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冒名顶替

“黑风寨。”楚河剑鞘轻敲塔楼木板,“听说大当家使双斧,二当家善毒镖,三当家......”

他瞥了眼寨门前的酒坛,“应该是个酒鬼。”

九尾狐的耳朵突然竖起:“三个当家都是一品金丹?”

“嗯。”惊蛰剑无声出鞘,“但金丹和金丹......是不一样的。”

话音未落,剑光已如银河倾泻。

第一个守夜的匪徒刚抬头,就看见自己的无头身体还站在原地。

血柱喷涌的声响惊动了寨门前的獒犬,那畜生刚要狂吠,就被狐尾卷着砸进了地里,身子倒竖而立。

“敌袭——!”

铜锣才响半声,持锣的匪徒突然发现锣面多了个透光的洞——他的眉心也是。

聚义厅里,三当家正抱着酒坛说胡话:“等老子突破二品金丹......”

坛子突然炸裂,酒浆混着陶片糊了他满脸。

三当家酒醒大半,大喝道:“谁?!”

回答他的是道青色剑光。

三当家本能地举起左臂格挡。

左臂上有许多伤疤。

这是这条胳膊曾经挡下过无数刀剑的证明。

但今天它像豆腐般齐肩而断。

“啊!!”他踉跄后退,右手的酒葫芦突然炸开,里面淬毒的暗器还没飞出,就被雷光劈成了铁水。

楚河的身影在烛光中时隐时现。

惊蛰剑每次闪烁,就有盏油灯熄灭。

当最后一盏灯灭时,三当家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他的另一条胳膊钉在了“替天行道”的匾额上。

“藏头露尾的鼠辈!”二当家不知何时冲了进来,甩出七枚毒镖,镖身缠绕着腥臭的黑气,“吃我腐骨......”

剑光突然大亮。

二当家只觉得左肩一凉,低头看见左肩多了个透明的窟窿。

更可怕的是,伤口边缘缠绕的雷光正阻止血肉再生——这是金丹修士最恐惧的“道伤”。

“你......”他呕着血沫,“这是什么剑法......”

楚河的身影终于凝实。

惊蛰剑尖垂下一滴血珠,落在地上竟开出朵小小的雷花。

“黄家剑法第七式。”他轻声道,“细雨湿衣。”

二当家怒吼一声,身子猛地向后退去,剑刃退出他左肩时,他朝着楚河射出两道铁梨花。

“叮叮”

楚河挥出了三剑,两剑打落到了两道铁梨花,还有一剑朝着二当家攻来。

寒光闪过,漫天剑意,剑出如龙。

二当家倒地时,楚河看到没有弹出系统窗口,不禁松了口气。

他轻声道:“幸好,这个人身上倒是没有业力。”

话音刚落,聚义厅的梁柱突然崩塌。

烟尘中走出个铁塔般的巨汉,两柄宣花斧上还沾着新鲜脑浆——显然刚屠了哪个倒霉的哨兵。

大当家看着楚河,问道:“你是谁?”

楚河朗声道:“黄家,黄七。”

大当家冷笑道:“你别想骗我,虽然我不认识黄七,但我知道,黄七是个中年男人,绝不是你这样的少年。”

楚河道:“还没说完呢,黄七的徒弟。”

大当家道:“那倒是能说通。”

接着,他继续问道:“是黄七让你来的?”

楚河道:“他说让我拿你们练练手。”

大当家舔着斧刃上的血,“口气不小,正好老子缺个金丹魂魄祭斧......”

楚河突然笑了。

他剑尖挑起三当家的断臂,轻轻一抖——臂骨竟化作粉末,露出里面漆黑的骨髓。

“锁魂教的化骨丹?”雷光在剑身流转,“难怪最近失踪的修士......”

大当家的斧头已经劈到头顶。

这一斧带着鬼哭般的啸叫,斧刃上浮现出数十张痛苦的人脸——都是被祭斧的亡魂。

惊蛰剑第一次发出清越的长吟。

剑锋与斧刃相撞的刹那,七道雷光从地底迸发,将整个聚义厅照得如同白昼。

当雷光散去时,大当家跪在地上,双斧碎成了铁渣。

“不可能......”他七窍流血,“同样是金丹,你那把破木剑……”

剑尖点在他眉心。

楚河的声音很轻,却压过了满山匪徒的惨叫:“我十年前就已经是金丹期了。”

大当家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十年前,楚家大少楚河,晋级金丹期,名震四周。

雷光贯脑而过。

楚河甩去剑上血珠,看向山寨后方的地牢——那里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九尾狐的尾巴卷着本名册飞来,最新那页写着:【七月十五,去村中虏来三名村妇】

“主人,要烧寨吗?”

“不烧。”楚河走向大当家的尸体,“但要用血在墙下写几个字。”

杀人者,黄家黄七!

山风突然变得很冷。

惊蛰剑斩断锁链,将里面那些妇人都救了出来。

“你们赶紧逃回家吧。”

楚河说完这句话,就带着九尾狐走向了下一个山寨。

十天后,同难客栈内。

“啪!”

醒木重重拍在茶桌上,惊得满堂酒客一哆嗦。

“要说最近风头最盛的。”说书人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肯定是最近那一人一剑,十天时间内,砍伤了二十七家山寨的黄七爷。”

有人问道:“难道是开赌场的那个黄七爷?”

“当然。”说书人点头道:“但要说最精彩的一战,肯定是与第二十五家山寨的寨主漠崖的一战。”

“要说那漠崖,可是杀过三个金丹修士的狠角色!”说书人唾沫横飞,“黄七爷的剑都插进青石三寸,愣是没伤到人家半根汗毛......”

客栈角落,楚河慢条斯理地剥着花生。

九尾狐化作的白狐蹲在桌上,尾巴尖卷着根鸡骨头,在桌面划出二十五道刻痕。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说书人突然压低嗓音,“黄七爷竟弃剑不用,双手掐诀引来天雷!”

酒碗“咣当”掉在地上。

有个镖师打扮的汉子颤声道:“莫、莫非是黄家秘传的‘雷殛诀’?”

“非也非也~”九尾狐突然口吐人言,惊得邻桌酒喷了一地,“那是我家主......”

楚河一把捏住她的尖嘴,然后带着她退了出去。

黄家赌场后院,青石板被砍出十七八道沟壑。

黄七的刀疤涨得发紫,活像条蜈蚣在脸上爬。

“查!给老子查!”他踹翻跪着的探子,“到底是哪个孙子,拿着老子的名号去做这些事。”

“是我。”

楚河的身影从月亮门里转出来,惊蛰剑上还沾着未干的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