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杂役,弟子,长老和殿主

吕青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

他低声问道:

“师兄,陆师兄成为圣子,地位真的如此之高吗?”

柳逸眼中露出憧憬之色,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

“那是自然!圣子身份尊贵无比,地位超然,即便是寻常的长老,在圣子面前也要礼让三分。若能成为圣子的拥趸,哪怕是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长老,也不敢轻易招惹你。”

吕青闻言,心中暗自盘算。

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摆脱当前困境的机会。

然而,他体内的残灵聚元功仍在蠢蠢欲动.

仿佛在提醒他,他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

“师兄请。”

吕青压下心中的波动,抬手示意柳逸先行。

柳逸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陆师兄的洞府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柳逸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排杂役房屋,眉头再次皱起:“吕师弟,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些杂役……真的只是去采购了吗?”

吕青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平静。

他淡淡一笑,语气轻松:

“师兄多虑了。那些杂役平日里懒散惯了,偶尔让他们做些事,也是应该的。”

柳逸盯着吕青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然而,吕青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动。

片刻后,柳逸收回目光,脸上重新浮现出一抹笑容,笑道:

“或许是我多心了。走吧,陆师兄还在等着呢。”

一夜时间从筑基初期到筑基中期,这吕青身上藏着大秘密啊。

吕青静下心神,内视自身。

筑基中期 30/3000。

果然人是万物之长。

......

在这修仙界,凡人地位如蝼蚁般卑微,沦为杂役后,毫无半点人权可言。

宗门门规对他们形同虚设,根本不予庇护。

这些凡人大多是被从外界强行掳掠而来,亦能通过花费灵石随意购买,俨然成为了宗门牟利的“特殊商品”,被肆意驱使,命运如风中残烛般飘摇不定。

初入练气境,便成为了外门弟子,总算是获得了些许做人的权利。

旁人不能再随意对他们打杀,否则一旦被发现,便会遭受罚钱的惩处。

尽管这权利得来不易,但也只是修仙之路上最基础的一步。

而当修炼至筑基境,才算是真正成为了宗门的正式弟子。

他们可以通过完成宗门发布的各类任务,积攒功勋,进而兑换珍贵的功法秘籍与法宝奇物。

这些正式弟子,是宗门得以稳定运转、发展壮大的中坚力量,肩负着宗门兴衰的部分重任。

至于金丹境的强者,已然成为了宗门长老,通常各自掌管着宗门的不同脉系。

各脉之间,地位与实力亦有着显著的差异。

如龙首峰一脉,在宗门中位高权重,决策诸多要事,影响力极大;

虎涧峰一脉,则以雄厚的战力闻名,门下弟子皆是悍勇善战之辈,令各方都不敢轻视;

小龟山一脉,负责掌管宗门诸多盈利丰厚的产业,油水极为丰厚,不是一般的长老能把握住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鹿鸣山一脉,简直就是个清水衙门,主要负责管理外门子弟和宗门典籍,实在难以从中获取多少利益,自然无人重视。

在这之上,便是元婴境的强者。

徽山剑宗中,有三位殿主便处于这一境界,并且他们还是元婴境中的后期大圆满。

要知道,徽山剑宗可不只有他们三位元婴境修士,只是其他人根本无法与这三位抗衡。

传闻,上一任圣子中,有一位元婴境大修士,妄图挑战铸剑殿殿主之位,结果不仅肉身被瞬间击碎,神魂也被彻底打散,落得个魂飞魄散的凄惨下场,警示着众人莫要轻易挑战强者的威严。

..........

行至一处,柳逸脚步顿住。

抬手遥指眼前那青砖围砌的水榭庭院,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悠然开口:

“到了,这里便是陆师兄的洞府。”

吕青闻声抬眼望去,目光瞬间被眼前精致典雅的庭院所吸引。

他下意识地在心底将其与自己那略显寒酸破旧的洞府做了比较,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同样都是内门弟子的洞府,可这差距怎么就如此之大呢?”

眼前的庭院,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不凡的气派与奢华;

相比之下,自己的洞府简直简陋得不值一提。

这般强烈的对比,让吕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是羡慕,是不甘,还是对未来的某种期许,恐怕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

二人来到洞府门前,只见门外有个杂役弟子正站岗值守。

那杂役弟子一瞧见柳逸,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的笑容,腰也不自觉地弯了下去,恭敬说道:

“柳师兄,您可算回来啦,陆师兄正在后堂呢,您直接过去就行。”

说着,还特意侧身,用手夸张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杂役门房都是练气境界!!”

吕青内心一动。

柳逸神色淡淡,微微挑眉,神色间带着几分上位者的矜傲,眼皮都没多抬一下,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知道了。”

说完,便抬脚要往里走,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偏头对吕青说道:

“吕师弟,愣着作甚,随我进来吧。

....

吕青的洞府外,山脚下有一排低矮的房屋,那里住着十二个杂役。

这些杂役大多是凡人,或是天赋低微的修士,被宗门买来服侍内门弟子。

他们每日为吕青打理洞府、准备膳食、整理修炼资源,生活单调而卑微。

在十二个灰头土脸的杂役里,红袖是杂役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她年约二十,浑身散发着成熟馥郁的风情。

她曾是凡间青楼的头牌,因得罪权贵被卖到宗门为奴。

她的身材堪称世间尤物,上身丰腴,饱满的呼之欲出,将那粗布麻衣高高撑起,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引人遐想。

尤为吸睛的是她挺翘的弧度堪称完美,将窄窄的布裙绷出极具张力的曲线。

一次,吕青因任务受伤,红袖主动为他包扎伤口。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吕青的肌肤,眼中带着一丝挑逗:

“少爷,您这样的天才,何必总是独来独往?不如让我陪您解解闷。”

吕青心中一颤,但很快冷静下来。

他知道红袖的接近并非单纯,或许是为了利用他摆脱杂役的身份。

他淡淡一笑,婉拒了她的好意。

老黄是杂役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年过五十,满脸风霜。

他曾在凡间做过镖师,因一次意外失去了修为,沦为杂役。

老黄对吕青格外照顾,不仅将洞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时常为他讲述凡间的趣事,缓解他的压力。

一次,吕青因修炼受挫,情绪低落。

老黄端来一壶热茶,坐在他身旁,缓缓说道:

“少爷,修仙之路本就艰难,但只要心中有光,便不会迷失方向。”

吕青听后,心中一阵温暖。

他将老黄视为如父如友的存在,甚至想过有朝一日为他恢复修为。

然而,老黄却总是摇头笑道:

“少爷不必为我费心,我这一生已无憾,只愿看到您成就大道。”

阿蛮是杂役中最特别的一个。

他年纪与吕青相仿,性格倔强,从不轻易低头。

他原本是一个小宗门的弟子,因得罪了权贵被废去修为,沦为杂役。

阿蛮对吕青的态度复杂,既有敬佩,又有嫉妒。

一次,吕青发现阿蛮偷偷修炼,试图恢复修为。

他并未揭发,反而暗中指点。

阿蛮起初对吕青的善意心存戒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放下了心防。

“你为什么帮我?”

阿蛮曾这样问道。

吕青笑了笑,答道:

“因为我曾和你一样,孤独而无助。”

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微妙,既是主仆,又似朋友,但阿蛮心中的不甘与野心,却让这段关系充满了不确定性。

小荷年仅十六,身形苗条。

腰肢盈盈一握,如弱柳扶风。

双腿笔直修长,走起路来袅袅婷婷。

举手投足尽显少女的娇俏与灵动,让人忍不住侧目。

她总是默默地为吕青准备他最爱的清茶,细心整理他的洞府,甚至在他修炼疲惫时,悄悄为他披上一件外衣。

吕青起初并未在意,直到有一天,他偶然发现小荷在深夜独自哭泣。

“小荷,你怎么了?”

吕青轻声问道。

小荷慌忙擦去眼泪,低声道:

“没……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吕青这才知道,小荷原本是一个小家族的庶女,因家族败落被卖到宗门为奴。

她的温柔与隐忍让吕青心生怜惜,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她任何承诺。

修仙之路漫长而残酷,他无法分心于儿女情长。

小六是杂役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只有十二岁。

他天真无邪,总是跟在吕青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

小六的父母因意外去世,他被宗门买来为奴。

吕青对他格外照顾,不仅教他识字,还时常给他带些小礼物。

一次,小六天真地问道:

“少爷,我以后也能像您一样修仙吗?”

吕青摸了摸他的头,笑道:

“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的。”

然而,吕青心中清楚,小六的天赋平平,修仙之路对他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份天真与希望,让吕青感到一种沉重的无力感。

现在,他们都不会再有这些烦恼了。

从宗门大殿出来后。

吕青目光冰冷地扫过那排低矮的杂役房屋。夜色深沉,月光洒在屋顶上,映出一片惨白的光晕。

他的心中却如同被一团漆黑的火焰灼烧,充满了怀疑与愤怒。

“那些杂役……真的值得信任吗?”

吕青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回想起上一世,那些撞破小师妹丑事的杂役,无一例外地被师父如碾死蝼蚁般处理掉。

而这一世,小师妹的事情只有他和那些杂役知道。

然而,师父却突然召见他,任务的内容充满了阴谋的味道。这一切,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些杂役中,是否有人出卖了他?

“小荷……老黄……阿蛮……红袖……小六……”

吕青的脑海中浮现出每一个杂役的面孔,他们的笑容、他们的言语、他们的举止,仿佛都在此刻变得可疑起来。

“小荷总是温柔体贴,但她是否真的毫无心机?

老黄慈祥如父,但他是否也在暗中监视我?

阿蛮倔强而孤独,他是否心怀不甘?

红袖妩媚动人,她是否别有用心?

小六天真无邪,但他是否真的毫无威胁?”

吕青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眼中血色弥漫,魔气在体内疯狂涌动,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

“背叛……这世间,果然无人可信。”

他迈步走向那排杂役房屋,脚步沉重而坚定。

推开门的瞬间,杂役们纷纷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惊讶与不安。

“少爷,您怎么来了?”

小荷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吕青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扫过每一个人。他的目光如刀,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全部看透。

“昨日,师父召见我,任务的内容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吕青的声音冰冷而淡漠,

“这件事,只有我和你们知道。但师父却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杂役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老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爷,您是在怀疑我们吗?”

吕青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怀疑?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们中,是否有人将此事泄露了出去?”

杂役们纷纷摇头,眼中满是惶恐。小荷的眼中泛起泪光,低声说道:

“少爷,我们怎么会出卖您?您是我们的恩人啊!”

吕青的目光在小荷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冰冷。

“恩人?在这修仙界,恩情不过是笑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阿蛮忽然站了出来,眼中满是愤怒:

“吕青!你若不信我们,大可直说!何必如此羞辱我们?”

吕青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羞辱?你们不过是蝼蚁,也配谈羞辱?”

他的话音未落,周身的魔气猛然爆发,化作无数黑色的利刃,朝着杂役们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