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目击者第一章：咖啡杯上的麻雀
审讯室·19:47
不锈钢桌面映出我扭曲的脸，锁骨处的月牙胎记微微发烫。严停的手指第三次划过证物袋上的钻石耳钉，Tiffany星轨系列的棱角在灯光下切割出冷光——和三个月前林曼葬礼那天一样冷。
“云容，26岁，'茸茸宠物店'店主。“他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空气，“下午四点十七分，高伟死于滨江路停车场，后脑钝器伤，凶器是带指纹的铜制镇纸。而你的指纹，“指尖叩在证物袋上，“出现在镇纸和死者副驾驶车门上。“
窗外传来密集的麻雀振翅声。我摩挲着牛仔裤口袋里的鸡胸肉冻干——这是和鸟类打交道的必备道具。左耳垂突然刺痛，那是异能发动的征兆。
“严队长，你听过'动物时间差'吗？“我直视他眼底的猎隼纹章（后来才知道那是警校纹身），“鸟类的视觉刷新率是人类的三倍，它们能看到0.01秒的瞬间动作。“
老刑警老刘推门而入，投影仪亮起咖啡店监控：三点十五分，我追着叼走草莓的三花跑出镜头。画面边缘闪过红裙衣角，监控死角处传来瓷器碎裂声。
“暂停。“严停突然开口，“云小姐，你裙子上的猫毛——“
“是'豆包'，隔壁小区的流浪猫。“我扯下一缕姜黄色猫毛，“它今天下午在咖啡店偷吃，店长李姐可以作证。“舌尖轻抵上颚，模仿麻雀的颤音：“左边第三棵梧桐树上，有只戴脚环的灰背隼，它看到了全过程。“
严停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他身后的单面镜映出我惨白的脸，十二岁那年的流星灼伤在皮肤下隐隐发光。那年孤儿院大火，我抱着最后一只幸存的布偶猫冲出火场，醒来时就听懂了动物的哀鸣。
咖啡店·15:03闪回
“云小姐，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李姐举着空蛋糕盘，奶油渍沾在围裙上的柯基图案上，“会员日活动被猫搅黄，我怎么向总部交代？“
三花蹲在招财猫摆件旁，尾巴甩出挑衅的弧度：“两脚兽的甜食真难吃，还不如昨天垃圾桶的秋刀鱼罐头。“它突然炸毛，盯着窗外黑色轿车，“那个红毛怪又来了，她身上的味道...像狐狸尸体腐烂的味道！“
我顺着猫视线望去，红裙女人正把什么东西塞进花坛。她转身时，耳坠闪过珍珠冷光——和林曼葬礼上戴的那对一模一样。
“李姐，监控开着吗？“我摸出手机，“刚才那位客人碰过三号桌的咖啡杯。“掌心的胎记发烫，十五米外的布偶猫突然发来画面：女人用湿巾擦拭镇纸，塞进Gucci托特包。
尸检室·20:15
江旎的解剖刀划开死者背部，露出交错的旧伤痕：“鞭痕，至少三年前的。高伟有长期家暴史。“她突然凑近尸体手腕，“看这个，香奈儿邂逅香水残留——和上个月碎尸案的受害者同款。“
我摩挲着金属解剖台边缘，寄养在宠物店的金毛“闪电“突然发来焦虑的吠叫：“姐姐！地下室有奇怪的味道！像...像你小时候烧羽毛的味道！“手机震动，监控画面里，闪电正用爪子扒拉货架，狗粮袋散落成诡异的箭头形状。
严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Tiffany耳钉的购买记录查到了。林曼的主治医生说，她临终前修改了遗嘱——所有遗产捐给流浪动物救助站。“他顿了顿，“还有，上个月碎尸案的凶器，是把兽医专用手术刀。“
江旎摘下手套，调出案件资料：“两位受害者都和宠物医院有关。高伟是'宠爱一生'的大股东，林曼生前在那里做义工。“她看向我，“云容，你大学学的是动物医学，还在'宠爱一生'实习过一年。“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闪电的叫声变成绝望的呜咽：“姐姐，我闻到血的味道！就在地下室！“
宠物店·21:07
警笛声划破夜空。严停一脚踹开地下室门，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货架后，闪电蜷缩在角落，面前是一只染血的猫笼，里面塞着一件红裙，裙摆上绣着玫瑰刺青。
“这是...林曼的裙子。“我颤抖着伸手，指尖触碰到布料上的干涸血迹，“她葬礼那天穿的就是这件。“脑海中闪过林曼苍白的脸，她在病床上抓住我的手：“云容，答应我，照顾好'小布丁'...他是我唯一的牵挂...“
严停戴上手套，翻开裙角，露出缝在内侧的微型摄像头：“监控设备，电量耗尽。“他看向我，“林曼为什么把这个藏在你店里？“
我深吸一口气，掌心的胎记发烫：“因为她知道我能听懂动物的话。'小布丁'是只流浪猫，林曼在去世前把它托付给我。这只猫...可能目睹了什么。“
废弃仓库·22:13
月光洒在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上。严停和我蹲在草丛里，周围是几十只流浪猫，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就是这里。“我轻声说，“闪电说，有只黑猫经常从这里进出，身上带着奇怪的味道。“
严停握紧手枪，示意队员包围仓库。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和黑猫沟通：“小黑，你在里面吗？那个红毛怪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黑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人类，你终于来了。那个女人很可怕，她身上有很多死去动物的灵魂。她在仓库里藏了很多东西...“
仓库门突然被炸开，强光手电筒照亮屋内景象：满墙的动物解剖图，手术台上摆着染血的手术刀，角落里堆着十几个宠物骨灰盒。
严停捡起地上的病历本，上面写着：“林曼，乳腺癌晚期，自愿捐献遗体用于动物医学研究...“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这不是普通的宠物医院，是个非法人体实验基地。“
医院·00:27
重症监护室外，我和严停站在走廊尽头。江旎从病房里走出来，摘下口罩：“红裙女人失血过多，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她身上有多处旧伤，都是实验留下的痕迹。“
我靠在墙上，疲惫感涌上心头：“她是林曼的姐姐，林悦。三年前，林曼被高伟家暴，向她求助，却被带到这里，成为实验品。林悦为了报仇，策划了这一切。“
严停看着我，眼中的怀疑渐渐消失：“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抬起手，掌心的胎记在灯光下闪烁：“林曼去世前，把她和姐姐的记忆传给了'小布丁'。这只猫一直在寻找机会，向我揭露真相。“
窗外，一只白鸽落在窗台上，嘴里叼着一张纸条：“游戏才刚刚开始，下一个目标，是你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