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陆泽。
陆泽随手将两名护持的汉子,扔到车架前方,那两个汉子,已然断气。
“放了你抓的那个姑娘。”
陆泽轻轻开口说道。
瞬间剩余二十来人,皆是勒马,朝向陆泽,长枪‘噌’的一声指向前方。
“你他妈哪来的?知道小爷我是谁吗?”
麻脸男子名郑虚,此时一脚踩在车架上,对着陆泽怒目而视。
陆泽轻转长刀,身上气势陡然一转。
突然,那名为慧宁的和尚,眉眼展开。
‘有趣。’
他双手合十,“公子,让那二十多个废物走开,你且坐好便是,此等贼人由小僧代劳。”
麻脸男子,看了一眼名为慧宁的和尚,倒是稍微恭敬的说道。
“大师是铸身境的高手,劳烦了...”
铸身境,佛修第一境,修出佛种,外练筋骨,直到质地青铜,方迈入铸身。
与修仙的命魂境,大致相当,但由于肉身强悍,同境内罕有敌手。
陆泽眼神微眯,他倒是第一次和秃驴交手。
‘这和尚也是修的气血,那和武夫有什么区别?’
他感觉到那名为慧宁的和尚周身微微溢出气血之力。
名为慧宁的和尚,跳下马车,瞬息一道金色拳光,似猛虎扑杀,寸杀而至。
陆泽双拳相架,走马侧身,纹丝不动的接下来这一拳。
他瞧着这和尚的招数,有些好奇。
慧宁见状脸色微变,一个撤步拉开身位。
转变架势,右手似拈花,左手如撞钟。
“小施主凡俗的横练功法颇有火候,但凡俗终究是凡俗...”
慧宁脸色逐渐狰狞起来,“地渊!”
只见他周身出现,一道道黑色锁链状物质,成经文的形式遍布周身。
麻脸男子,透过帘子,饶有兴趣的看着。
“这便是天下佛种中排名九十九的地渊佛种吗,你那小情郎死定了。”
地渊佛种排名九十九,极大加强肉身强度,恢复力极强。
说话间,郑虚,将手再次伸到了宁悠然的胸前。
高高抬起他那粗壮的脖颈,想要一观冬日雪白。
宁悠然愤然开口道,“那和尚绝对打不过鲁先生的!”
此时马车外,慧宁一踏大地,拳势压的周遭劲草寸寸崩断。
此招名为八风不动撞钟式。
只见拳势上闪过佛钟虚影,如山岳巍峨,瞬间砸向陆泽。
陆泽将长刀背到后面。
“到底是许久不出江湖,有人都忘了我的拳。”
只见那拳势抵达陆泽眉心之时,陆泽左手以太极起手,后撤步伐,弓马发力。
随身一抖,轰然一声,将那慧宁整个人击飞出去,砸在了那个华丽马车之上。
“妈的又怎么了?”
刚想有所动作的郑虚,又一次撞到了轿子的顶部。
他探身出去,只见他刚刚还在吹嘘的‘慧宁大师’整个人四脚朝天,被轰入了马车前方。
陆泽开口道:“八风不动撞钟式?练的不到家啊。”
“慧字辈,梵宫这代的弟子?”
这排名九十九的佛种到底不凡,一个鲤鱼打挺,慧宁便稳住身形,除了衣角微脏,倒是没受到什么大伤。
他眼中闪过诧异,再不复刚才的从容与自视甚高,一脸戒备的询问道。
“你..是什么人?怎会知道梵宫,知道我的招式?”
他视线落在了陆泽的青铜面具上,瞳孔一缩。
‘那个专门悬赏修士的组织——天武阁?’
“阁下是天武阁的?你天武阁不只是针对些小门小派,闲散修士,你要知道,梵宫可是...”
就在他说话间隙,陆泽一步闪身,右手似拈花,左手如撞钟,赫然是刚刚那八风不动撞钟式,赤金色佛钟,瞬间盖下。
轰然一声后,陆泽拳落,那和尚半条手臂瞬间炸开。
紧接着,拳落如雨,赤金色气机如雨倾泻,那慧宁犹如死狗般被砸入二十来人的队伍里。
只见那慧宁半边身子已然被砸成碎肉,那黑色锁链不断扭曲,地渊正尝试修复他的肉身。
“你...怎么会我梵宫的功法...”
他慢慢在地上挪动着,鲜血不断滴落尘土。
陆泽缓步靠近。
“你....不能杀我,我...是梵宫当今地字序列,你....”
陆泽轻笑着顺势抽刀。
“天刀。”
一如杀秦有志那般,刀光似雪,轻盈但可以...杀人。
万般气血,汇于刀尖,陆泽出刀。
慧宁眼神骤然收缩。
“你...你是...”
‘噌’声响并没有持续多久。
陆泽转身掀开帘子,身后二十来人与那“大师”静悄悄的躺着。
“你...你不能杀我...”
郑虚把那姓沈的丫鬟和宁悠然挡在身前。
明明已经缩成一团,还是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我父亲乃是玉山府的知府,你...你若是杀了我...”
陆泽伸手把他抓了出来,甩在了地上。
他长刀轻挑,将宁悠然身上的绳索斩断。
“你这...造型,嗯?还不错。”
宁悠然闻言脸色瞬间红了。
陆泽转身出了轿子,那郑虚,正飞速朝着远方跑。
“我...我不能死...”
陆泽突然一脚给他抵在地上,拿起长刀喃喃道。
“不太好,会脏了我的刀。”
于是转身取出那把铜钱剑。
‘趋吉避凶,好东西。’
一只手按住郑虚,拿起那把铜钱剑,对着他的麻子,就磨了起来。
“啊——啊——”
陆泽缓缓磨着,那剑柄的大红色区域不停的震颤,像是抗拒着什么。
他不断磨着,直至那郑虚的脸上血肉模糊,直至那惨叫声微乎其微,才放下了铜钱剑。
而那郑虚脸上,鲜血喷涌,微弱的呢喃道。
“放...了我....吧...”
陆泽甩甩长剑。
“说!为什么用你的脸揍我的刀?把我刀都弄脏了!”
“啊?”
就在那华服麻脸想要反驳时,一剑刺入,了却余生。
陆泽转身走向,那还在微微蠕动的慧宁。
只见他的脑袋已然被轰击的不成样子,中间一个黑色的种子模样的东西,正如蜘蛛结丝一般,奋力的勾连剩余的黑色锁链状经文。
陆泽瞧着这所谓佛种。
‘和三年前,我杀的那个梵宫少宫主一样...这修出的佛种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东西...’
突然陆泽手中的铜钱剑不断震颤,居然有些雀跃。
“嗯?”
‘这铜钱剑果真有灵,它好像在渴求这佛种。’
陆泽尝试性的将剑伸了过去。
果不其然,一阵白光之后,那佛种被铜钱剑吸了过去。
倏然间,一道红衣,从剑中走出,翩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