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丰国,一座荒山上,空间震荡,虚空破碎。整个位面都在微微颤动。
突然,磅礴的时间法则能量笼盖了这座山头,时间开始倒流,回到了几个时辰之前,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在山腰一隅,混沌流光若隐若现。靠近观察,在以能量聚集地为中心的方圆几十里内,万物寂灭,寸草不生。
一个人影一闪,又瞬间消失不见。
钟山城内今天热闹非凡。每十年一度的宗门大会再次开启,一些中小型宗派也会乘机抛出橄榄枝,去招募一些优秀后辈,以壮大宗门势力。
一个看似十一二岁的男孩跟随着蜂涌的人群缓缓向前。他身着一袭白衣,腰上挂着一把朴素的短剑。
“江铭!快跟上!别走散了!”男孩前方的人群中探出一个青年的的脸,然后伸出一只手,将男孩提了起来。
“哎呀!秦岩大哥,我知道了!快放我下来。”男孩面露不悦,但并没有任何的反抗。
秦岩也觉得有点头大。昨天,秦家的商队在下了青松岭后,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小孩,正是江铭。可奇怪的是,他不仅一问三不知,而且对自己的处境表现得过于平静,完全不像一个小孩的的性格。但经过家族的强者检测骨龄后,证实了他只是一个十二岁出头的孩子。没办法,只好带着他来到炎丰城,另寻出路。
“你想修仙吗?”秦岩将江铭扛在肩上。他本就喜欢小孩子,加之江铭表现得很乖,他自然成了商队里最亲近江铭的,已经隐约有了把江铭当亲弟弟的感觉。
“修仙?”江铭若有所思。
“对啊,只要成了修仙者,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你看家族的那几位长老,仗着自己是筑基期的修仙者,整天作威作福的。”秦岩撇撇嘴,随后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他才放松下来。
“唉~我就没那个福分喽~”秦岩悲叹一声。“苍天不公啊!”他夸张地对着江铭做了个鬼脸,但看见江铭还是那毫无波澜的表情,悻悻地转过脸去。
“哎!江铭啊,今天刚好是宗门大会的日子,你要不也去试试?说不定你天赋卓绝,能被哪方势力看上呢!”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秦岩大哥。”江铭顿了顿“要不,你也去试试?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
“唉,我就不用了。几年前又不是没测过。下品中的下品。”秦岩嘟囔着,踢飞一块石头。
秦岩没有注意到,一道混沌光彩顺着他肩上孩童的手缓缓注入了他的身体。
两人没有再对话。忙活着商队之事。
日薄西山,秦岩终于有了一刻休息的时间。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提起坐在门口的江铭,朝着城西飞奔而去“走走走!去看看宗门大会!”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江铭腰间别着的朴素短剑微微颤动,发出一道心灵传讯:“主人,要我斩了这个家伙吗?他如此无礼,让我感到非常不满!”声音略显恼怒。
江铭微微一笑,传音道:“不必。这个人,我还感觉挺有意思的。”
“想啥呢!快到了。看,多热闹!”秦岩重重地拍了一下江铭的后背,江铭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九渊剑啊,这人你想宰就宰了吧!”
“不要啊,主人。我感觉这家伙还挺有意思的。”
“……”
虽然时间已然不早,但城西仍然聚集着大量的人。在人群中央,摆放着一座巨大的测灵台,不时有人满脸期待地走上去,将手搭在灵珠上,发现毫无变化后,又满脸失望地下来。
上至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女,下至八九岁的少年儿童,都幻想着被测出修仙的天赋,一步登天。
但现实是残酷的。经过一天的时间,几万人中,被测出“有天赋”的只有寥寥数十人,而且在修仙界中,天赋并不算高。
几道身影坐在测灵台旁,其境界都达到了半步结丹期,皆是宗门派来招收弟子之人。他们略微有些失望,这一次,收获不大啊。到目前为止,连一个天赋卓绝的人都没有,只有几条“杂鱼乱虾”,绝大多数人更是连修仙的资格都没有。
秦岩目光灼灼地看着江铭:“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江铭想了想,摇摇头:“秦岩大哥,我对这流程并不熟悉。要不,你先做个示范?”
“很简单的,把手放在上面那个灵珠上就行。”
“不!如果秦岩大哥不测试的话,那我也不测试了。”
“你这孩子!”秦岩有点面红耳赤了。十年前,他十四岁的时候测试过。灵珠毫无反应。
“真拿你没办法。”秦岩抬脚,准备向测灵台走去。
忽然,一阵兽蹄践踏的声音响起,旋即,一根带着电光的长鞭从后方袭来,向江铭和秦岩抽去。
江铭反应极快,略微侧身,长鞭擦着袖口掠过。秦岩就倒霉了,结结实实挨了这一鞭子。整个人被抽翻在地,后背的衣服上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但奇怪的是,若仔细观察,透过衣服的破洞,其皮肤上甚至连红印都没有留下。
“哎呀!是哪个该死的混……”秦岩一边起身一边叫骂着。但当他看清楚来人后,浑身一颤,已经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一个红衣青年坐在一头结丹初期的异兽背上。他穿着华贵,左右簇拥着近十号人。甚至连坐在测灵台旁边的那几位,都不由郑重起来。
来人霸道蛮横,拿着刀枪棍棒,驱赶着周围的民众。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乖乖让出一条道路,让那只异兽畅通无阻地通过。
异兽经过江铭和秦岩身边时,红衣青年瞟了秦岩一眼,淡淡地说道:“挨了我雷公鞭一下,居然还能爬起来。这次算你命大,若再有下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秦岩低着头,攥着拳,没有言语。
江铭微微皱眉。秦岩是一个大大咧咧,不服就干的主。即使打不过,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忍气吞声。
九渊剑微微颤动着:“主人,要我抹除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