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我咬牙撑起身体。俯卧撑对这副果冻般的手臂而言堪称酷刑，但经验值涨得真他娘快。
》》》肉体经验+100
事实证明，基础复健动作也能榨出油水——挥挥胳膊晃晃腿，隔段时间就能蹭点经验。但正经训练才是王道：每完成一个标准俯卧撑，经验槽就肉眼可见地跳动。当然，最初我只能做一个。
但只要睡醒即完全恢复的能力，我趁纯哥不在家时疯狂加练。按常理这种肌肉酸痛程度足以让我卧床数日，更别说我现在还这么虚弱。
但小睡后就能重新开始训练。这感觉太爽了。更绝的是能自定义睡眠时长。眼前浮现的24小时时钟界面，之前没发现纯粹因为哪有人类睁着眼睡觉啊？
这诡异玩家系统...
“第...三！”我咕哝着完成了第三个俯卧撑，累的趴在地上喘气，手臂痛到无法支撑起身。
“今天就练到这了。”我低声说着瘫在地板上休息，直到发现地板有多脏。
“我去，这屋子上次打扫是什么时候？”我盯着墙角堆积的灰尘和垃圾抱怨道。
我嘟囔着，这一次没用手臂支撑就站了起来，主要也是因为它们已经累的使不上劲，开始在公寓里转悠认真打量环境。我们家真的好穷啊，我忍不住想。大部分东西都老旧不堪，磨损严重或修得很差。这时我注意到挡窗户的金属板，按下按钮打开它们，自出院后第一次观察外面的世界。
外面满都是垃圾。
但窗外正盛开着一棵美丽的樱花树。粉红花瓣并非唯一的色彩，却是唯一的自然颜色，周围环绕着褪色涂鸦和穿霓虹服装的朋克族。
这很夜之城，它并不像某个女孩曾认为的那样是一座监狱。
这里只是...杂草丛生的一座被遗弃的花园。
“淦，宅太久都开始哲学思考了。”我甩了甩头收回思绪。
这样的锻炼或许很枯燥。耗尽每一分力气后睡几小时，恢复完全又继续循环。但有些东西就像以前打游戏刷属性，不过这次更真实更重要。于是我停止胡思乱想，趴回地板尝试做仰卧起坐。动作虽然笨拙，但努力能换来更多经验值。
》》》肉体等级提升！
我眨眨眼，从深蹲失败的尝试中分神看向提示。
迅速划开提示框打开属性界面，“肉体1级。终于回归人类基准了。”起身时身体仍在发烫汗湿，但这次站立不再摇晃。在小公寓里踱步不再精疲力尽，也无需扶墙而行。除了运动后的正常疲惫，虚弱感已荡然无存。
深呼吸间，感受着...正常。
感觉好饿。走进房间多穿了几件衣服：在运动衫外加了件夹克，头上戴了顶似乎小时候的帽子——印着可爱猫咪图案，上面贴满虎爪帮贴纸，接着穿上怪异的霓虹靴。
穿戴完毕，我自入住后首次踏出公寓。走廊除了老旧设备运转声一片寂静。决定先走楼梯，就当测试体能顺便加练。
输入密码打开沉重铁门开始下行。我的身体轻松地承受住了这种压力，尽管双腿仍因训练酸痛，自由行走的感觉真好。
终于不被困在方寸之间了。
两周的时间就能走了，还不算太糟。某种程度上庆幸纯哥有点迟钝，他没察觉我这么快能走路的异常现象，只是单纯为我康复高兴。
医生大概也懒得告诉他康复周期的事，正常情况我应该需要数月才能独立行走。
我当然也不可能主动提及了。
稳步走下楼梯享受远离禁锢之地的感觉，直到抵达底层。
“这地方完全就是是垃圾场。”我皱眉看着满地的废弃物，整栋公寓底层脏乱不堪。穿过大厅时注意到角落坐着两个亚裔老人在下象棋。
饥饿感驱使我走向自动贩卖机，但在看清商品后我迅速转身离开。
里面卖的是葡萄味的炸蚂蚁...
光是想到这玩意我就浑身发毛，转身走向门外街头摊贩——他正在烤某种肉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肉？但可以肯定至少不是蚂蚁的。
花了几块钱买下一串，边吃边环顾四周。
人群川流不息，刹那间我甚至感觉...这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人，而非游戏NPC。
双腿不受控地继续前行。
我承诺自己一定要绕街区走上一圈，但也并不想在外面逗留太久。
我继续前行。城市的气味浓烈。
但真正吸引我的是人群——蜷缩在污秽中等死的流浪汉，对未来茫然而嚣张的朋克少年，几个穿虎爪帮霓虹装束的混混游荡而过，还有个莫克斯帮女孩拎着衣袋婀娜而行。
她发现我的注视，抛来一记媚眼。我微笑擦肩而过。这里人潮汹涌，生机与死亡交织。巷弄传来叫骂声，我刻意绕道远离。远处引擎轰鸣中夹杂几声枪响，随后演变成连串爆鸣——好在隔着几条街。
我继续绕行。街边有家小餐馆，同样在烤制肉丸串。食欲未消又买一份，欣喜发现这家味道更佳。递过钱向厨师道谢，对方露出欣喜神色，以日式鞠躬回礼，我也同样鞠躬致意。
我继续往前走。拐过街角时意识到所在位置——透过玻璃穹顶能看到地下购物区。走了几分钟后找到标识确认：“樱花市场。挺好，我就住隔壁。”我喃喃自语着俯瞰市场。但决定继续向前。探索市场留待改日。
继续绕行时注意到庞大的混凝土建筑群，无数阶梯向上延伸。
我绕过那栋混凝土巨兽的阴影，回到公寓楼时，霓虹招牌下的摊贩正用机械臂翻烤着肉串，我向老板点头致意后踏入充满机油气味的电梯间。
该回去折磨这具赛博身体了。
在台阶底部停步。“五层楼。”我提醒自己，随即开始攀爬。
》》》获得100点肉体经验值。
“啊，哥哥回来了。”我边做仰卧起坐边打招呼。
“嗯...”他驻足盯着我的训练动作嘟囔道。
“没练过头吧？”几秒后他终于发问，我在起身时摇头否认。
“没！就是防止肌肉退化，运动运动！”说着又躺下准备下一组。
体能属性再次升级。现在能慢跑和做复杂动作，经验值获取速度快了许多。
这让我搞懂了属性升级机制——每级需1000经验值，且逐级翻倍。升1级要1000，2级需2000，堪比荒坂公司的利滚利滚利滚利啊。
我发现达到某个临界点后升级反而更容易。因为现在能连续做多个俯卧撑，经验值获取速度快得离谱。但也意识到每多做一次，单个动作的经验值会递减。
随着我的身体变得更强壮，低强度的锻炼就帮助不大了。
但目前仍有经验入账，我尝试了多样化训练：仰卧起坐、俯卧撑、深蹲、慢跑，甚至上下公寓楼梯——全都能赚经验。正因如此，肉体属性已升至2级，正向3级冲刺。
“别练过头了！”他低吼着警告，边卸装备边晃进屋内，从帮派分子变回暴躁少年。
“对了，我有武器吗？刀或者枪之类的？”继续训练时我发问。
“啥？你要武器干嘛？有人欺负你吗？”
“没没，等我喘口气...”仰面躺倒调整呼吸，腹肌灼痛难忍。侧身撑起时补完：“只是刚才出去散步了。”
“你疯了吗素子？！路都走不稳还敢自己出门！”
“我现在走路稳多了。”我站起身在公寓里踱步展示，“我现在脑子不好，所以才要学。但外面太危险了，所以想问问有没有武器啊？”
“你的武士刀在那次事故的时候弄丢了。暂时没有，我会给你弄把刀和枪。”他背过身甩出两个墨西哥卷饼，“先吃饭，你肯定饿了。”
“纯哥你对卷饼的执念该治治了。”我叹气抓起食物，他困惑地盯着自己那份：“这玩意儿有啥问题？”
“没，完全没问题。非常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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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哥真是个守信的好青年！
次日我边做俯卧撑边听网络潜行指南时他回到家——意外的是这教程还给了我些智力经验值，说明路子走对了。
“给。”他从夹克里掏出手枪和战斗匕首拍在桌上。
“哇，效率够高啊，哥。”我笑着去摸武器，却被他按住：“会用枪吗？”
“大概也许会吧”我如实回答。
至少不会走火或误伤，但实弹射击经验为零。
“那就给你特训。老子可不想你把自己崩了。”他瘫进沙发卸下弹匣，退出膛内子弹：“这把统一式手枪，标配12发弹匣。先教你怎么握枪，免得走火或脱手。”
一小时后，系统提示闪烁：
》》》手枪经验值+100
》》》技能未解锁，经验无效
》》》手枪技能已解锁
得益于现在做的是动态训练而非原来的单一锻炼，反射神经经验值也得到了缓慢的提升。
目前反射属性只有1级，和多数属性持平（除了已升级的体能），但好消息是我至少找到了提升它的办法。
“淦，智力才1级？我明明很聪明啊！”我对着空气嘟囔，“这破玩家系统真瞎！”
但很快笑容随新提示绽开：
》》》手枪经验值+100
》》》手枪技能升级！
升级瞬间我就明显感受到变化——原本笨拙的拔枪动作变得行云流水。
“我掌握了更高效的拔枪方式——这并非简单的知识灌输，更像是...一种肌肉记忆本能的苏醒。”我能感到握姿明显的自动优化，站姿也自然调整为最佳射击状态。
这感觉太爽了。继续训练——手枪技能1级已如此，2级会怎样？
可惜再未触发手枪经验提示，只有零星反射经验获取。停训查看属性界面时发现问题：
手枪技能显示1级（已达上限）？！卡等级了？？
聚焦该技能树后真相浮现...
好消息：技能可以突破1级上限。
坏消息：技能等级受主属性限制。手枪技能隶属反射属性，不提升反射就无法升级。
这和《赛博朋克》游戏机制如出一辙。
“这弱智玩意儿！”我咒骂道。本想享受刷经验的快感，现在却卡住了！
“怎么了？”纯哥睡眼惺忪地探出头。
“没...没事，就练练拔枪防身。”我抹去额头的汗珠掩饰道。
“好——哈欠——的，别把墙轰个洞就行。”
“没上膛啊，放心吧！”
“别犯蠢就好。”他重申后转身回床。对纯哥来说确实还早——毕竟是个青少年，还没到中午呢。我叹口气把枪和弹匣放回桌面。
手却不由自主摸向匕首。
还得练这个。要是得捅哪个笨蛋，必须得知道怎么捅。
抓起匕首开始练习突刺，动作...笨拙得要命。幸亏纯哥回去睡了，要让他看见这德行准没收武器。
但几分钟后提示闪现：
》》》刀械经验值+100
》》》技能未解锁，经验无效
》》》刀械技能已解锁
我咧着嘴继续训练，沉迷于技能升级的快感。枪械升一级就进步神速，匕首会怎样呢？
》》》反应经验值+100
新提示弹出，提醒我这种移动方式不仅提升刀械技能。
我哈哈笑出声来。我悄悄打开收音机当背景音，以防吵醒纯哥。即便动作笨拙怪异，即便枯燥乏味，但能亲眼见证进步就停不下来。
现实世界里对空气反复刺砍应该是只有小屁孩才会做的事吧？
本就疲惫的双臂酸胀，呼吸粗重，但想着再加把劲就能看到数值攀升就根本停不下来。
我咧着嘴继续训练，直到精疲力尽才瘫倒休眠。恍惚间仿佛身处有系统保护的新手教程区，外界威胁暂时消退。
但现实从不等人——这不是游戏，敌人不会等我准备好再来打爆我的头，虽然我现在压根不知道敌人是谁。
必须往死里练。无论上次清道夫为何绑架我，绝不会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