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荧光微亮的金枝美轮美奂地下着光雨,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可在有了猜测的瞬间,叶宏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事物瞬间变幻!
只见那所谓的金枝变成了一只足有十余米长的灰色手骨,而那原本如荧火般的雪花则是从掌心位置的一团血肉中落下……
“原来这个村子里的人,一直都在吸收这种东西!”
这哪是什么恩赐,明明就是被提纯过后的灰烬物质!
叶宏眼中的画面,不断在现实与虚幻中来回闪烁。
为了抵挡这一现象,他的意念形成一道无形屏障,环绕身前,将落下的灰烬尽数抵挡在外。
“这东西不能碰……”
直到现在,叶宏心中的那股挥之不去的忐忑感才得以消散。
怪不得在外界堪称稀有的进化者,会在这个村子变得这么普遍,原来都是靠这个……
不过这种做法的弊端也很明显。
只要离开村子太久,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进化方向的人,能力就会开始大幅度衰退。
而且还会有不可预知的后遗症出现。
但纵使如此,叶宏却没选择去惊扰那只怪物,甚至没有想阻止仪式继续进行的想法。
毕竟这个村子需要那只灰烬生物的恩赐,而那只灰烬生物肯定也想从这些村民身上得到什么……
二者的习俗已经持续十多年,他没必要去打破平衡。
“真想近距离接触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层次的怪物!”叶宏心中遗憾。
自他意念诞生后,那分辨物种信息的能力,必须要接触到实体才可以出现。
奈何眼前这只怪物表情的太过强悍,要是离得太近,会有被直接污染思维的风险。
或许以后等他再强一些,就能来一探究竟了!
“该死,我要怎么办,该怎么办!”
台上一直沉闷着脸的胡德利用力攥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绷的很紧。
弟弟一家惨死在面前,做哥哥的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仇人悠哉看戏。
这让霸道了一辈子的他,如何能抬起头做人?
以后他这个副村长如何在村民面前再竖立威信?
可是自己现在的实力,又打不过眼前这位彼岸阴尊……
一念至此,胡德利不禁低下了脑袋,将自己满含凶意的眼睛遮掩起来。
很快,两个小时的时间一晃便过。
天空的灰烬逐渐减少,而场中还在坚持的就只有两三人,其中就有樊娅妏。
不过她手中的果子已经吃完,自身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而其余二人也是靠着近二十颗的白色果实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要是在平时,老村长少不了颐指气使的说教一番。
但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一点风头都不想出。
“好了,仪式结束!”
看着天空的‘光点’逐渐减少,老村长适时的喊了一声。
闻言,站在台边的大汉重新吹响号角。
而那只悬在半空的金枝,也逐渐缩回了山坳的黑暗中去。
现场的人并没有如往日那般散去。
他们只是皆默不作声地看着屋顶上的阴尊,以及台上高坐的那位村长。
“阴尊,我们村的这场仪式已经结束,您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吃顿饭,也好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
老村长笑容很和蔼,满是热情的招呼。
仿佛刚才死的,只是两个微不足道,毫不相干的村外人……
“不必了,我还有事!”
叶宏站直身体,俯视众人:“不过临走时,还有件事要做!”
“阴尊有什么事说一声就好,老朽可为你代劳!”
一听这位大神要走,老村长心中重重舒了口气。
他生怕这位爷哪里不高兴了,又要在人前杀戮……
“可不想为难你!”
叶宏话音一落,整个人就化作一道残影,猛地冲向胡德利。
在其愣神的瞬间,将地上的一根水管炸开,随后带着漫天水花,一管子刺进了胡德利的胸膛。
“唔……为……为什么……要杀我!”
胡德利双目圆睁,口中溢血,难以置信地说道。
他的四肢仿佛被冻结,空有千斤力气无法使出,只能任凭水管刺穿心脏。
“我这副甲胄很特别,穿上之后,对生物身上散发的杀意……非常敏感!”
叶宏的声音极冷,没有一丝情感。
“你……好……好狠!”
感受到身体的生机快速流逝,胡德利竭尽全力地挣扎着。
奈何他无论如何用力,却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抬起。
“死吧!”
叶宏手中猛地一搅,将其五脏血肉弄的稀碎。
对于C级乃至接近B级的身躯方向进化者,必须要以特殊手段对待。
否则他们那顽强的生命力,足以支撑几天不死,直到被医疗人员治疗后痊愈……
而身为C级进化者的胡德利,在极端的折磨和痛苦中彻底死去。
全场鸦雀无声,多数人都是捂着嘴,不敢多说一句。
灰烬时代强者为尊。
只要不是城区,在野外杀人几乎是没有任何负担。
哐啷!
满是血水的铁管跌落在地。
而叶宏的身影也朝着远处高墙走去。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他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万籁俱寂。
无数村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台上的老村长面色极其难看。
正在他想说些场面话时,一个男生的喊叫忽然响了起来。
“喂,你们村子里的人都是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哇,血!等等,这里为什么这么多的血!”
人群中钻出一个身穿皮风衣的高瘦青年。
他愣头青一般的莽撞样子,惹得不少人皱眉。
“你……你怎么在这?”
樊娅妏先是看了眼彼岸阴尊消失的高墙,又猛打量眼前忽然钻出来的男人。
难道,刚才不是一个人?
不对!
樊娅妏悄无声息地运用感知能力,瞬间明白了什么。
而一旁的王姓大婶和夏明桥也是这副模样。
在看清来人后,立刻便推翻了之前在心中的一系列猜测。
那么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毛都没齐的男生?
况且一个人向南,一个人从北边钻出,完全是两码事!
一念至此,他们悬起的心也落了下来。
“不是,我在家等了你好久,不见你回来,所以……”叶宏青涩一笑。
“原来是这样,那走吧!”
众目睽睽之下,樊娅妏挽起叶宏的手臂。
在数十个同龄人羡艳嫉妒的目光下,满脸亲昵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