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铜诡棺

惊雷在青铜棺上劈出蛛网裂痕,朱富贵举着火折子凑近,肥脸被绿荧火光照得发青:“这符咒用的不是朱砂,是人血!“他袖中滑出青铜算盘,算珠碰撞声竟与棺中响动同步。

陈墨将林婉儿护在身后,青冥剑挑开棺缝。腐臭黑雾喷涌而出,苏清雪突然掷出桃枝插地,枝头花苞遇雾绽放,将毒气吸食殆尽。“是噬魂桃,只长在乱葬岗。“她剑尖挑起块碎布,“这棺椁十年前就该下葬了。“

棺盖轰然掀开,朱富贵吓得跌坐在地。棺中躺着个身着龙纹衮服的少年,心口插着柄七星匕首——竟与苏清雪那柄一模一样!林婉儿突然闷哼,紫晶碎片从她指尖钻出,化作流光没入少年眉心。

“他...他是景泰太子!“苏清雪剑穗上的玉珏突然发烫,“先帝暴毙那夜,太子被指弑父,悬梁自尽......“

陈墨的机关图在脊背灼烧,记忆如潮水翻涌。他看见叶孤城跪在雨夜宫门外,怀中抱着个襁褓——那婴孩后颈昙花胎记,与林婉儿的一模一样!

“棺底有字!“朱富贵滚到棺椁另一侧,“甲戌年七月,借命续魂......“他突然惨叫,铁匣中的青铜眼珠飞出,嵌入少年空洞的左眼眶。

狂风骤起,噬魂桃瞬间枯萎。少年手指突然抽搐,七星匕首缓缓升起。林婉儿颈后昙花绽放金光,银锁化作流光缠住匕首:“陈墨!刺他膻中穴!“

青冥剑与七星匕首相击,迸发的火星点燃棺中陪葬的鲛人油。火光中映出满墙壁画——景泰太子正将虎符按入婴儿心口,那孩子后背浮现的正是墨家机关图!

“原来我是活祭品......“林婉儿惨笑,紫晶碎片在皮下游走,“叶大哥偷天换日,用自己十年阳寿换我......“

话音未落,少年突然睁眼,青铜眼珠射出紫光。朱富贵甩出算盘挡光,玄铁算珠熔成铁水:“这玩意比陆九渊还邪门!“

苏清雪软剑缠住太子手腕,剑穗玉珏突然炸裂,露出里面暗藏的半枚虎符。陈墨福至心灵,将怀中虎符残片按入壁画缺口。地面突然塌陷,众人坠入冰窖。

寒气刺骨中,林婉儿滚进陈墨怀里。她指尖抚过他背上机关图:“叶大哥说......说这图缺了最后一笔......“呵出的白气凝成冰晶,“在...在我心口......“

朱富贵举着火折子照向冰壁,突然怪叫:“这这这不是胖爷我吗?!“冰中封着个与他容貌相同的尸体,手中攥着青铜埙。苏清雪剑尖轻点冰面:“是双生蛊,有人在用巫术借命......“

冰层突然炸裂,数百具冰尸睁眼。陈墨挥剑劈开通道,青冥剑却突然脱手飞向深处。黑暗中传来叶孤城的声音:“墨守非攻,不是不攻......“

众人追着剑光闯入祭坛,见青冥剑插在八卦阵眼。阵中石台摆着盏青铜灯,灯油竟是凝固的紫晶!林婉儿突然推开陈墨,纵身跃上石台:“七星续命灯!叶大哥当年就是在此......“

景泰太子破冰追来,青铜眼珠射穿朱富贵左肩。胖子惨叫中摸到冰尸手中的埙,胡乱吹响。埙声呜咽,竟与叶孤城教的《安魂谣》暗合!

林婉儿割破手腕将血注入灯盏,紫晶遇血融化。火光中浮现叶孤城虚影:“婉儿,爹对不住你......“他指尖点在陈墨眉心,“墨家真正的机关图,在情字之间......“

陈墨突然揽过林婉儿,吻在她颈后昙花上。机关图金纹暴涨,青冥剑感应到召唤,将太子钉死在冰壁。朱富贵瘫坐在地:“亲个嘴就能诛魔?早说啊!“

苏清雪在祭坛角落发现玉棺,棺中女子与林婉儿七分相似,腕间银锁刻着“叶氏“二字。陈墨拾起棺前酒坛,封泥印着“合卺“二字——正是叶孤城未能送出的喜酒。

晨光透入冰窟时,林婉儿在陈墨怀中醒来。她心口紫晶已化,只余昙花暗香。朱富贵嚼着冰镇山楂嘟囔:“北莽使团到城外了,带着百车嫁妆说要和亲......“

陈墨握紧青冥剑,忽然听见极轻的铃铛声。苏清雪立在晨光中,剑穗换了新玉珏:“七星暗卫还剩十二人,都愿效忠新巨子。“她顿了顿,“包括我。“

城外忽然传来号角声,三百玄铁兵俑列阵待发。林婉儿将银锁系在陈墨腕上:“该去收网了。“她指尖拂过青铜灯盏,灯芯爆出万千萤火,照亮冰壁隐藏的墨家机关城全图。

朱富贵突然掏出两个红绸球:“聘礼胖爷都备好了!“他嬉笑着躲开林婉儿的银针,“先说好,闹洞房我要睡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