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治病救人

走不远，这就是杜婉慧此前对牧悠的想法，当然，那时的她虽不看好牧悠，更把牧悠当作工具来用，但她是不准备毁约的。对拥有豪富家世的她而言，许诺给牧悠的资源就是九牛一毛，她还不至于为了这些东西让自己落到一个‘白眼狼’的名号。

杜婉慧甚至想好了，逃出去之后也要照顾牧悠一段时间，但她的照顾只是照顾友人的层次，更是为了获得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名声。

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发现牧悠短短两、三天就把混元法练熟，还让自身的五行法力融合成功，蜕变出了一股高等法力，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住了杜婉慧，亦让她的心态变了。

“如此天赋，纵使没有师承，没有资源，牧悠他仍能成为强者。”

这样想着，她对待牧悠更为热情、亲切了。

杜婉慧的态度变幻，牧悠……没有察觉到。

这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无论此前她心中如何作想，面对牧悠时，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和善的，因看不穿她的真实想法，牧悠心中一直对她都抱有一些警惕。

且此刻，牧悠也心思关注她。

自己融合的法力不符合预期，这令牧悠心情有些烦闷。

更令他烦恼的是，先天一炁属于阴阳五行完美交融的法力，而牧悠思索了一下自身的情况后，却发现自己无论法力，还是其他修行之物都属于极阴性质。

孤阴不长，这种状态下，他基本不可能把阴阳交汇的先天一炁给融合出来。

“没有继续融合的必要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把阳性法力补全，我永远不可能融合出自己想要的先天一炁……如今的五鬼疫气，是我能融合出的极限。”

确定这点之后，牧悠便没有心思多谈，跟两女告歉一声后，他便朝着自己坐着的马车回返了。

“呜呜呜……”

“别哭了，我们马上就能到其他城镇，到时就能给你治病了。”

“再坚持一下……你会没事的。”

路途返回之时，牧悠倾听到了无数哭声。

这些哭声有一部分是为家人离去而悲戚哭着的，还有一部分，则是被病痛折磨。

在野外奔波好几天，牧悠这些修士还能忍受，可普通人就没这个能力了。

特别是逃亡的人群中，有不少妇女、孩童，她们的身体本就弱，又吃不饱、睡不好，还日日担惊受怕，这种情况下，患病的就很多。

当然，这些患病之人是不敢叨扰牧悠的，在他经过时，一些妇人还会伸手捂住自家小孩的嘴，不让他们哭出声。

这即是怕惊扰到牧悠这个贵人，亦是对牧悠心生恐惧，害怕牧悠放出鬼怪吞吃自家的孩子——牧悠杀死蛮鬼、妖魔后，放出五脏鬼吞噬它们精气的行为，还是很有邪道人士的风范的，更极具威慑力。

那些普通人畏惧牧悠，为了安静，牧悠以往也没搭理过他们。

但此刻，行走在混乱的营地之内，倾听着耳边悲戚痛苦的哭声，牧悠想到了什么，脚步一转，朝着一个患病的孩童走了过去。

“呜！”

发现牧悠朝着自己走来，不止孩童在哭，抱着孩童的母亲也被吓的浑身一个哆嗦，并面无血色，她捂着自家孩子嘴巴的手掌，更是猛然变紧。

这一幕让牧悠翻了一个白眼。

“别按了，再按你就把他捂死了。”

“哇哇……”

牧悠的提醒让那妇女的手掌一松。重新呼吸，也让孩童哇哇大哭了起来，而这，也令牧悠把目光放在了那个患病的孩童身上。

然后，他只憋视了一眼，那妇女就面色惶恐的朝着牧悠跪了下来，并惊慌失措的道：“别吃……对不起，大人，抱歉惊扰到你了，我这就不让他哭……”

“跟那没关系。”

此话落下，牧悠就看到妇人脸色更为苍白，惊恐。

想到自己在营地里的名声，牧悠有些无语的补充了一句：“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没吃你家小孩的意思，此次过来，我是准备给他治病的。”

牧悠并不会符水治疗之术，但获得了五鬼疫气，他有了另类的治疗方法。

“唰！”

解释过后，灰黑色的五鬼疫气就被牧悠放了出来。

“……”

面对这仅仅是观看，便有种危险不详感觉的法力，那妇人原本放下的心，又骤然提了起来。

特别是随着此气侵入了孩童体内，那患病的孩童因为阴寒气息入体，从而身体不适，哭的更大声后，那妇人的神色亦变得更为惊恐了起来。

而就在她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否阻止的时候，牧悠的操作已经完成了。

——中医的阴阳五行理论认为，万病皆由气生，气不顺，人类才会患病，气顺了，人体就正常了。同时，中医理论中，还有热气，湿气，寒气，邪气等等称谓。

这个理论科不科学另谈，可它足够玄幻，足够仙侠。

而把五鬼疫气融合出来的牧悠发现，中医五行理论适应这个世界。

当自己的五鬼疫气侵入患病孩童的体内，牧悠发现，那孩童体内确实有一股常人看不到的微弱疫气。

看到这股疫气的瞬间，牧悠的五鬼疫气就冲了上去，跟它互相吞噬了起来。

虽同是疫气，但两者可不互相统属，此就如两虎相遇，并不一定是融洽合作，更有可能相互争锋。

牧悠的疫气跟其他疫气，也是互相争锋的关系。

没有任何意外的，胜利者是牧悠，他的五鬼疫气源源不断，质量也极高，反观孩童体内只有微弱的一缕疫气，没费太多功夫，牧悠的疫气就把孩童体内的病气给吞噬了。

然后，牧悠就发现自己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继续疫气先前的工作，侵蚀孩童的身体，破坏他的健康。

在破坏过程中，牧悠的疫气会以孩童的生命力作为培养皿，不断壮大。

理所当然，牧悠不会做出这个丧心病狂的选择。

他把自己的疫气抽了出来。

“哇哇……”

疫气离体，身体的不适也跟着消失，此时的孩童虽还有一些虚弱，却已没有了太大的不适，这令他的哭泣声都小了一些——牧悠只是抽离了他的疫气，没有填补他的损耗，极阴属性的五鬼疫气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如今的状况是疾病没了，但身体有些虚。

“对不起，大人，我刚才误会你了，你是好人……”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发现牧悠把灰黑色的不详气体抽离之后，自家孩子的状况瞬间好了许多，那妇人当即就明白了，自己误会牧悠了，而这，也令她不断朝着牧悠鞠躬，此即是道歉，亦是道谢。

“呼……”

“我就说，牧悠大人是好人，他是不会害我们的。”

发现牧悠在做好事，不止妇人松了一口气，关注着这边状况的其他普通人，也都把提着的心放下了。

——他们很怕逃离了北荒蛮鬼的追杀，又被牧悠这个‘邪道’人士给吃了。

发现虚惊一场后，流亡者营地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众人纷纷称赞牧悠。

而牧悠，他则是看着略微增长了一些的五鬼疫气，神色凝重至极。

“这五鬼疫气……比我想象的要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