杖断成两截落在大理石地面上。阿尔伯托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异端!你竟敢?”
安德烈一脚踩住滚动的权杖,哥萨克的钢刀已然出鞘:“带着你的弓箭手滚回罗马。”
整个圣索菲亚大教堂骤然死寂。
东正教教士们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安德烈甚至忘记了哭泣与发疯,市民们攥紧的拳头停在胸前,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连皇帝紫袍下的身躯都僵住了。
伊西多尔却冷笑道:“没有圣座的支援,你们甚至都不可能撑不过半个月。”
他转向君士坦丁:“陛下,这就是您的选择?为了这个愚昧的斯拉夫蛮子,您要放弃教皇的帮助?”
君士坦丁陷入了纠结,他看看安德烈,再看看座下哭泣的东正教士。
“陛下,请清醒一点吧。看看东正信徒,看看君堡虔诚的市民,他们才是君士坦丁堡的根基,而不是教廷空洞的承诺。”
安德烈苦口婆心的劝导道。
“能与您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只有他们。而教廷才不管君堡最后的结局为何。”
越到绝境,君堡的市民对信仰的坚守就越发虔诚。
这种时候,宣布东西教会合一,显然就是给市民百姓添堵。
原时空,明明有五万市民的君堡,最后能挺身而出参与保卫战的,仅有7000人。
这就是这场宣讲带来的后果,教皇他只想要这场宣讲来完成他的政治成绩,这两百人就是全部帮助,后续的支援,那是一概没有。
全都是君士坦丁的一厢情愿,于是便轻易被那阴险狡诈的教皇成功利用了这个心理。
皇帝弯腰拾起断裂的权杖,将镶嵌宝石的那截扔还给伊西多尔。
“朕改主意了。”
“告诉尼古拉五世,我们要的是兄弟真切的帮助,而不是束缚的枷锁。”
广场瞬间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东正教神父们泪流满面地高举圣像,市民们挥舞着工具和武器,声浪震得教堂彩窗嗡嗡作响。
伊西多尔的嘴唇微动,但还是没有说出来,他转头对弓箭手们厉喝:“登船,我不想在这个异端领土再多待一秒,就让他们留下被异教徒屠杀吧。”
“且慢。你人可以走。”
“把你带来的装备全部给我留下。”
伊西多尔的脸由红转青,但在君堡全体市民的虎视眈眈下,最终还是僵硬地点头答应。
当教廷船只狼狈离港时,君士坦丁十一世对安德烈说:“安德烈卿,我们刚刚得罪了西方世界最后的盟友。”
“不,我们已经赢得了更重要的东西。”安德烈大笑着,指向广场上相拥而泣的市民。
君士坦丁望着海面上远去的帆影,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