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相信人有前世吗?”张泽佑忽然一问。
“大哥为何有此问?”张泽今有些惊讶,莫非大哥知道些什么?
“今日淮王跟我说,他前世就认识朗月!”张泽佑说。
“他真是这样说的?”张泽今大惊,忙从床上坐起来。
张泽佑也坐了起来:“嗯!他是这样说的!以前朗月也有一次跟我提到了前世,我就有点怀疑人是不是真有前世!”
“大哥!朗月也跟你提过?”
“嗯!”
“大哥,若我说他们的前世是真的,你会信吗?”
“二弟!难道你也有前世?”张泽佑
不敢置信。
“嗯!准确来说是重生!”
“重生?”
“是的!不光我们几个是重生的,林姿也是!”
“她也是?”张泽佑瞪大了眼。
张泽今点头。
“那你跟我说说,你们前世是什么情况?”张泽佑心里急切。
“那我说了,大哥会完全信吗?”
“信!我信!你快说!”
“那好!我就告诉你吧!——前世我不是和月儿是夫妻,是和林姿是夫妻!”
“什么?你们是夫妻?那月儿呢?我呢?”
“你和月儿是夫妻!”
“啊?怎么是这样的?我和朗月?和朗月是夫妻?”
“嗯!”
“二弟!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大哥你听我说!——前世是月儿落的水,,不是岳母,她是被你救了上来,岳母就讹上了你,非让你娶了月儿!”
“然后呢?”
“林里长看上的是我,就找娘定下了我和林姿的婚事,你就娶了月儿!”
“我娶了月儿!我前世娶了月儿!那后来呢!”张泽佑有点兴奋。他前世居然和裴朗月是夫妻!
“你其实并不喜欢月儿,你前世喜欢的是林姿!你们一直也没圆房!”
“没圆房?我前世不喜欢她?喜欢的是林姿?”张泽佑心里震撼。
“嗯!后来我上京赶考,被土匪杀了,你们给我守灵时我才看到你和林姿在一起!”
“二弟,你前世赶考死了?”
“嗯!”
“你看到我和林姿在一起?”
“嗯!”
“那这样不是说我前世负了月儿,也负了你吗?”张泽佑心里莫名发抖。
“不错!”
“难怪!难怪月儿一直对我不理不睬,不冷不热的!原来是我前世有负于她!”张泽佑突然懊恼至极。怪不得裴朗月那次在雪地里对他又恨又骂,原来他真的该骂!
“啪啪啪!”张泽佑连扇了自己几个巴掌:“我前世真不是个东西!负心又畜生!”
“啪啪啪!”又是几下。
“大哥你干什么!”张泽今忙制止了他。
“二弟!你恨我吗?怪我吗?”张泽佑忙问。
“不恨!不怪!”
“真的?”
“嗯!所以今世我才愿意成全你和林姿,代替你去救人!”
“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今世不单是你不愿走前路,朗月也不愿再嫁给我,她才和你签了那个和离书的?”
“嗯!你说的没错!”
“啪啪啪!”张泽佑又打了自己几巴掌。
“我对不起你们!我更对不起朗月!”
“都是前世了!大哥不必自责!”张泽今制止他。
“二弟!前世你死了,那朗月呢?我们的结果呢?”张泽佑又问他。
“朗月发现了你和林姿的事情,她跳河死了!”
“死了!她为我死了!”
“嗯!大哥,这都是前世!你不必放在心上!”
“为何我不是重生的!我若是重生的,我今世一定会补偿她,不会再干前世那样的龌龊事!”张泽佑懊恼。
张泽今沉默不语。
许久后,张泽佑又道:“二弟,今世你和朗月是夫妻,你要好好对她,代替我补偿她!”
“好!我知道!”
兄弟俩人都陷入沉思。
第二日早,张泽佑背着包袱准备回老家。走到淮王府时,踟蹰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见一面裴朗月。
淮王命管家把他领到了梅竹院。
“月儿!”张泽佑出口。
“大哥,你是要回老家了吗?”裴朗月问。
“嗯!”
裴朗月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递给他:“这里有八两银子,你带回家给我娘,给她报个平安,就说我很好!。”
张泽佑推拒:“不用!你留着花吧!家里不缺钱!”
“那不行!这是我给娘的,我现在不能回去照顾家里,娘要照顾孩子还要做其他的活。若是人手不够,你可以雇个人来帮忙!”裴朗月把荷包塞到了张泽佑的手上。
张泽佑摸着绣着月牙图案的荷包,本想拒绝的,又放了下来。
他道:“月儿!对不起!”
“大哥何出此言?”
“若我以前有负于你,伤害过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他态度诚恳,语气真挚。
裴朗月楞住了,她看向张泽佑复杂的眼神,仿佛突然明白了他道歉的意思,难道张泽今跟他说了什么吗!
许久后她答:“都过去了!我早忘了!你不必再放在心上!”
张泽佑点头,:“那我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张泽佑说完便走了。
裴朗月竟有种释然的感觉。她与张泽佑算是彻底了结了吧!
张泽佑到家后,就把林姿的事和找到裴朗月的事情都向张母说了一遍。
张母叹息:“唉!还真是这样!还好朗月平安无事,他们俩个有了淮王的帮助,应该没什么问题。”
“还有你和林姿提前和离了对你和孩子也都好,免得日后水落石出了,你左右为难。”
“娘说的是!”
“大郎你也不要难过,明天娘去找刘媒婆,再给你妁个媳妇!”
“娘!我不打算再妁媳妇了!”
“你放不下她?”
“不是!我就是不想再妁媳妇!”
“你还年轻,你想做一辈子的鳏夫?”
“嗯!就是当一辈子的鳏夫我也不找媳妇了!”
张母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这孩子从小到大认死理,等过些日子想开点再劝吧。
张泽佑摸着腰下的荷包,心里隐隐有种从所未有的失落。
二弟说他前世不爱她,负了她。为何今世又让他如此放不下她!
如今她是二弟的妻子,他们再无可能,他在心里发誓: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加倍补偿她!朗月!我等你下辈子!
以后的余生,他每想念裴朗月时就把那荷包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