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斯，还好你们来了救恩医院，不然...”雨果一脸悲切，仿佛真的是悲天悯人的医生。
“先生，真的太谢谢你了，我回家后就把那些该死的药品烧掉。”老汉斯握着雨果的手，激动的说道。
“留个纪念，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雨果笑了笑，说出了不同的意见。
烧了证据怎么能行，怎么能体现救恩医院的先进，如果真要烧毁，保留到明年再烧也不迟。
“先生！听你的。”老汉斯右手扶帽檐，身体微微前倾鞠躬，以普鲁士的礼节再次感谢。
突然，塞麦尔维斯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惊恐的说道：“先生，不，医生，不不不！先生...”
“想清楚再说话！”雨果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这位神经无比脆弱，连爱德华都还不如的妇产科医生，在最近的舆论压力下，又一次处在崩溃的边缘。
“约翰.威廉姆斯主教来了。”塞麦尔维斯喉咙翻滚，艰难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慌什么！”雨果理了理白大褂，一脸沉稳的走出病房。
圣公会简直不当人，此前刚捐赠两万美金，结果从报社发表批判言论到现在刚过去一个月，纽约地区主教约翰神父竟要亲自登门，来个兴师问罪。
“先生，反对声音比想象中更大。”塞麦尔维斯语气沙哑，眼眶凹陷，看起来好久都没睡个好觉。
雨果一瞧对方就有气，严厉的呵斥：“镇定一点，老子还没死，有什么坏事也是我先顶住。”
“先生！你太镇定了。”塞麦尔维斯语气平缓了一点。
“老子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雨果来到走廊，撇了一眼窗外，那些在救恩医院外面抗议的人群见到约翰主教的马车缓缓驶入，牌子高高举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似乎差一点要掀翻医院的房顶。
要不是维文安保的工作人员手持“1849步枪”，腰系“柯尔特1851海军型转轮手枪”，估计这会就冲进来打砸抢烧，上演一出19世纪版本的“零元购”。
雨果在医院的会议室接待了约翰主教一行人。
这位纽约圣公会头号人物，年龄接近50岁，短络腮胡，发际线后移，目光锐利，身上穿白色亚麻宽松长衫。
“先生，你实在太激进了，应该先沟通。”约翰一进来就毫不客气的责备。
“至少他们没把我绑在火刑架上烧死。”雨果答非所问，心态好的让身旁的塞麦尔维斯差一点跳起来。
“既然你不怕被烧死，我现在就告诉外面愤怒的民众，圣公会拒绝神学院的捐赠。”
约翰主教身子做的笔挺，得意的看着窗外，等待罪恶之人主动认错。
“哈哈！”
雨果轻笑两声，这老东西搞宗教运动，为了拉拢更多爱尔兰移民，早就想在他们中挑选一个有地位的人。
而自己就是被选中的那一个。
但自从文章发表后，自己在民间，包括爱尔兰移民中间，都失去了大部分支持，也失去了利用价值。
现在迫不及待的要跳出来，主动踩上一脚。
“你居然笑的出口！”约翰主教摇摇头，“现在连医学界都只能暗中支持你。”
“还不是你们和卫理公会在暗中捣鬼，不然能掀起如此大的反对声音！”雨果冷着脸，他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刚才气的差点掀桌子。
“我们对你始终是拉拢，但事情变化太快，卫理公会在普通人中间影响力太大，我们顺势而为。”约翰说出了实话。
“懂！你们主要走高端市场嘛，普通人的三瓜两枣你们看不上。”雨果抿了一口东方大国产的龙井，舒服的吐出一口气。
“你...”约翰主教没想到对方说话如此直白，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正事情都坏到这一步，还要我给好脸色？”雨果身体前倾，笑眯眯的问道。
“我们走！”约翰手握权杖，迅速站起来。
雨果半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约翰主教的背影，缓缓开口：“老约翰，我劝你最好坐回来！”
约翰像被人点下暂停键，停在门口一动不动，好半天才转过身。
“你刚刚说什么？”
约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接任主教位置后，纽约地区就没人敢这么说话，哪怕是范德比尔特和摩根见到自己，都客客气气的称呼一声约翰主教。
“老约翰！”雨果再次重复一遍，“想听一个发生在温莎堡的故事吗，说不定操作的好，能坑一把信徒最多的卫理公会，凭着这份功劳，说不定能当上首席主教，统领整个美国的圣公会。”
约翰主教身边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年轻牧师立刻上前一步，脸色铁青的呵斥道：“你竟敢用这种粗鄙的称呼侮辱主教大人！”
另一位年长的执事则死死按住胸前的十字架，声音嘶哑：“魔鬼！这一定是魔鬼的蛊惑！主教大人，我们不该继续听这个渎神者胡言乱语！”
站在最后面的见习修士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说道：“先生，你这样会遭天谴。”
“都退下。”约翰抬手制止了随从们的骚动，权杖在地板上重重一顿：“我给你三十秒，如果这个故事不能让我满意，我保证明天纽约所有教堂都会宣布救恩医院是撒旦的巢穴。”
房间里顿时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塞麦尔维斯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牙齿打颤声。
雨果从容不迫的整了整白大褂的衣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的开口......
塞西莉亚身着华丽丝绸礼服，饰以蕾丝与珠宝，头戴精致花冠，手持白手套与折扇，缓缓跟随在仆人身后，一步步迈入温莎堡。
“我居然真的要见到维多利亚女王，日不落帝国最有权势的人。”塞西莉亚紧张的攒着衣角，努力控制住呼吸。
在家族知道她拿到维文医药几款药品的英国销售权之后，一瞬间，全部都改变了。
父亲亲自把她送到纽约港，直到船舶消失不见，仍旧站在港口久久不愿离去。
她的母亲，这位猜到小部分真相，对其不在亲近的血亲，热情而主动的帮忙提行李。
而她的兄弟姐妹，则纷纷放弃手上的一切事物，跟随在父母的身后，一起为她送行。
“雨果说的对，药品就是我的孩子。”塞西莉亚定了定神，缓缓推开装饰着精美铜质浮雕花纹的橡木门。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