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很明白这一路走来,史崇川和史崇岳都帮了自己不少忙,从最关键的拜师再到最近请来的江太医,都离不开史家兄弟的帮忙。
眼下史家兄弟有困难,贾琮不可能视而不见,况且他也不大喜欢那史崇铮和裘从南,反而可以借这次机会好好教训他们。
贾琮骑着马进入毬场,那裘从南瞧见来的竟是贾琮,笑道:“你来了。”
因马球并不算是正式比赛,两人组队对抗即可。
毬场外一阵敲锣打鼓声,马球会继续进行。
贾琮左手紧勒缰绳,右臂持三尺月杖,双腿夹镫如铁箍,手疾眼快地将木球勾过来,使用鞠杖远远地抛给史崇岳。
裘从南自然不会让贾琮得逞,骑马冲刺,身后溅起沙尘,伸出鞠杖改变木球的方向,使木球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中。
贾琮在后头紧追不舍。
裘从南试图将木球传给他的队友,然而他那队友并没有接住,木球滚了出去。
贾琮和裘从南不约而同地追赶上去,贾琮左脚踏镫,右腿悬空外展,身体右倾维持平衡,伸出鞠杖将木球夺了过去。
这一次贾琮没有贸然直接击打木球给史崇岳,而是使了个“流星赶月”的招式,连续三次点刺击球,每次触球后马速不减,球贴地窜行五丈余。
史崇岳知晓贾琮的目的,将自己横插在裘从南面前,不让他靠近贾琮。
那裘从南躲闪,成功反超史崇岳,追赶上贾琮。
这贾琮见裘从南突然伸出鞠杖,拦截在眼前,贾琮忙俯身紧贴马背,尽力一击,球飞入小型球门中。
毬场上的场景自然吸引到不少人。
女席那头,原本黛玉对那马球并不感兴趣,只想在室内安静地品茶赏花,偏那湘云拉着自己和宝钗往外头去。
原来史湘云正和一群小姐们投壶玩,忽听见有人说外头的马球会已经开始了,这湘云便去瞧了,正好瞧见那打马球的不仅有她的堂哥,还有贾琮。
这让湘云感到又惊又喜,便忙往里头去找宝钗和黛玉。
见湘云突然说要带自己和宝钗去看马球,黛玉欲是不想去的,她生性不爱热闹,往那外头去,她只会觉得聒噪。
史湘云笑道:“林姐姐,琮哥哥可是在外面打马球的,你去捧场捧场如何?”
听见外头打马球的是贾琮,黛玉心生奇怪,道:“难不成琮三哥会打马球,我竟不知。”
这会子湘云再拉自己出去,黛玉没有拒绝,在亭子往毬场一瞧,正看见那贾琮在毬场上策马扬鞭。
这宝钗也远远地瞧见了贾琮,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贾琮,她有些惊讶,没想到那贾琮与自己想象中的差不多。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扬鞭催马少年风流。
宝钗笑道:“没想到琮兄弟不仅在科举方面有成就,就连打马球这些竟也比不别人差。”
言毕,宝钗轻轻地摇动手中的团扇,拂去脸上的一丝燥热。
她向来是最怕热的,虽然南安郡王府里头就盛放着冰块,但宝钗还是感觉脸上有些热。
这时宝玉隔着帘子,微风吹过,掀起帘子的一角,宝玉隐隐约约瞧见黛玉的身影,于是抛下好友,隔着帘子细声细语问道:“林妹妹可在这里?”
湘云离帘子最近,忽听见宝玉的声音,笑道:“你又来做甚么,难不成又怕林姐姐的心思放在琮三哥的身上?”
宝玉明白那史湘云又拿年前砸玉之事嘲讽自己,便道:“云妹妹又打趣我,我见天气暑热,怕林妹妹在外头受不住。”
湘云冷笑道:“你忙什么,这也是在亭子里,况且里头还盛着一大缸的冰块,再热也热不到那地步。”
原本湘云还想质问宝玉为何也不像贾琮上前去打马球,但湘云还是住了嘴,她真的又怕勾起宝玉的狂病来。
听湘云说毬场上的是贾琮,这时宝玉才往毬场上去,果然看见贾琮那矫健的身姿。
宝玉自觉得没意思,于是又往自己的好友去,那好友生的容貌也是生的眉目清秀,粉面朱唇,一身小厮的打扮也掩盖不住那人的身材俊俏。
显然那人是装作宝玉的小厮混进来的。
宝玉笑道:“秦兄,今晚我们再去那芳香楼听新曲子,听说那新出的曲子昆山玉碎,定是不能错过的。”
秦钟笑道:“也要叫上那许白,这许白也是个性情有趣的。”
宝玉道:“那是自然,许白与我极其交好,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他,那消息还是他告诉我的。”
秦钟捂嘴笑道:“若没有那许白,我和宝兄弟还不一定相识呢。”
……
且说毬场上正热闹,自然也吸引了坐在楼台上皇子们的注意。
四皇子眼力好,认出是毬场上的有裘从南,笑道:“那裘家小公子倒是个能力不错的。”
三皇子坐在席上,笑道:“可惜那日待选时他并没有展示出来,要不然我那个好大哥还真选择他。”
当日昭文阁待选时,长皇子选择伴读时总偏好习武之人,最后长皇子选择的正是齐国公的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之子陈望飞。
这陈望飞武艺高强,深得长皇子器重。
三皇子选择的伴读正好与长皇子选择的类型相反,他看上史崇铮背后的文官清流世家,而史崇铮文才过人,正合三皇子的心意。
四皇子因为当日多嘴了一句说要选择贾琮,就直接被皇帝随便安排了一个大儒陪他伴读。
看着自己的兄弟伴读都是朝气蓬勃的少年郎,而这四皇子的伴读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伴读,而是以伴读的名义来监督自己读书罢了。
四皇子有些后悔当日自己多嘴了。
四皇子又瞧见上毬场的史崇川下去,换了贾琮上来。
他们看着贾琮在毬场上竟能与那裘从南平分秋色,心里很是赞叹。
四皇子笑道:“没想到贾家那个公子文武全才,倒是有些可惜了。”
三皇子道:“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倒觉得他若真有那个本事,日后定能来到你跟前。”
四皇子道:“这话说的,倒是觉得我看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