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虽然还没有亲眼目睹,张献忠的兵马正在干什么,但他对阮之钿的话,却是深信不疑。
“阮大人,那这个张献忠,你能否把他想办法叫到这里来?”
“侯爷,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在他的眼里,不要说我这个小小的知县,就算是五省总督、明兵部尚书熊文灿,他也根本不在乎?”
阮之钿说的全部是大实话。
“你说到这个熊文灿,他目前在什么地方?他来过谷城吗?”
“侯爷,熊文灿将自己的大营设于襄阳,而襄阳距离谷城有160多里,万一谷城有事,真的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阮之钿是唉声叹气。
“阮大人,谷城的兵马现在有多少?”
“侯爷,谷城的兵马大约是3000人,这些人据说……”
阮之钿突然停下不说了。
“那些人怎么了?”
“侯爷,据说,大多数的官员都接受了张献忠的贿赂,对张献忠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任由他在这里胡作非为?”
“哦,是吗?还有这样的事?”
徐云佯装不知道。
“侯爷,这件事是心照不宣,没有人会傻乎乎的说出来?”
徐云从阮之钿的口中,多多少少了解到了一些真相,这对于他接下来的安排,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连日来,徐云单独行动,悄悄地把张献忠大营的布置弄清楚了。
战马、粮食、兵器等存放的地点,徐云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他打算等阎应元带着兵马来了,就动手解决张献忠。
张献忠不知道徐云的到来,他依旧在想方设法招兵买马。
徐以显去凤阳,他设计的路线是走谷城、襄阳出湖广入河南,经过信阳州,然后进入凤阳的地界。
在石花镇跟随张献忠的时候,徐以显招摇过市、风光无限,因此,多次出入谷城,衙门里的许多人都认识他。
“老爷,在城门口衙役看见了徐以显?”
阮之钿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可以试一试徐云的胆量。
“他有多少人?”
“老爷,只有他一个人,看样子似乎是要出远门,马身上还带着包袱?”
“哦,是吗?他现在什么地方?”
“在惠和客栈里住下了?”
“好,你派人盯住他,等我的消息?”
阮之钿把徐以显的身份,以及他来谷城的事情,对徐云全部都说清楚了。
“侯爷,你说,这个人应该怎么办?”
“你刚才说,那个徐以显要出远门?”
“是的,侯爷,之前他来谷城时,马上根本没有包袱,再说了,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吆五喝六的有跟随的人?”
“好,自己送上门来了,咱们还客气什么,你派人把他请到衙门来?”
徐云所说的请字,那是客气话,阮之钿没有听出来,真的安排人去请徐以显了。
“你家老爷请我去衙门,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那我去干什么,你回去告诉他,我没有功夫,明天还要赶路呐?”
阮之钿看着空手而归的衙役,直接问徐云怎么办。
“侯爷,他不来啊?”
“呵呵,你还真的去请他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把他抓来,这总做的到吧?”
此时,阮之钿方才明白徐云的意思。
徐以显被抓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的惊慌。
“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把我给抓起来,要是张大帅知道了,立刻踏平这谷城县城,这里的人一个人不留,全部杀干净?”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有什么话对我们大人说吧?”
阮之钿认识徐以显,徐以显当然也认识阮之钿,看着旁边的徐云是陌生人,徐以显根本不在意,大声叫喊起来了。
“你好大胆,敢把我抓起来,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要这样做,是你不给面子?”
“面子?你在老子的眼里,有个屁的面子,不要说是你,在襄阳的熊文灿,就连个屁也不是?”
徐以显气势汹汹。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有了张献忠这棵大树,就真的风雨无阻了吗?”
徐云在旁边,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资格?”
“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我说你什么时候死,你就什么时候死?”
“是吗?我不相信,阮之钿都不敢动我,你,呵呵,我借你几个胆子试一试?”
徐以显大言不惭。
“那好吧!拉下去,先打100杀威棒再说?”
衙役看了看阮之钿,没有一个人动。
“你们都是废物,有侯爷在此,怕什么?谁不听将令,与反贼同罪?”
有了阮之钿话,衙役才开始对徐以显行刑。
徐以显虽然嘴上强硬,但屁股也是肉长的,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一声声大叫起来。
“你们胆大包天,敢对我下手,我回去告诉张大帅,要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你们给我等着?”
“哎呀,你还有力气说话,看起来还是不疼,100杀威棒少了,必须要再加100,你们都听好了,200杀威棒狠狠地打?”
徐以显一听徐云这样交代衙役,感觉到自己要被打死在这里。
“我不敢再说话了,这位爷,你就饶了我吧?”
“不、不、不,你刚才还大义凛然,不怕死气概我实打实佩服,有什么话还是等打完这200杀威棒再说?”
“啊?打完这200杀威棒再说?那我还有命吗?这位爷,我错了,你饶命啊?阮大人,你我也算是熟人了,给我求个人情吧?”
徐以显一边挨打,一边叫喊着饶命。
“侯爷,能不能先暂停一下,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阮之钿看着徐云的脸色问。
“好,看在阮大人的面子上,暂时先停下这杀威棒,你要是有半句假话,这杀威棒只有一次性打完了?”
“我说,你们想问什么,我都实话实说?”
“好,我问你,你这是要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准备去凤阳。”
“去凤阳?你去凤阳干什么?”
“一个多月前,张可望带着1万多兵马去了凤阳,现在没有那里的消息,我亲自去凤阳看看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