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段诚的计划凉了一半。
不过他不准备放弃，这丹药不仅仅是一千块极品灵石，更是能助他和季绯璃双双突破的好东西，哪怕对方不要，他也准备把对方唇瓣掰开，强硬地塞进去。
云栀给他的建议是如果真的非要不可，最好去丹堂找炼丹师现场炼制，还要自己准备原材料。
九玄丹的配方段诚已经知晓，他手上只有几味常规的配料，剩下的玄玉髓、地心莲，九转灵草这三个主料全部没有。
而且这几味药材都十分珍贵，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云栀似乎早有准备，对段诚招了招手。
“跟我来。”
两人离开长老殿，在云栀的带领下，段诚来到了她的住处。
云栀进入一间密室，在墙壁上摸索了两下，按下机关，随后，一个抽屉从柜子下方弹了出来。
云栀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药盒，向段诚开口道：
“这两株药材我可以给你，因为这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就需要它，可以吗？”
“……”
段诚有点犯难，他总不能说季绯璃其实是他的经验包，对方已经九境了，他想拿去帮她突破吧？
而且这丹药只有一个月的保质期，提前存着备用的说法也行不通。
犹豫再三，段诚只能郑重地抱拳，语气诚恳：
“师尊，我知道这药材的珍贵性，也知道它代表您对我的关爱，我保证，一定不会辜负和浪费它，请相信我一次。”
这番真切诚恳的言辞直击云栀内心，一时间，她想起很多东西，大脑里纷乱繁杂。
她怔怔地看着段诚，半晌后，幽幽叹息一声。
“拿去吧……”
“多谢师尊。”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味玄玉髓了，据说只有千年冰晶玄玉矿脉里才可能找到这种液态的精华。
云栀开口道，“这里面缺的最后一种，你去问问你另一个师尊，她应该知道去哪弄。”
“另一个师尊？”段诚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是陆清月，那个臭屁的女人。
临走前，段诚突然转身，看着云栀，郑重地说道：
“师尊，不，干娘，我发誓，未来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云栀整个人都愣住了，半晌后，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伸出手指在段诚脑袋上点了一下，“你这臭小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干娘还需要你来保护？你能别到处惹是生非让我就谢天谢地了。”
段诚走后，密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菱姐，你看到了吗？诚儿现在多么懂事，他真的长大了，你可以彻底安心了……”
峰顶一处庭院外。
段诚在院门外左右徘徊，他在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院内传出。
“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师尊，是我。”段诚赶紧开口。
“进来吧。”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段诚步入庭院，并没有看到陆清月的身影。
看样子应该是在屋内……
陆峰主的居所并没有多豪华，只是一个简单而精致的竹木阁楼，颇有种飘然世外的隐士风范。
回想起对方之前那句“进来吧”，段诚敲了敲门后，直接推门而入。
他一眼便看到了榻上的女子。
陆清月正倚靠在竹榻上，单手支着秀额，另一只手托着一卷古籍，慵懒地翻着书页。
未束的青丝从肩头滑落，白色的衣袂在榻上铺开，两只纤嫩小巧的玉足从衣裙下方探出，自由地垂落榻沿，露出一小截雪白纤细的脚踝。
该死，眼珠子又不受控制了！
“好看吗？”榻上的女子悠然发问。
“好看。”段诚下意识道。
屋内似乎有一道冷风刮过，段诚顿时惊觉，赶紧找补。
“我的意思是，师尊长得太好看了，连天上的仙子见了都要自行惭愧！弟子肉眼凡胎，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肮脏的视线玷污了师尊完美无暇的仙体！”
陆清月没有理会他的马屁，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下不为例。”
段诚心中暗骂，臭屁的女人，你给我等着。
明知道他要进来，还故意摆出这样一副姿势，把脚露出来给谁看呢？
陆清月继续看着手中的古籍，“前来何事？”
段诚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师尊，您知道玄玉髓的从哪弄吗？”
陆清月微微抬眸，“你要玄玉髓干什么？”
段诚酝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编，陆清月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玄玉髓通常不会直接服用，而是用来炼丹，需要玄玉髓做配方的……”
陆清月稍稍顿了一下，“九玄丹？”
“师尊不光外表美如天仙，而且智慧超群、才思敏捷，简直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风华绝代的天选之女啊！”段诚做出一副做作的表情。
“……”陆清月思考了一下，合上书，从榻上缓缓起身。
“第九峰弟子段诚听令。”
“在。”
“行拜师礼。”
段诚愣了一下，这女人突然又发什么癫？上次来不是随口一说吗，怎么突然又正式起来了？
心里嘀咕着，但对方毕竟是师尊，必要的礼节不能少。
段诚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跪拜礼。
陆清月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支小巧的净琉璃瓶。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弟子了，那这玄玉髓，就当做见面礼吧。”
段诚突然感觉对方顺眼了一点。
“多谢师尊！”
陆清月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若无其它事，便回去吧。”
临走前，段诚忍不住问道：“师尊不问我要拿去干什么吗？”
“既已是你的东西，你自行处置便罢，我又何必多问。”陆清月不在意地说道。
段诚看着陆清月清丽绝美的容颜，想起来她只剩下一年可活了。
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可惜……
段诚不得不承认，这女人除了性格臭屁点以外，无论是从外貌，气质，天资，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回头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找到症结在哪，帮陆清月度过这道难关。
路上，段诚打开净琉璃瓶轻轻嗅了一下，忽然感到一丝怪异。
这玄玉髓怎么有股女子的香味？
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雅的清香，仿若雨后沾着露水的幽兰，毫无疑问是属于陆清月的。
段诚挠了挠头，玄玉髓的记载里也没写这个啊……
难道是因为在身上放久了？
也不对，就算外面沾上了主人的味道，瓶子里面怎么也带着香味？
段诚没想明白，算了，反正拿到手了就行。
他准备进行最后一步，去丹堂找人炼丹。
竹屋内，陆清月静立良久，动作缓慢地取出一只玉瓶，将指尖对准瓶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慢慢的，陆清月修长如玉的手指上渐渐泛起一点点冰蓝色的光泽，煞是好看，仿若蓝宝石嵌入了血肉一样。
一点点冰蓝色的星点逐渐向指尖汇聚，最终凝成一颗黄豆大小的冰晶状液体，垂直落入瓶内。
陆清月清丽霜冷的面容微微有些失神。
“吸收太多，居然已经到这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