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光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袁华自然是不信穿越、重生这些的,但是陈恪现在给他的感觉,的的确确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打个比喻来说,原先的他虽是青涩的苹果,但是就是自己也知道的,他终有一天会变得很好吃。
而眼前这个他,虽然人成熟了,说话做事变得有风度,更是标标准准的美男子,但是却只是一个看上去很不错,但食之肯定无味的富士苹果。
或许只有在看向陶夭夭的时候,他才会真正的流露出情感,但是那也是很复杂的眼神,绝对不是只有喜欢。
于是这位袁大班长不再羡慕对方,假如自己都看得出来他活得很累,那么只能证明一个事实。
他,仅仅只是有目的地活着。
所以袁华也就只观察小会儿,又开始骂骂咧咧着,一边打电话催促同学们快到,自己和江溪月他们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故意提到江溪月今天也在,最后导致快到十点钟了,所有的人才来齐。
嗯......
最后全班来了约莫四分之一,而且男生人数和女生五五开,且一个个都狠狠的捯饬过。
袁华走到高一点的台阶上,扫了一眼下方的同学,又干咳两声,这才提高嗓音道:
“我们现在就去服贸城,昨晚我专门去问了我妈,步行街那里很多门店装得高大上的店,其实人家就是在那边进货,同样的衣服,价格要便宜好几倍。”
陈恪听到最后那句,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不其然,立马就有人嘀咕道:“因为那些都是杂牌子。”
白芳的声音不小,基本上全都听到了,因此跟着就有人反驳,而且还是故意用那种怪里怪气的调子。
“我有亲戚就在余杭那边服装厂打工,很多国际大牌子都是他们厂子代工,人家只贴一个标签价格都翻好几十倍,其实质量都差不多。”
陈恪无心听一群小屁孩争吵较劲,便走到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随即朝陶夭夭、江溪月和李美艳喊道:“走了。”
服贸城在城南,他自然不会走路。
袁华是真没想到,还没有出发呢,队伍就快散伙了,而且第一个拆墙脚的还是陈恪。
他长吁了一口气,对着陈恪大声道:“陈恪......你说我们先去哪里?”
袁华儿话里的停顿,陈恪当然是听出来了,也知晓原因,所以便用建议的口吻提议道:“要不大家分成两波?去服贸城的去服贸城,去步行街的去步行街,中午再到这里集合?”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白芳也不和李燕斗嘴了,便朝着陈恪那里雄赳赳气昂昂走去,自己今天是和陈大美男他们一起逛街的。
陶夭夭是第二个,走到陈恪跟前的她,还不忘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呢喃声抱怨起来:“人多就是这样麻烦。”
江溪月紧跟着坐上后排,她全程都没有说什么。
“班长,那我们就先走了?”
李美艳讪讪地对袁华说,如果昨天不是自己在群里多事,事情也不会搞成这样子。
这时,袁华才将目光从那张依旧平淡如常的脸收回,挤出笑容对着李美艳笑着说道:“那我们就中午再集合。”
但是他十分清楚,这已经成了一句废话。
白芳则等到李美艳坐上去了,她这才挤上去,又笑着对江溪月和陶夭夭说道:“是有点挤哈。”
也就在这时,陈恪声音从前面传来,而世界突然归于寂静。
“师傅,去服贸城。”
......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也许也有二十分钟,反正没有人在乎这种事情,出租车稳稳地停靠在服贸城门口。
虽然是周日,这里人流量并不怎么多,而且放眼望去基本都是四五十岁的,或者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
白芳刚准备开口又闭上了,她在路上就已经后悔跟来,现在搞得自己是多余的一样,见闺蜜向自己看过来,她又勉强地挤出笑容。
“我们现在就去买?”江溪月问陈恪,她不关心白芳,也不怎么在意李美艳这个同学。
对于她来说,自己只是和陈恪一起陪着陶夭夭,仅此而已。
陈恪摇摇头,接着走到那个卖东西的电话亭,对白芳询问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口香糖的?”
“随便什么都行。”白芳立马大声地回,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尽管人家是这么说,陈恪还是特地选了蓝莓口味的益达木糖醇,并把它笑着放到白芳手上,这才转头看向陶夭夭她们。
“走吧!”
白芳的话变得格外多,得益于此,先前那种有点别扭的氛围,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至少看上去是这样子。
“我知道有一家卖羽绒服的不错。”陶夭夭对着李美艳说道,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明白,陈恪这么做是为了自己。
李美艳也清楚陶夭夭为何只对自己说,于是便笑着说:“那我们就去看看,正好我也没带多少钱。”
陈恪看了一眼李美艳,再次把目光移动到别处,黄鹤又又带着他小姨子跑路了,印象里的那家男装店,原来这时房租就已是明天到期。
陶夭夭一面和李美艳介绍那老板娘人是多么的好,脑袋却始终在向陈恪和江溪月那里偏。
看到他们并肩走在一起,小声交谈着什么,她却只有一丢丢的吃味,因为江溪月好像是真不喜欢自家这头懒猪。
但是少女内心也有不开心,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或许喜欢的也只是,那个现在只存于记忆中的他。
头发总是乱糟糟的,撞见自己伸懒腰会慌乱别开视线,更不擅长应付女孩子,但那时候的他,是一个可以在满天星空下去奔跑的少年。
“他何时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陶夭夭轻叹口气,看李美艳看过来,赶忙又说道:“反正只要是我去买衣服,她都只赚点运费钱。”
“夭夭,你确定你没被人家坑?”
李美艳的语气甚至带着些许同情,因为自己家里就是做生意的,她对这话术可太熟悉不过了,喜欢这样说的人反而赚得更狠。
就比如:自己那黑心的老妈。
“当然没有。”陶夭夭说出这话时是一脸骄傲,顿了顿,她又很无语地看向李美艳,没好气地说。
“艳艳,你不会认为我是那种憨憨吧?”
艳艳?这憨憨何时又和李美艳关系这么好了?就在陈恪这么想的时候,他耳边传来了江溪月的声音。
“还记得你和我那个赌约吗?”
虽是低语,但是这位江大校花眼神非常认真,那双澄澈美丽的眸子,似乎是非要从自己眼睛里找出什么。
于是陈恪下意识地避开了,那道其实一点也不炽热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