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沙龙

太阳城说大不大,远道而来的客人或者久已闭门谢客的人突然重返社交界,社交圈子总会第一时间得知。舞月兼二者而有之,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对她饱含兴趣。

舞月正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想象着那个神秘的园丁,就听见门房上来和管家交谈了几句。一会儿,管家拿着一个信封送来。舞月接过,顺手打开了看时,原来是亲王妃西芒顿夫人亲自写的信,邀自己晚上前去她家吃顿便饭。随信还附了一张太阳剧院的戏票。

见了信,舞月知道,说是“便饭”,但名流肯定不少,是一个相对小型的聚会。于是暂且把园丁丢在脑后,计划起晚上要穿什么衣服,认识什么人,说什么话。

大略地计划好了,看了下时间,还算早。舞月又随意地拿起一份报纸读着。管家见了,又过来道。

管家:" 不知小姐喜欢什么报?我就只是天天买来咱们这里最畅销的三份。"

舞月点头道。

舞月:" 我只是随意看看。以后要是有什么想看的自会找你。"

管家答应着下去了。舞月随便翻着报纸,打发着时间。不过说是随意,其实可能她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正盼望着能从中找到一点关于那个园丁的报道。

粗粗地把三份报纸都翻过一遍,舞月轻轻地叹了口气。

舞月:" (嘟哝)都没有啊。"

这更加激发了她的好奇心。她琢磨起来,不知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一边想又一边笑自己,想来也可能只是个特立独行的行为艺术家罢了,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想着想着,便到了该动身的时间。舞月不慌不忙地捡出一件配色、款式都颇有些中国韵味的大氅,内搭刺有中国古典纹样的礼服裙。

西芒顿夫人体恤舞月初来乍到没有汽车,打发自家司机开车来接她。打扮停当,舞月提着裙摆下楼上车。

舞月不熟悉这种对她而言很新颖的交通工具,坐上去只觉得头嗡嗡地晕。好在汽车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西芒顿府上,下来顿觉好得多了。

见了舞月,西芒顿夫人穿过客人,眼睛亮闪闪地迎过来。两人相对行了屈膝礼。行罢礼,两位美人相对示意,各自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

西芒顿夫人年纪很轻,优雅可亲,舞月目测也就是二十出头。她一头酒红色中长发优美地下垂,左右各有两缕打卷的秀发娇俏地环在颈上。一双淡蓝色的眼睛,似乎倒映着天空。衣着讲究,对时尚有自己的理解。

西芒顿夫人眉毛一动,眼光一扫,就把舞月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舞月不算什么绝世美人,但五官秀美,举止得体,自有一番处变不惊的安娴气度,与那些只会夸夸其谈、卖弄学问、一味摆阔的人不同。西芒顿夫人看了,在心里赞道:这才是老牌贵族该有的样子。心里十分欣赏,含着笑问道。

西芒顿夫人:" 摩拿午月小姐,您是从中国来的吗?"

舞月:" 是啊,夫人!我第一次来这里,有什么事还要拜托您关照。"

西芒顿夫人亲热地挽上舞月的胳膊,把她带到里面,亲切地替她介绍这是某某先生、那是某某夫人。每介绍一个,舞月就客套几句,一会儿仍同西芒顿夫人攀谈。西芒顿夫人又悄悄告诉她谁是政治新秀,谁又是银行家。

舞月听着,不住点头。正说着,西芒顿夫人一转眼又看见了一个身影,忙拉着舞月的胳膊过去,笑道。

西芒顿夫人:" 这个人有趣,你非得认识不可!"

舞月听了,忙笑说。

舞月:" 是什么人,让夫人如此器重?"

西芒顿夫人笑而不答,只是挽着舞月向一个独自站在窗边,背对着众人的挺拔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