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光菌之叛

暴雨裹挟着酸蚀性孢子倾盆而下，蜂巢公寓的外墙防护层发出腐蚀的嘶响。王赖赖套上手工改装的防化服——用清洁机器人外壳和菌丝过滤网拼凑的装备，沿着悬空检修道攀向顶层的信号塔。林雨眠的生物电波突然刺入他的神经接口：“别碰东侧扶手，真菌绝缘层正在脱落。”

他的机械义眼切换成热成像模式，看见整栋建筑的外墙爬满荧蓝色脉络。那些菌丝网络正在疯狂增殖，将酸雨中的有毒成分转化为电能。第七排污渠方向传来闷雷般的震动，五百台清洁机器人组成的防线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浮岛的孢子侦察机群。”林雨眠的声音带着高频杂音，她的意识正通过菌丝网络同步到每台机器人，“数量是上周的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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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农场的蓄水池突然沸腾时，小满正在调试新型水培系统。淡紫色的菌毯从池底翻涌而上，包裹住变异的稻穗。阿坤的机械臂刺入粘稠的培养液，捞出个足球大小的金属胶囊——表面刻着新中华联邦生物研究所的鹰隼标志。

“是主动式追踪器。”林雨眠的电子眼炸开警报红光，菌丝从她的机械指缝间喷涌而出，将胶囊裹成茧状。胶囊突然裂开，数以万计的纳米甲虫振翅而起，却被早有准备的清洁机器人用声波网捕获。

王赖赖的机械义肢突然抽搐，视网膜投影里闪过陌生的实验室画面：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正往培养舱注入黑色菌种，舱体编号HL-307清晰可见。

“它们在激活我的记忆黑匣子。”林雨眠的生物胶质面具完全碎裂，菌丝在机械面孔上编织出痛苦的表情纹，“快切断主神经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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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诊所的地下冷库首次开启。老周的三条机械触手悬停在培养舱前，舱内漂浮着林雨眠十年前的人类大脑切片。菌丝正从防腐液里钻出，将萎缩的灰质组织连接成生物服务器。

“门扉计划的最终阶段...”王赖赖看着全息屏上滚动的实验日志，“是把人脑改造成跨维度天线。”他突然明白那些黑色菌种的真实用途——它们是从高维空间打捞的信息载体。

林雨眠的机械身躯突然僵直，菌丝网络在诊所墙面暴走般生长。五百台清洁机器人同时失控，在街道上组成诡异的几何图形。浮岛的监控飞艇趁机俯冲，撒下第二波纳米甲虫。

“按住她后颈的生物电池！”老周甩出电磁拘束带，“那些菌丝在重写底层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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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巢公寓的供电系统开始过载。王赖赖攀在滋滋作响的主电缆上，看着菌丝网络将整栋建筑包裹成发光茧房。居民们用改装过的消防栓喷洒抑制剂，却让菌丝变异出更鲜艳的猩红色。

“它们需要更高维度的能量。”林雨眠的电子眼突然切换成星空投影，机械手指在空中划出克莱因瓶模型，“把我的意识上传到网络，我能引导它们...”

阿坤的火箭筒抢先开火，用电磁脉冲弹轰碎最近的菌丝节点。小满的机械足肢缠满导电纤维，将自己变成人肉断路器插入主电路。王赖赖在坍塌的电缆桥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