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疑有大盗 丹药到手(感谢追读)

某处宅院。

张止看着面前之人,问询道:“胡大人,都一个多月了,仍然没有动静吗?”

“不急,不急啊。”胡彪抿了口上好的花茶,煞有其事道:

“县衙人也不多,分了一队日夜盯守,已然是尽了全力。

老胡我为了你这事,可是从没合过眼,也没收过你钱!”

“你当然不急,但那是我的银子!”张止忍不住拔高音量。

“张大人若信不过我,大可自己去寻!”胡彪把手一摊,大有摆烂的意味。

张止的脸一下煞白,一把掐住在旁服侍的女子。

“呀,大,大人饶命……”那女子呼吸困难,慌忙求饶。

张止良久才松手,那女子捂着脖子直接昏死过去。

扯开女子衣裳,张止在身前埋头就嗅,这才面色稍缓。

自从秋狩之后,发现张白虎在山上离奇身死,还查不出杀人者。

张止就憋着一肚子气。

靠着大掌柜蔚乐的关系,他搭上县衙快船,暗中寻人。

那日上山的各家子弟,能盘问的,都让胡彪遣人盘问过一遍。

自己铸兵铺,也都搜寻不下三次。

却没有线索!

他不是没怀疑过纪辰。

可细嗅之后,没在此子身上闻到红丸的香味,断然觉得不可能。

锤法天赋再好,没有吃药,没有磨皮,成不了气候。

也就不可能杀得了张白虎……

张止埋首半天,才抬头道:“胡大人莫要介怀,我实在是心乱极了。”

现在线索全断,两眼一抹黑。

他只能寄希望于胡彪,从最后的线索——

银票下手。

胡彪吐了口唾沫:“外城没有钱庄,都在内城,但内城的私人钱庄、票号不少,很是有几家。

我让兄弟们帮你都盯了,巡街的衙役更是重点照顾。

宝达钱庄我都打点一二,遣散其中防守,钓鱼上钩,你能说我不重视吗?”

宝达钱庄,算是南宁县最特殊的那个钱庄。

这是玄兵谷自己门下的产业,那张百两银票,也是出自此地。

照理说钱庄有自己的人手,他却帮忙打点疏通关系,撤了其内的布防。

这般牺牲,不可谓不大。

张止面色好看许多:“多谢胡大人了,您费心了,白丸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只要胡彪派衙役盯住宝达钱庄,就能逮到那暗杀张白虎,取其造化之人。

除非那贼人真有大魄力,折了十几两银不要,去他家私兑!

但这年头,谁能放着白花花的钱不要?

十几两!

那是铸兵铺学徒十几年都攒不到的银子!

想到这,张止也消了气,又埋首张开嘴。

“嚼嚼……”

胡彪心惊肉跳,饶是早有准备,还是一口茶水喷出。

他并不理会张止的行径,只问道:

“我家大人和你家掌柜在山中待了这么久,现在可有进展?玄兵谷可是开春就来了!”

“难!”张止把头从侍女身前抬起,嘴边长髯沾满血迹,已是一圈殷红。

吞咽完,张止悠悠道:“借着这次秋税,符大人大概备好了第二次血宴的祭品,实在不行就破釜沉舟,速战速决……”

“大,大人!不好了!”

屋外传来呼声。

一个皂服衙役慌慌张张跑来,还没进屋就喊道:“兄,兄弟们全死了,领队也,也死了!”

“什么?”胡彪面露惊色,立刻站起。

那衙役跪倒在屋外,也不敢进来,只颤颤巍巍道:

“有人报官,说街上有人打斗,我立刻差人去了,结果全死了!”

十几年的老衙役了,深谙摸鱼之道的胡彪此刻也慌神,连忙动身,“张兄,快随我走一趟!”

“好!”张止擦嘴,快步跟上。

……

宝达钱庄外的小巷。

衙役已将尸首盖上白布,封锁现场。

仵作正在验尸,看到胡彪前来,抬头道:

“胡大人,四名兄弟都被一刀枭首,顷刻毙命,刀法痕迹,角度相似,应该出于一人之手!”

“都被一刀抹了脖子,一个不留?这什么刀法?”饶是嗜杀成性的张止,此刻也不由得一愣。

“极凶,极凶啊!”胡彪上手去摸。

看那惨不忍睹的尸首,近乎镜面般光滑的痕迹,他心道不妙。

县衙和宗门不同。

有武学天赋的人,往往都会去宗门习武,谋求更高的上限。

自知天资不足者,或者根骨不够者,才会加入县衙,讨口饭吃。

就算这样,也不是谁人都能拜入衙役。

一轮一轮筛选,至少是身强体壮,接近磨皮才能入职。

竞争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而领队,至少磨皮有成,否则想都别想!

一刀枭首磨皮武者。

南宁县,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凶人?

张止从领队身上,看出来些微痕迹,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这,这是虎啸刀?”

两刀就把领队宰了,少说也得是圆满级的虎啸刀!

否则怎可能……

胡彪问:“南宁县还有人修得圆满级虎啸刀?张白虎先前什么境界?”

张止道:“他苦练五年方才大成,至今苦修十年有余,才圆满!”

“那就是有锤肉境武者,对县衙出手了!”

张止判断道,旋即感到不对。

叫得上名的锤肉境,差不多都在山上被血祭。

一家至少少一个。

拓筋境武者也是身负重伤,各自隐匿,不敢露面。

是谁家还有隐藏?

“没可能了,说不定外县来的。”胡彪断言。

“外县的高手?来南宁干嘛,走漏了灵兽的风声?”

张止愈发感觉局势微妙,忍不住捏紧下巴上微红的长髯。

“大人,领队不是是死于刀法,而是锤法!”仵作又有发现。

“锤法?!”

“不止一人?”

饶是胡彪和张止两人心中各种猜测,也没能想到,会是多人作案!

“两名这种级别的高手……”张止眯着眼。

“不可能,若是两人,领队不会带衙役去追!”

胡彪否决,猜道:“没可能的话,难不成一人为之?

一个人,一个人,一手刀一手持锤……

那传说中的江洋大盗,九年?”

胡彪骇然拍手。

他曾不止一次听过这凶人名号,出手向来不留活口。

更是喜好游荡,安康府城下十余县都有过他的事迹,累计的悬赏少说一两百两!

身边衙役也是骇然,面色比张止还要白。

这种极凶,见过出手的都死了!

“告喻县城百姓,疑似大盗九年出没,近期不要随意出门!”胡彪吩咐道,拍了拍张止的肩膀,没说什么。

张止低着头不吭声,无比头疼,牙都快咬碎。

这钱,这钱是回不来了!

我的钱啊!

……

‘到手了!’

‘没想到南宁县的黑市,就在外城!’

夜,摸回泥头巷的纪辰,卸下「银纹」,一身轻松。

身躯恢复正常,他翻手掏出一个精致玉瓶。

玉瓶里,装着约莫十几枚褐黄色的丹药。

正是钢铸磨皮法中,配合碎钢渣磨炼自身的磨皮丹。

有此丹护持心脉,才能肆无忌惮磨炼《钢铸磨皮法》。

‘牛皮,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