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暴前夕

“不可能,绝不可能,那老道士明明说能持续两刻钟的。”

柳娘已经顾不得回味刚才了,忙叫小厮去查看镜子。

“柳娘啊,其实你说的没错,西直街和东直街之间的鸿沟我确实跨不过去。”

“毕竟三万两白银花出去,我还是想听个响的。”

“不像你财大气粗,说扔就扔。”

“你!”

柳娘刚想争辩,去检查镜子的小厮已经回来了。

小厮说了一大堆,她只听到了一句。

“镜子已不复光彩,与寻常镜子无异。”

柳娘的天都塌了。

这翠青楼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产业,三万两白银买这么个东西也是她顶着很大压力才买的。

这么多银子买的东西就这么失效了,后面的大人物不得吃了她。

“柳娘,这眼我林某人算是开了,很精彩,你送来的四位姑娘奏的曲,也不错。”

“老规矩四个姑娘奏曲是八十两。我林某人心善,给你一百两银子,多出的二十两是开眼费。”

“你!”

……

一晃又是一天过去。

吃掉那三面碰到三品诡异门槛的镜子之后,林浪的双手不再喊饿。

甚至还从吃掉的诡异中汲取养份,化作修为回馈给了林浪。

不知不觉间,林浪自己也已触摸到了三品的门槛。

不过到达门槛和晋升是两码事,还得看机缘。

机缘到了,还得举行符合自己修为意向的晋升仪式,麻烦的很,暂且不论。

不过战力的壮大总归是好的。

明日便要办“接风宴”的下半场了,林浪早早的就闭了店门。

带着纸人们将到处打扫了一遍。

他只能做这些,如有意外,随机应变。

与“红楼足疗馆”同样忙碌的,还有知县陈立言的府上。

“大人,你消息确切否?真是宁家来人?”

“千真万确,消息来自京城,不会有错。”

“宁家可是铁杆的斩妖派,咱们的事要是被他们发现,怕是九族都得被牵连。”刘师爷斜靠在椅子上,心中的惊惧难以压制。

知县见他这副吓破了胆的模样,心中鄙夷。

地方小族虽勉强算上半条地头蛇,却也还是小家子气了点。

“哼,宁家固然势大,我陈某背后未必没人。管他来的是谁,宰了便是。”

刘师爷怕归怕,到底不算是蠢人,也明白之前有些事做了,便没有后退的道理。

“全听知县大人吩咐。”

陈立言这才微微点头,随后道:“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

“纸扎匠门径三品巅峰的【借魂客】昨日已到都梁县,就等明日接风宴了。”

“嗯,人我就不去见了,我相信你的眼光。但事情如有意外,你知道该怎么做。”

“全是小人唆使,与知县大人无关。”

陈立言闻言会心一笑,道:“师爷啊,不是我陈某人绝情。你也知道,只有我还活着,你刘家上下百口人,才有活命的机会。”

“小人明白,刘家上下皆承大人的情。”

刘师爷忠心流露,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大夏国的官员一取功名,就会有相应的修为加身,统归于皇道门径。

如陈立言,他当上知县的那一刻起,便已是三品【青莲印】,凡人心中只要有念头,便会被他一览无余。

“听说你去找那林浪的时候,带回了一女人?”

“嗯,他还送了小人一金饼,回头小人就将金饼送来献给大人。”刘师爷不敢有半点隐瞒。

陈立言眉头皱了皱,道:“金饼就算了,那女人记得处理干净,万一被她在你府上见过什么东西,便不美了。”

刘师爷赶紧答道:“知县大人放心,【借魂客】已将那女人收了。”

“那就好。退下吧,万事准备妥当些,不要有纰漏。”

刘师爷赶紧退下,回了府将林浪送的金饼拿来,又取了九块差不多的凑了个十全十美之意,差下人送到知县府上去。

“等那林浪死了,定要从他那里搜刮回来。”

……

宁清月于年前升至总旗,年还没过完,就接到了去都梁县换值的调令。

说是换值,不如说是去盯一桩贩卖人口予诡异当血食的大案。

宁家做为铁杆的斩妖派,平时就和斩妖司内部的招安派斗的火热。

自己上任第一个案子便是将凡人当血食贩卖给诡异的大案,家族没在背后的运作那是不可能的。

这案子要是办好了,宁家在斩妖司,在朝堂上的势力便可稳稳压上李家招安派一头。

所以接到调令的那一刻,她便火速查了卷宗,隔天便带着几名心腹启程。

一路星夜兼程,甚至连在湖广省当副都镇抚使的二哥都没去拜访,直奔都梁县而去,要的就是一个兵贵神速。

“小姐。”

一面容粗犷的校尉打马上前,追上宁清月。

听到此称呼的宁清月凝眉冷冷瞥了一眼身后的校尉。

后者忙改口道:“总旗大人,前面就是龙溪铺了,过了龙溪铺便是都梁县。”

宁清月勒马停下,招了招手,这校尉立马递上宝庆府舆图,介绍道:

“前方龙溪铺,亦是云山之所在。宝庆府数县,就数云山诡异凶险,天色已晚,我们是否要绕道,以避云山诡异锋芒?”

“我此次前来都梁县,奉的是斩妖司调令,背的是家族之期望。本就是奔着这些不老实的诡异来的,我还避他们锋芒,你怎么不问问他们要不要避我锋芒。”

宁平做为宁家家仆,特意安排给宁清月的副手,哪里不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

但事关生死,还是规劝道:

“去年,云山上胜力宝寺尚有佛陀门径一品【皈依人】十余人,二品【悟佛人】两人,三品【活舍利】一人。”

“重阳节一夜之间,这么多高手全都身死道消,甚至连求援都没来得及……”

宁清月不胜其烦,她所修门径讲究的就是一个一往无前,怕字不存在她的字典里。

她要是露怯,诡异的锋芒是避了,自身大道修为可就得打折扣了。

“一群只敢欺负秃驴的宵小,有何俱也?我意已决,今夜就驻扎在龙溪铺,不用再说。”

宁平也没想过能劝动自家小姐,例行劝阻已尽职责,结局已定只得听令行事。

“队伍散开,亥时龙溪铺集合,抓些不长眼的东西回来问问话。”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