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谢副院,你委托学生作画,还让斑前辈家的孩子付了5000钞啊?”
“呵呵,听说传院最近在和体院合作啊,拨下去的经费都去哪里了?”
“噢哟,听起来像是层层转包似的,克扣的严重哦,建议查查传院捏。”
“……”
碎星台上,数位院长在老校长那里受得气,都转移到了传院。
这些带着怨气的话,一点都不好接。
要是回答给了秦熵工费,那他还私收虎虎的钱作画,就是院里没管好学生的作风问题。
要说没给,那传院就是在高压的学习环境下,还不忘压榨学生的劳力,传院可得上上下下被整顿一番。
雷炫音瞪了一眼谢明渊,满脸嫌弃。
什么叫你委托的,你委托了个鬼,你明明还想劝退人家!
“谢副院,既然是你委托的,各位院长的话,你能回答一下吗?”
谢明渊心脏停了半拍……
不是你用眼神cue我,让我讲两句的吗!翻脸不认人啊!
场面尬住的时候,二舅将虎虎拉到一旁。
悄悄塞了一堆筑基期的“肉票符”,一枚九转量子金丹,还有一张金卡:
“这丹不但加算力,药效还能帮忙续命。
卡里头是灵钞,有空去买两件衣服,别整天穿个裤衩子上街。
记住,不准对同学说出你我的关系,不准在校内恃强凌弱。”
“知道,谢谢二舅。”
虎虎接过礼物,兴奋地掏出手机打算分享喜悦,就看到寝室群出现了无数个定位,还有一条极为刺耳的语音。
语言功能可是要花钱的,寝室第三穷鬼秦熵,舍得用付费求救,足见十万火急。
“舅,帮我画这幅画的室友出事了,好像正在被人追杀。”
二舅闻言,对着雷炫音勾了勾手指,后者忙甩掉被各院长“围攻”的谢明渊:
“斑大前辈,您有什么吩咐?”
虎虎将手机扬声器放在雷炫音耳边,后者瞳孔震动,但没失去分寸。
躬身朝着斑斑一拜,感谢对方招呼自己过来。
这种事情要是让老校长知道,定会嘴炮雷炫音几句。
“虎同学,秦熵为什么会遇到危险,他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见虎虎摇头,雷炫音一把将会长扯到身边:
“金丹不是白吃的,快算出秦熵的位置。”
“凡修69号生活区的…郊区地带。”
算力暴涨的会长瞬间定位,敲了个电话给幻影公司,发动钞能力救援。
雷炫音还嫌不够,在私人的校友群里喊话,让在那附近的人救人。
……
幻影大厦顶层停机坪。
五百米高空传来涡轮轰鸣,螣蛇·改突击舰撕裂云层。
电梯口,冲出三十六个蓝色等离子护盾覆盖的玄甲战士。
“69号凡修区,拯救关键人物秦熵,特点是十分穷酸!”
“少爷姐,对他采用什么救援标准?”
通讯那头沉默一会儿,强调道:
“按照财阀级的救援标准。”
穷酸但财阀级救援?银发队长不解,但迅速指挥三十五名队友登机。
舱门开启瞬间,小腿处的反重力装置,在夜幕中划出猩红光轨,登上还未停稳的舱内。
“螣蛇·改”大门严丝合缝,蛇形舰首亮起两条红光。
六组折叠仿生翼尾后喷射火舌,化作流星没入云海。
五十米的机械长蛇,释放元婴圆满威压,体表每块鳞甲,都闪烁着不同款式的阵纹。
……
凡修69号生活区,红薯棚车前。
“老登说的地点,好像是我这儿啊。”
吃烤红薯的破洞西装盲眼男,在老板鄙夷的注视下,隔着墨镜看手机。
怀里抱着快递盒改装的六角形二胡琴筒,上面还贴着XX驾校广告贴纸。
脚边立着褪色的【盲人按摩·通经络50元/小时】灯箱。
被雨水沾湿的泡面头一甩,耳朵动了动。
远处公交车的轰鸣声,说明正好抵达了棚车旁的站牌。
“死老登都发话了,还是走一趟吧。”
拿着公交卡拨了一下琴弦,拾起二胡弓子敲敲打打,上了一辆暴改敞篷三轮。
“刷卡。”
……
“不就是五万吗,你把手机给我,我让室友凑,凑不齐你再动手!”
躺在地上的秦熵,向逼近的乌鸦提出最后的请求。
乌鸦袍子里的脑袋晃了晃:
“五万买命钱,再加五十万的破境丹,我确实可以考虑一下。
可惜除了挖灵根,我还有一个关于杀死你的私单。
两件事叠加一下,用讨债的由头掩盖掉私单,这很合理。”
秦熵感觉到自己非死不可了,双眼有些无神:
“谁要我的命,谢明渊吗!让我死前做个明白人。”
“糊涂死去不好吗?”乌鸦投掷三只没有萃毒的铜羽试探秦熵。
第一枚的刃口,切碎雨帘,撕出三道螺旋状真空轨迹,削断秦熵耳侧湿发,没入后方柏油路。
第二枚擦着锁骨掠过,带起的风压在他颈侧,犁出一条血线。
第三枚真正刺入胸口时,秦熵无招架之力的信息,反馈给了乌鸦。
试探结束,乌鸦袖中滑落一把小臂长的白色光刃。
经过刃尖的雨滴,颗颗都被切成了半圆落地。
“这把刀不会让你死这么快,能给我留下不少挖灵根的时间。”
说着,将刀子当飞刀投掷。
“啊…”秦熵惊嚎着,用残留的半截义肢爬行,雨水把汗水洗掉一遍又一遍。
耗尽气力拉开的距离,不过是让刀子晚了0.1秒刺入胸口。
“天元为引,地脉为枢,剜其髓以通幽,焚其魄以化虚,三魂承露,七魄纳炁,血炼融灵,万法归一……”
乌鸦口中默念大段仙道盟的“灵根转移咒口诀”,慢慢逼近秦熵。
后者感觉心口烧得慌,灵根就在胸腔内部。
当乌鸦伸手将要拔下白色光刃时,危机感应让他后撤五步。
霎时间,元婴境的威压,夺走了乌鸦双膝的骨气。
砰!一双膝盖,猛地磕在地上溅起水花。
还未反应过来,其周遭瞬间被海量的火力覆盖,子弹多过雨点。
每一颗内置离火符的弹头,都在撕扯着他质地坚硬的黑袍。
更多符弹接踵而至,暴雨被密集火线蒸成白雾。
崩解的破布袍子下,露出内里那具非人之躯——鸦头人身男。
混着铁锈味的暗红液体,从他的羽管快速渗出。
鸦首转动时,脖颈处未褪尽的绒毛黏连着人类皮肤,仿佛曾有双无形的手,把乌鸦头颅粗暴缝在人体上。
“唔啊…”它仰头的动作,扯断了三根颈羽。
奋力用手部遮脸,暗色瞳孔窥见了雨幕后头,一条游弋的巨影。
半空中的“螣蛇·改”,底部冷凝系统排出的液氮废料,在半空炸开无数冰霰。
寒气朝着乌鸦一卷,让乌鸦的羽毛瞬间挂满霜晶。
轰轰……机身鳞片上携带的进攻阵法倾泻而下,一个个的圈套中乌鸦,像在地摊上拿圈套娃。
乌鸦一会儿被冰冷刺骨的灵力冻住,一会儿被烫掉皮的高温解冻,纯靠身体强横才存活至今。
“我究竟是接了个什么难度的任务啊?”
意识尚存的乌鸦,恍惚间感觉自己才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