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碎玉功

宋季再次坐下来时，已是半夜。

他解决完斗笠男子不久，捕头杜柏才匆匆赶回来。

但看他神色阴沉，显然这次又让田伯鹤跑了。

不过，当杜柏看到满地的尸体时，却是一惊。

“县尉裴元山大人来过？”

“杜头，不是裴大人……”

随后，林春便向他解释起了过程。

听完细节，杜柏很是诧异的看了宋季一眼，但接着就对宋季大加赞赏起来。

毕竟，田伯鹤跑了，现在他的弟子死伤不少，也算对县尉大人那里有所交代。

所以杜柏看向宋季的眼神中，顿时就充满了赞许。

并承诺，回去后要向县尉大人为宋季请赏。

至于更后面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了，杜柏唤来衙门剩余白役。

开始收尸、洗街……

宋季到了这时，也才算真正闲下来。

他将林春送去医馆包扎好伤口后，就回到自己小院，看起了玉阙天书。

【当前偿还进度：2435/3000】

浮现出来的数字，让宋季大感意外。

这次，一口气竟涨了小一千的进度。

看来不用一个月，就能将破风刀法的‘贷款’全部还清了。

宋季心头大喜，稍作休息后，又回想起今日之事。

那些大汉像不要命似的冲过来，鱼死网破也不足惜。

或许，这世道就是如此。

你若不狠，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狠了……

世事谁料，怅望圆月，唯求自身安稳。

这一夜，宋季握着长刀，沉默了许久。

……

……

次日，宋季醒来后照例去县衙上差。

班房里，有几个早来的捕役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宋季从旁边不远处走过，不时听到了什么‘勾栏’‘乌虎尸体，是被妖人杀害’之类的字眼。

“季哥儿，你这次可是得到了杜捕头和县尉大人嘉奖，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有人也看见了宋季，当即打趣起来。

他们听说了昨日之事，不过，具体如何倒是并不清楚。

以为宋季只是运气好，跟在大部队后面捡了几个漏。

毕竟，捕头杜柏让人过去时，已经开始走收尸洗街的流程了。

“一定，一定。”

宋季从容回道。

杀斗笠男子的事，宋季没想藏着掖着。

因自己预支多门武学后，实力，迟早会显露出来。

与其让他们骤然惊愕，还不如现在显露。

不论让他们觉得自己是苦修也好，还是小天才也好。

当然，要慢慢显露，不能太着急……

“对了，早前捕头说你要是来了，立刻去班房见他。”

“好，多谢了。”

宋季拱了拱手，随后腰胯长刀转身朝着另一个房间而去。

咚！

咚！

宋季站在门前，伸手敲了敲。

“进来。”

房间内，传出了杜柏浑厚的声音。

宋季面色平静走进房子，望了一眼杜柏粗犷的面貌连忙低头。

“见过杜头。”

见到是宋季，杜柏点了点头。

“不知杜头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自是因你的功劳，昨夜，县尉大人亲自过问了你的事。”

“击杀那些余孽，全仗几位同僚帮衬，若没有他们，我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

宋季谦虚说道。

见宋季如此，杜柏满意的笑了笑，居功不傲，是个懂事的。

因宋季口中的‘同僚’白役全是他当时带去的，算起来也有他的功劳，宋季夸那些同僚，自然也是在夸他。

“是你的自是你的，难道我还会贪墨不成，这次的事，我和县尉大人都看在眼中，赐你二十两银、三十斤大米、十斤猪油如何？”

二十两银子，是普通衙役一年多的俸禄。

别看宋季前些日子得了百多两巨款，那只算是运气好，毕竟不是常有的事。

“多谢杜头。”

宋季躬身一礼，表示出对杜柏的一副激动之情。

见宋季识趣的举动，杜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越发满意了。

这次几次围剿田伯鹤，衙门捕快、白役死伤不少，该是补充新鲜血液了。

“大人，卑职想……将银子换成观看一次秘籍的机会，不知可行？”

宋季忽然道。

“你确定？”

杜柏皱了皱眉，衙门存放的秘籍，都是平日里收缴回来的，届时会统一押送州府。

但，在这之前，确实有操作空间。

这也是上头默许的。

毕竟大胤以武立国，谁对高深秘籍不向往呢，就连贱籍都指望练武翻身。

万般皆下品，唯有习武高。

可武道秘籍不是那般容易就参悟透彻的，一个疏忽，宋季这二十两银子就打水漂了。

“我去试试。”

见宋季态度诚恳，最后，杜柏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谢大人。”

“别后悔就好。”

杜柏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直到一炷香的时间后才回来。

“我只求来这本‘碎玉功’你先看看吧。”

杜柏神色有些疲惫，递给了宋季一本薄薄的册子。

“记住，只有十日时间，还有不可外传……”

“卑职明白。”

杜柏虽然没有说后果，但宋季自是明白的。

只是，宋季在接过功谱时，心头却微微一动。

【可预支武学：碎玉功（精通）】

【注：当前正预支‘破风刀法（大成）’未偿还成功，暂不得预支其它武学。】

【预支五次后，可同时预支两门武学】

看到玉阙天书中的信息，宋季心头有些古怪。

还有信誉评级。

只有信誉好，才能多贷……

而且，碎玉功竟是一门内功。

宋季心头微喜，内功，可是能练出真气的。

不过，碎玉功为何只能预支到‘精通’层次。

难道是品阶比破风刀法要高？

也不知预支后的表现如何，是直接让自己突破炼皮，还是有其它表现。

毕竟，这是宋季第一次。

没经验。

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他还真不清楚。

宋季还在思索着，只听捕头杜柏继续道。

“季哥儿，你自己去练，参悟极难，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伤了筋脉。”

“你闲暇时，可去我杜家请教一二，我杜家家学渊源，存放了不少前辈心得，相信对你会大有助益。”

杜柏眼中，充满期待之色。

清远县不止县衙一股势力，外面也有许多帮派，如春笋林立。

如休、车、裴、钱四大家族……

宋季打杀妖人门徒的事传出去，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招揽。

杜柏近水楼台，自然不想放过……

在杜柏印象中，宋季一直是个遵纪守法的老实人。

又是孤身，毫无背景。

简直就是一个可以招募的好苗子。

好苗子自然得先下手。

当然，要和自己，和杜家一条心。

否则如何优秀，他也不能用……

“多谢杜头，阿季有什么不懂之处，一定登门拜访。”

宋季不卑不亢，但也没有立时答应。

先应付过去在说。

对于宋季的态度，杜柏也没有生气。

往日，宋季被乌虎数次羞辱，也不曾显露分毫，直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如此看来，此子应是长期在暗中苦练，想要一鸣惊人，才有今日成就。

这样的人，心性不会差，当然不会随意做出决定。

杜柏心中暗道。

“你先好好考虑，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

“多谢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