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展望想象（月票加更）

何风云沉吟片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控股联营我没兴趣，不过合作倒是能谈。”

“咱们联手吞下渣打，拆解重组。你要的标准银行归你，渣打总行归我。”

何风云盯上渣打银行，本意就是要铺设自家金融通道，自然不想看到汇丰横插一杠。

可眼下何家与汇丰渊源太深，完全撇清并不容易。

转念想到何家与桑达士、沈弼两任大班缔结的私交，何风云又略作思考。

待十年后掌舵人更迭，再斩断这层关系也不迟。

“后生可畏啊！”沈弼抚掌大笑，“不过这样也行，咱们先合力吃下渣打。”

老狐狸早看穿年轻人那点盘算，却并不在意。汇丰要的是南非标准银行的渠道网，只要不与自身利益冲突，何妨做个顺水人情。

银行家嘛，向来最擅长成人之美。

“汇丰先着手搜集渣打资料吧。”何风云沉声道，“等我米国回来，再准备动手。”

“随时恭候。”

门被叩响，双方西装革履的财务推门而入。正将核算的报表平铺在桌面。

“何生，经过专业团队评估，您名下的和记黄埔与澳娱股权总价值约七十亿港币。”

汇丰代表推了推眼镜：“不过澳娱作为非上市公司，这部分估值也可能存在误差。”

沈弼注意到对方刻意略过了九龙仓的股份。这位何家掌门人果然如传闻中谨慎，始终将家族根基产业牢牢攥在手中，即便面对巨额资金缺口也绝不松手。

“基于风控模型，我行愿提供五十亿港币质押贷款。”财务主管将计算器转向何风云，“按当日汇率折合约7.7亿美元。”

“凑个整数，八亿吧。”何风云抬眼，“方便后期结算。”

空气凝滞了五秒。财务主管下意识望向沈弼，得到对方颔首许可后，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可以操作，但需要签署补充协议。”

何风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我的纽约花旗账户，把钱汇到这里吧。”

“没有问题。”

八亿美元资金，按照当前白银期货交易规则，每张合约仅需缴纳10%保证金，这意味着资金杠杆率高达十倍。

理论上何风云能够操作价值八十亿美元的白银期货合约。

不过实际持仓量远低于这个数字，毕竟整个白银期货市场，亨特家族当时也仅投入了数十亿美元。

在那个年代，这种量级的资金堪称天文数字，与后世动辄百亿规模的资本游戏不可同日而语，彼时美联储尚未开启全球量化宽松的疯狂印钞模式。

除汇丰银行提供的资金外，何风云还将澳娱分红的资金全部兑换成美元。带着整合完成的十亿美元巨资，他在1979年2月下旬飞抵纽约。

刚落地肯尼迪机场，一通越洋电话就让他皱起眉头。

听筒里传来比尔·盖茨沙哑的声音：“何，我们可能完蛋了！微软公司……可能要没了……”

西雅图，贝尔维尤国际机场。

何风云刚跨出舱门，就看见两个金发青年举着接机牌，正是微软的两位联合创始人比尔·盖茨和保罗·爱伦。当然，如今这家小公司还有第三位合伙人——他自己。

“嘿伙计！“盖茨张开双臂迎上来，格子衬衫下摆被风吹得翻飞。何风云刚踏上地面就被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爱伦则站在旁边笑着碰了碰他的肩膀。

三人钻进盖茨那辆掉漆的蓝色宝马，沿着520号公路疾驰。

微软总部，位于雷德蒙德工业区某栋灰白色矮楼。

爱伦翻着文件夹：“罗伯茨那混蛋把MITS卖给加拿大矿业公司了，现在新东家根本不认我们的协议。”

何风云接过爱伦递来的咖啡，目光扫过墙上贴着BASIC编译器代码的图纸：“所以现在完全断粮了？”

“比断粮更糟。”盖茨满脸怒色，“罗伯茨临走前还向《计算机世界》爆料，说我们剽窃了他们的系统架构。虽然法院之前判我们胜诉，但业内现在都当我们是病毒。”

爱伦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叠信纸：“我上周给IBM的弗兰克·卡里写了封信，他们正在筹备个人计算机项目。不过……”

他苦笑着，“到现在都没有回声。”

何风云淡然一笑：“你们猜我这次来美国，账户里划了多少过来？”

两人齐刷刷转头盯着他。

“这个数。”何风云竖起一根手指。

“一千万？”爱伦试探着问。

“一亿？”盖茨面露喜色。

“后面加个零，十亿。”何风云轻笑。

盖茨震惊了：“Oh my god！何，你该早点说！等等，你是姓何，又是港岛来的，时代杂志封面上那个香港船王——”

“正是家父。”何风云笑着点头。

“总而言之，没有订单并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我们建立微软时的理想。”

“我们要创建的，是一个划时代的，引领人类步入新世界的产品！”

见到转机的盖茨和艾伦，兴奋点头。

何风云拿出一张纸：“首先咱们达成共识，个人计算机就是未来浪潮的航向标。”

“两年前苹果推出AppleII时，市场反响确实热烈。但在我眼里，那不过是台会发光的打字机！”

两人不约而同地前倾身体，看着这个东方青年在纸上画出四个方框。

“未来计算机该有四个核心模块。”何风云用笔尖依次戳点图纸，“显示终端呈现图像，主机负责运算，键盘输入文字——然后还有鼠标。”

他在第四个方框里画了个带尾巴的椭圆。

“鼠标？”盖茨有些疑惑。

爱伦拍了下大腿：“《电子世界》上登过！斯坦福实验室用变阻器……”

他双手比划着球形装置，“通过变阻器调节电阻值来捕捉位移信号，再转换成屏幕上的坐标点。”

“正是如此！”何风云的钢笔在纸上飞驰，勾勒出未来计算机的轮廓，“想象用这个装置选定文件，键盘输入指令，最后轻点确认——”

他模拟着点击动作，笔尖在图纸中央戳出个墨点。

“是不是非常简洁方便？”

盖茨与爱伦在脑海中快速勾勒出画面，对照着他们接触过的个人计算机原型，不约而同颔首认可。

“确实！如果真能实现这种形态，操作门槛会降低十倍不止！”

“接下来要讨论的是配套软件体系，“何风云用钢笔敲了敲纸张，“我认为应该命名为操作系统，这个控制整台机器的灵魂中枢！”

他接着画出树状图：“个人计算机的操作系统必须贯彻极简理念，字符指令界面对普通用户太不友好，我们要用图形化交互方案，每个功能都用可视化图标呈现。”

何风云逐步拆解操作系统的核心架构，他们瞳孔随着讲解节奏不断收缩扩张。

作为最早押注个人计算机赛道的创业者，他们过去如同在迷雾中摸索，此刻却像被注入强效清醒剂。

就连原本计划卖给IBM的DOS系统，其底层架构也不过是拼凑收购的代码模块。而现在何风云展示的蓝图，让所有技术路线豁然开朗。

“上帝啊！”盖茨突然拍响桌面，震得杯子叮当作响，“这绝对会彻底改写行业规则！所有其他的电脑公司都要变成老古董，被扫进博物馆！”

爱伦赞同道：“没错，他的便捷性和实用性，是绝对超乎想象的，有了它，普通人也完全可以轻松地操作上手，乃至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各种商务活动……”

爱伦兴奋到说不下去了，那种未来，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