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月之鞭

草原各部落营地，压抑如铅云般沉重。

侥幸从战场逃回的咆哮武士，衣衫破碎，神色惊恐，成了恐惧的使者。

他们连滚带爬冲进营地，喘息着，声音颤抖地诉说卡尔军队的恐怖。

“异族卡奥的军队，就是地狱来的恶魔！”一位武士双眼圆睁，脸上满是后怕，“他们冲锋时，大地颤抖，马蹄声如雷，所到之处，一切皆被踏平。

卡尔骑着黑马，手中长鞭带闪电，一挥之下，我们的勇士像稻草般倒下。”

另一位武士仿佛重回战场，带着哭腔：“他们杀人不眨眼，部落帐篷被点燃，妇女孩子的哭喊声……我忘不了。

那些血盟卫，个个以一当十，眼神只有杀戮。”

年长的萨满坐在毡毯上，低语：“卡尔是月亮使者。

血月高悬的夜晚，他骑着霜色骏马，率鬼魅军队降临。

长鞭一挥，月亮怒芒划过，惨叫不绝，部落被屠戮。

他因此被称‘月之鞭’。

如今他势大，若不应，部落会被像蝼蚁般碾灭。”

年轻勇士握拳，关节泛白，愤怒吼道：“多斯拉克勇士怎会怕外族？可若传言是真，怎能拿族人性命冒险。”

众人面面相觑，帐篷内弥漫无奈与不甘，帐外狂风呼啸，似远古哀号。

另一个部落，众人围坐篝火，气氛紧张。

壮硕百夫长起身：“归附异族，是对多斯拉克传统的背叛！但想想‘月之鞭’卡尔黑夜挥军而来，妻儿老小如何抵挡？”年长妇人抽泣，众人叹息。

冷峻副卡奥打破沉默：“得想办法，保全部落又不失尊严。”

篝火蹿起火花，众人看向他，眼中满是期待与迷茫。

智者闭眼沉思，额头汗珠滚落，许久后缓缓道：“卡尔强大，军队所到之处难有敌手。

加上恐怖传说，他似被月亮赋予力量。

若拒绝，下一个被踏平的或许就是我们。

可归附，心有不甘。”

年轻人握紧武器愤懑，有妻儿的战士为家人担忧。

帐外乌云遮月，营地陷入昏暗。

恐惧战胜抵抗意志。

卡尔屠戮拒不投降部落的传说，庞大兵力，三万咆哮武士的威慑，“月之鞭”的恐怖，让众多卡奥低头。

他们骑着骏马，带着精壮男子，虽不情愿，还是朝卡尔大帐行进。

大帐外尘土飞扬，马蹄声密集，却少了豪迈，多了无奈屈辱。

天空阴云密布，月光被吞，似月亮不忍目睹。

卡尔身着皮甲，腰间长剑寒光闪烁，站在大帐入口，冷峻迎接部落首领。

大帐内，多斯拉克风格粗犷豪迈，兽皮铺地，猛兽头颅挂墙，却被压抑氛围冲淡。

随着卡奥们步入，宽敞空间变拥挤，空气尴尬紧张。

帐外风声凄厉，似为战争前奏。

清点后，30个部落前来，咆哮武士三万余。

武士们身形矫健，眼神却少了剽悍不羁，多了畏惧迷茫，气息不再热血，而是沉闷。

卡尔清嗓，目光如炬扫视卡奥，声音洪亮威严：“诸位，你们曾属贾科部落。

如今，想在草原活下去，便与我并肩打硬仗。目标——攻打潘托斯！你们有何意见？”

帐内死寂，无人开口。

片刻后，魁梧络腮胡卡奥起身，微微欠身，无奈开口：“尊敬的月之鞭卡奥，您实力我们见识过，攻打潘托斯，我们听从命令。

只是，战后部落能否安稳立足？”他声音颤抖，眼神恐惧又担忧。

帐内牛油蜡烛摇曳，似要熄灭，氛围更凝重。

卡尔嘴角冷笑，暗自思忖这些人终是屈服。

他定了定神，郑重回应：“当然！奋勇向前，率先入城的勇士和部落，我有丰厚奖赏。

潘托斯财富如山，黄金、珠宝、美酒尽有。

城破后，财宝犒赏你们。

每个效力部落，都能在新领地得肥沃牧场，安居乐业！”卡尔挥舞手臂，激昂试图点燃众人希望，让他们为己所用。

帐外狂风依旧，卡尔望向被乌云遮蔽的月亮，思绪飘远。

潘托斯总督府，奢华房间内，伊利里欧半躺在软椅，身旁羊皮卷堆积如山。

他眉头紧锁，手指烦躁地拨弄，毫无耐心。

突然，“卡尔”二字映入眼帘，他瞳孔骤缩，身体颤抖，恐惧如潮涌来。

“砰！”他拍桌怒吼：“信送到了吗？为何他还起兵？”肥胖身躯因愤怒恐惧抖动，挣扎坐起又瘫倒。

门外侍卫战兢：“大人，草原情报到，您……”伊利里欧神经紧绷，嘶吼：“拿走！走开！”旋即虚弱：“拿进来。”

情报到手，他迫不及待展开，双手微颤。

看到“卡尔集结超四万咆哮武士”，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潘托斯议事厅，烛火摇曳，暗影扭曲。

伊利里欧坐首位，贵族谋士环绕，焦虑惶恐。

谋士颤抖说出“逃跑”，伊利里欧脊背发凉，深知无计挡卡尔。

他思绪飘回往昔，卡尔初到潘托斯，那时人畜无害，谁料如今势大，将阴谋视若无物。

伊利里欧曾为巩固地位，暗中周旋，手段狠辣，贵族不知。

消息如潮涌来。

卡尔攻城武器就绪，投石机、攻城塔威力巨大。

前锋军铁蹄扬尘，斥候如幽灵在城墙下游弋。

伊利里欧紧握扶手，指节泛白。

面前是残酷抉择：弃基业狼狈逃离，或坚守陪葬。

他扫视厅内，满是心血，如今却如利刃高悬。

瘦削怯懦的罗德里克站起，惊惶颤抖：“大人，卡尔军强，无力抵抗。

求和吧，如对贾科，进贡退兵。

3000城防军和 2000黄金团，不敌四万咆哮武士。”

他偷瞄伊利里欧，不知其过往。

魁梧的哈蒙德拍桌，酒杯震动，怒容满面：“求和？与投降何异！潘托斯贵族，怎能向外人低头？城防军经验丰富，黄金团善战，凭城墙可坚守待援，决一死战！”

求和派点头，有人补：“哈蒙德大人，四万武士凶狠。

5000兵力，加壮丁又能撑多久？城破人亡，财富土地皆无。”

主战派怒容，年轻贵族挥臂激昂：“怕什么！潘托斯城墙坚不可摧，城防军熟街道，黄金团勇猛。齐心协力，让卡尔有来无回！还可求援，坚守局势或反转。”

厅内两派争论，面红耳赤。

老贵族阿尔伯特站起，目光深邃，沉稳沧桑：“诸位，理解想法。

但要顾潘托斯未来。

卡尔来势汹汹，背后或有目的。

内部分裂，情况更糟。

可求和表诚意争取时间，暗中募雇佣兵增强实力。

若卡尔不允，便一战。”

不少贵族若有所思，厅内安静。

伊利里欧却心思不在，听提议不动声色，内心盘算。

他知求和难打发卡尔，且曾对卡尔所为，求和无用，自己或成替罪羊。

他向侍卫使眼色，以不适为由离厅。

回府唤管家，慌张急促：“快将贵重财产转移到港口船上，别让人察觉。

办好有好处。”

管家疑惑不敢问，领命安排。

伊利里欧踱步，望向窗外，似见卡尔大军兵临城下，眼神焦虑恐惧，盼准备好逃离，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