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间小小的出租屋，乔霖随手带上门，“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落位。
他没急着瘫倒，先是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楼下瞟了眼。
嗯，没狗仔，安全且遗憾。
就是这该死的疲惫感又上来了，刚才在图书馆跟白百荷稍微剧透了几句，还尽量控制着别显得太妖孽，结果回来路上就感觉脑袋发沉，眼冒金星。
回想起来，确实有点邪门，但要说多害怕，倒也不至于。
毕竟连重生和回血这种离谱的事儿都摊上了，再多个“用脑过度就宕机”的设定，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无论是身体的超速恢复，还是大脑的超速运转，都需要付出精神或者说某种能量上的代价，和蓝条清空似的
他靠在吱呀作响的破椅子上，习惯性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琢磨：“所以，不光是提取调用未来信息会耗蓝，连集中精神思考、学习这些常规操作，只要强度够大，也会触发这Debuff？”
这玄学问题暂时搞不明白，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回点蓝，顺便得好好研究一下这新到账的挂是个什么路数，效果如何，代价几何。
然而，越想放松，之前那种对《天龙八部》各种信息瞬间了然于胸的上帝视角快感，以及随之而来的强烈副作用，反倒在他脑子里反复横跳，存在感极强。
有点好奇，也有点不信邪。
他歇了大概十几分钟，感觉稍微缓过来一点，目光扫过桌上那几本充门面的书。
也没特意挑，随手就拿起了那本看起来最催眠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他坐直了些，翻开书页，打算随便看两眼，试试这状态是不是只在调用未来信息时才触发。
结果，念头刚起，书上的文字还没看进一行——
嗡！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比刚才在外面更直接、更猛烈！
这次不是什么对特定作品的顿悟，而是书本上那些关于表演理论的干巴巴的文字，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斯坦尼什么斯基体系、信念感、情绪记忆、下意识......
那些以前在中戏课堂上听得云里雾里、需要老师掰开了揉碎了讲的东西，这会儿像是流氓软件一样，自动解压安装到他脑子里。
“卧槽？这挂还带自动升级的？”乔霖人都麻了，眨巴着眼，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手下意识地翻着书页，眼睛扫过文字的速度快得不像是在阅读，倒像是在浏览网页标题。
脑子感觉有点奔腾II的老爷机强行加装了最新款RTX显卡，主板滋滋作响，随时可能BOOM！
头疼欲裂是真的，但爽也是真的！
那种知识壁垒“轰”一下被推倒，智商瞬间占领高地的感觉，太上头了！
他终于琢磨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脑震荡后遗症，大概率是跟他那超强恢复力配套的另一个挂。
小开不算开。
这玩意儿好用是好用，但副作用也超级明显，大概是精神力消耗巨大。
不能逮着蛤蟆攥出尿来，得悠着点用，不然真可能没等他发达，先把自己给学成植物人了。
他在椅子上瘫了好一会儿，喝了两大杯水，才感觉那股子精神上的虚脱感慢慢退去。
然后，他眼神发亮地重新翻出那些他熬夜手打出来的笔记本，有了外挂加持，他对这些信息的理解和应用思路，完全提升了一个维度。
哪个导演即将崛起，哪个明星注定塌房，哪个风口猪都能上天，哪个行业是天坑巨骗，都更清晰。
“冷静！猥琐发育，别浪！”乔霖拍了拍还有些发热的脑门，强行压下那差点就要原地起飞的激动和野心。
底牌越强，越要藏得深！这“学霸挂”的秘密，绝对比那个半公开的“回血挂”更需要捂死！
从这天起，乔霖的蛰伏生活变得异常充实和高效——如果忽略每次学习后那长短不一、但都极其深沉的昏睡的话。
白天溜达刷脸维持病号人设，顺便听听八卦；晚上关起门来，就是知识的饕餮盛宴。
表演、导演、编剧、乐理，甚至连金融、心理学这些看似不搭嘎的，只要他觉得未来能用上的，都成了他疯狂吞噬的对象。
表演、导演、编剧、乐理，甚至连金融、心理学、合同法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都抽冷子看了不少。
代价？嗨，不就是睡嘛，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起步，就当提前养老，为国家节省养老金了！
在提升硬实力的同时，乔霖也没忘了思考如何迈出信息变现的第一步，捞点实在的。
光升级不打怪也不是个事儿，得搞钱。
写小说？等火了黄花菜都凉了。
直接投剧本？新人作者的剧本在大影视公司眼里，跟废纸没啥区别。
想来想去，还是写歌靠谱点。门槛低见效快，特别是在眼下这个时间点。
关键是，抄什么歌？
乔霖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敲打着，脑海里全是未来那些洗脑神曲。
他需要一首在2004年或2005年初就能迅速火起来、制作相对简单、且符合当时市场口味的歌。
不能太超前，也不能太复杂。
几首神曲的旋律在他脑中掠过：《两只蝴蝶》、《求佛》、《秋天不回来》......
这些歌，放以后是广场舞标配，土得掉渣，但在特定的时代，那可是印钞机级别的存在！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首歌上，《老鼠爱大米》。
旋律简单到幼儿园小朋友都能哼，歌词直白到小学生都能懂，制作要求非常低，最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儿马上就要通过街边那些“清仓倒闭”的商店喇叭，火遍全国。
就它了！
选定了歌曲，下一个难题就是制作Demo。
仗着外挂的逆天效率，音乐制作软件在他眼里跟自带新手引导似的，摸索几个小时就玩明白了，什么MIDI输入、音色选择、节奏编辑、多轨录音、简单混音，手到擒来。
几天功夫，他就凭着记忆，用软件自带的钢琴音色，把《老鼠爱大米》的主旋律和基本和弦走向给扒拉了出来，然后配上一个动次打次的鼓点Loop，齐活儿，歌曲的基本骨架有了。
最后一步，录人声。
他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唱。
嗓音条件嘛，KTV路人水平，胜在干净，音准和气息也还稳。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录完自己听了一遍，效果差不多是KTV水平。
糙是糙了点，伴奏跟闹着玩似的，但那种简单、上口、极易传播、听一遍就能跟着哼哼的“神曲基因”，已经完全拿捏住了。
Demo制作完成，最难的一步来了，投递。
索尼、华纳、滚石？乔霖摇摇头，想都不用想，纯属浪费光盘和邮票。
人家大公司门口，新人Demo堆得比山高，谁会搭理你？
他需要更精准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