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河阳城首屈一指的酒楼,山海苑雕梁画栋,鎏金灯笼散发着暖黄光芒,映照出往来食客的身影。
叶辰与曾书书两名身着青云门服饰的年轻弟子穿过熙攘人群,步入山海苑。
店小二眼尖,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腰弯得如同虾米:“哎哟,瞧这不是青云门的仙长嘛!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叶辰目光扫视一圈酒楼,开口道:“我既打尖,也住店。至于曾师兄只打尖。”
“好嘞!二位仙长,这边请!”店小二一边热情吆喝,一边在前头带路,将二人引至靠窗的空位。
叶辰与曾书书刚落座,店小二便迅速递上菜单,满脸堆笑:“二位仙长,这是咱们山海苑的菜单,请尽管吩咐。”
曾书书接过菜单,目光在菜品间快速浏览:“白菜豆腐煲、宫保鸡丁、冬菇海鲜汤、红烧肉,再上一份你们这儿的招牌——清炖寐鱼。“
“得嘞!二位仙长稍候,小的这就去后厨安排!”店小二收起菜单,快步向后厨走去。
不多时,店小二脚步匆匆,双手稳稳托着漆盘,将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肴依次摆上桌面。刹那间,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萦绕在二人周围。叶辰抬眸,目光在桌上的佳肴间一一扫过,不得不承认,山海苑能在河阳城独占鳌头,确实名不虚传。每道菜摆盘精致,色彩搭配相得益彰,热气裹挟着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叶师弟,别愣着,开动吧!”曾书书早已迫不及待,一边搓着手,一边催促道。
叶辰笑着点头,两人不再迟疑,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起来。席间,筷子碰撞瓷碗的声音此起彼伏。
很快,桌上的饭菜被一扫而空,盘碗里干干净净,竟连汤汁都没剩下。叶辰靠向椅背,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酒足饭饱后,叶辰只觉浑身暖烘烘的,便提议出去走走,活动下筋骨。
曾书书一听,眼睛瞬间放光,一个箭步凑到叶辰身旁:“叶师弟,正巧我知道个好去处,保准你喜欢!”
叶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禁问道:“究竟是哪里,这般神神秘秘的?”
曾书书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故意卖关子道:“别急嘛!去了保证让你大开眼界,现在说出来,可就没惊喜了。”说罢,一把拉住叶辰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朝着山海苑外走去。
不多时,一座雕梁画栋的阁楼映入眼帘,高悬的牌匾上刻着“百花楼”三个鎏金大字。
叶辰望着牌匾,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直觉这里绝非什么好地方。
曾书书见状,一把拽住叶辰的胳膊,脸上堆满了神秘笑意:“叶师弟,来都来了,进去开开眼界!”没等叶辰回应,他便连拉带拽地将人带进了百花楼。
踏入楼内,馥郁的花香裹挟着丝竹雅乐扑面而来。叶辰定了定神,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有些目不暇接。楼阁之中,繁花似锦,彩蝶飞舞,轻纱遮体的女子们手持纨扇,莲步轻移,如同一幅流动的美人图。
叶辰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几分试探:“曾师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青楼?”
“这是百花楼,可和一般的青楼不一样。”曾书书摇着扇子,一本正经地纠正道,随后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这百花楼里一共有十二位花魁娘子,其中最出名的,当属她。”说着,曾书书抬手指向二楼的一处角落。
叶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斜倚栏杆。女子眉似新月微蹙,美眸恰似一泓清泉,流转间尽是风情;琼鼻挺翘,樱唇不点而朱;肌肤胜雪,宛如美玉雕琢而成,周身散发着一种脱俗的气质,美得惊心动魄。
曾书书留意到叶辰目不转睛的模样,不禁轻笑一声,用扇子轻敲叶辰的肩膀:“怎么样,师弟?师兄我没骗你吧!”
叶辰回过神来,尴尬地咳嗽两声:“确实惊艳,不过这位姑娘究竟是……?”
“此女名叫夏诗雨,原本出身书香世家,后来家道中落,被卖到了这里。凭借倾世容颜和一手精湛的琴艺,坐上了百花楼花魁之首的位置。”曾书书耐心解释道。
叶辰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看向曾书书:“曾师兄,你对这里如此熟悉,想必没少来。难不成你已经……”
曾书书一听,顿时用扇子敲了下叶辰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叶师弟,你小子脑袋里都装的什么!我向来洁身自好,来这儿纯粹是为了听曲,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
叶辰满脸委屈,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行呗,是我误会了,不就这点事嘛,至于敲我脑袋嘛!
说完,曾书书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楼上的夏诗雨拱手道:“夏姑娘,许久不见了!”
夏诗雨听闻,身姿婀娜,莲步轻移至栏杆旁,嘴角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声音轻柔得宛如春日微风:“曾公子,确实许久未曾来听曲了。
曾书书笑着说道。“不过月余未见罢了。”曾书书爽朗大笑,侧身示意叶辰,“此次我带师弟前来,还望夏姑娘能弹奏一曲,让我师弟也领略下姑娘的风采。”
夏诗雨微微颔首,皓腕轻抬示意,柔声应下:“自是无妨。”说罢,款步走到琴案前,玉指灵动轻拨,悠扬的琴音倾泻而出。琴音如潺潺流水,裹挟着春日暖阳,又似林间清风,带着草木芬芳,让人仿若置身于云雾缭绕的仙境之中,沉醉不已。
琴音袅袅,在雕梁画栋间悠悠流转,尾音如缕,终于缓缓消散。刹那间,百花楼内仿若时间凝固,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
“好!”
叫好声此起彼伏,热烈的呼喊声一层高过一层,宾客们纷纷挥动着手臂用力鼓掌,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