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牛刀小试

江野躺在地上思考。

这时，一只金嘴的猎隼飞过天际，在它锋锐的利爪下，一只野兔正疯狂挣扎，但却终是徒劳，被猎隼带向远方。

有了！

江野灵机一动。

既然没有云，那就去远处搬一朵来。

记忆中，村子里好像有一户人家是风系法术的专修。

好像姓聂！

初步的计划是有了。

但还要借助村里人的力量，该如何让村民相信自己呢？

这时，院外的一阵喧闹声传入耳中。

“临川，你真的打算去闯「雨林秘境」吗？那太危险了，村长答应了吗？”

江野爬起身，竖起耳朵。

秘境？

他连忙推门出去。

巷口的梧桐树下围了不少人。

陆临川站在高处，面前有不少村民，他脊背挺得笔直，背负一柄青色长剑，肩膀上与剑鞘接触的布料，已磨得有些起球。

“明日卯时出发，若初夏旱之前未归......”

“胡闹！你当雨林秘境是后山的菜园子？”

村长的声音从巷道里传来，有些气急，这还是江野第一次听到他激动。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让村长走到孙子跟前。

“你爹娘当年就是折在那雨林秘境里，不准去！”村长的话掷地有声。

陆临川要去的雨林秘境，曾是位练气大圆满修士的筑基之地，相传那位修士有一个「雨葫芦」，法器一被祭起，方圆十里都是大雨倾盆，少说也是两三个时辰的雨量。

这时，伏青穗也出来劝了。

“临川，你还是莫去了，你是中品金灵根，如今才十九岁就已练气六层，是我们这一辈中最有希望筑基的，不要冲动啊。”

“我必须去，今年没有冯叔，初夏旱可不好渡过，我是村子里修为最高的人，这件事我责无旁贷。”

陆临川十分坚持。

江野不禁动容，村民的团结远超出他的想象。

老村长沉默了，望着孙子，五官皱在一起，满是无奈，老眼中闪烁着泪光。

片刻后。

村长并指为剑，随着青色法力波动。

祠堂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剑鸣。

“铿！”

一柄无鞘长剑从中飞出，剑身长约三尺，剑脊镌刻着鱼鳞般的青色纹路，还有缕缕金丝镶嵌在鱼鳞交叠的部位。

“金鲤剑！”

“陆青蛟的佩剑。”

已有村民认出这柄剑，正是陆临川父亲的佩剑，中品法器。

“带上吧！”

村长大手一挥，长剑发出一声嗡鸣，悬停在陆临川身前。

陆临川一把握住。

金鲤剑在他手中震颤一番后，渐渐回归了平静。

江野发现陆临川眼中也有泪光闪动。

这便是剑修的传承吧。

这时，村民也不再劝说，而是纷纷拿出各式的傍身之物。

“临川，这几张符箓带着防身。”

“川娃子，这是我炼制的龟甲盾，能抵挡练气大圆满修士的全力一击，不过只能用一次，你千万要小心。”

“川儿，这几枚聚灵丹带上，法力不足的时候吃一颗，能恢复四五成，一定不要逞强，不行就回来。”

陆临川正要拒绝。

江野已替他全部收下，转头塞进其手中，“川哥莫要推辞了，你的把握越大，村子的希望也越大。”

陆临川一怔，点头收下。

江野缩手入袖口，摩挲着掌中的水灵珠，温润的感觉很真实，还有丝丝缕缕的灵力会钻入毛孔，的确是难得的好宝贝。

犹豫几息，还是决定不送出珠子。

降雨的事情不能全指着陆临川的探险，珠子还是留着给空空保底。

他决定将日前薅来的野灵稻送出一些，有没有用他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己若不拿出点东西，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这一场小插曲很快便结束了。

江野趁着大家都在，正好说出了自己关于人工降雨的想法。

“诸位乡亲们，我昨日刚契约了灵兽，思考了关于降雨的一些方式，或许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应对初夏旱。”

他将空空唤来，当众展示了一遍雨云的凝结过程。

许是各家术法并未互通，村民又没学过科学知识，大家对于空空的雨云逻辑并没有太多感受。

江野讲解一遍后，依旧看到了无数茫然的面孔。

“村长，我们来试一遍可以吗？”

他转身询问村长的意见。

村长陆岳抽了口旱烟，看了眼江野身旁的空空，“这是雾尾云猿吧，倒是十分难得的灵宠，你小子果真福缘深厚。”

江野点点头。

“不错，是雾尾云猿，请村长让我试一次，我定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好，你打算怎么做？”村长同意。

“我需要两人帮忙，一个掌握火系法术，一个掌握冰系法术，其中冰系法术尤为关键，需要一名极为熟练的人。”

江野说罢，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的祝三娘。

村长陆岳收起烟枪，徐徐道：“三娘，你来帮江野试试，还有滕雪深，你也过来。”

三娘拍拍胸脯。

“没问题，野小子，要怎么做，你尽管说！”她的声音依旧爽朗，如夏日艳阳。

随后，一个面色冷峻、鬓角霜白的中年男人也走了出来。

“阿野，要怎么做？”

此人正是滕雪深，练气五层修士，《凝冰决》已经大成，负责村子里冰窖的维护，存放着不少应急的食物。

“三娘、雪深叔，多谢信任。”

江野拱手一礼，转身走向一旁的水槽，那是老黄牛饮水的地方。

他掬起一捧水，看着晶莹水珠顺着指缝坠落，心中默念，一定要成功啊。

江野环顾一圈地形。

此处位于村子中央，四周都是灵田，地势空旷，很难让水汽稳定上升，还需创造一个类似山谷的地形才好。

念及此。

他转身看向人群。

“聂大叔，还需您也一同出手。”

人群中，一位身型健硕、剃着板寸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没问题！阿野。”

此人名叫聂封，聂家顶梁柱，祖上传下来的是风系法术，《巽风决》同样已修至大成。

“多谢！”

江野拱手一礼，保持礼貌。

开始分工。

“三娘，待会儿请您先用《烈火诀》炙烤水槽，法力不能过猛，要让水气缓慢蒸腾。”

“没问题！文火慢炖嘛，很简单！”

说罢，祝三娘两指忽然竖起，指尖燃起一丝微弱火苗，随风而动。

“聂大叔，请您在水槽周围祭出《巽风决》，风的流动要呈环形往上，隔绝外部的风吹，确保蒸起的水气往上，风势也不能过大。”

此话一出，聂封忽然瞪大了眼，有些意外地打量着江野。

“你小子不错，懂得真不少，居然知道旋风的内部很平静，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观察如此细致？”

江野嘿嘿一笑，“不瞒聂大叔，从一本古籍看来的。”

说罢，他转身看向滕雪深。

“雪深叔，麻烦您在离地三丈处布设环形寒域，把冰灵气均匀铺成簸箕状，要向个屋顶一样罩在上空，但是法力也不能过强，不能让水汽结冰。”

“这个不难，交给我。”

说罢，滕雪深并指虚划，指尖寒芒闪动，寒气丝丝缕缕飞至上空，半空浮现出蛛网般的冰晶脉络，织成倒扣的碗状结界。

“空空，你上去试试，看看比你尾巴上的冰灵气如何？”

空空吹出一团白云，踏云而起，飞至半空，尾巴探入滕雪深布置的冰网，闭目感受了几个呼吸后才开口。

“比俺尾巴上的冰灵气冷。”

“雪深叔，再收一点法力，太冷了。”

滕雪深点头，随着指尖发力减弱，空中的冰晶脉络颜色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微弱的蓝色，几乎与天空融为一体。

“差不多了！”空空的呼声传来。

江野点点头。

“三娘，聂大叔，二位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