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争论：成家立业的顺序

大概夜晚九点多，此时的酒店房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静谧所笼罩。陈闲与周小霞对坐无言，沉闷的寂静犹如浓稠的墨汁，填满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窗外，隔壁饭店烧烤摊上的喧嚣，隐隐约约传了进来，却丝毫无法打破这满屋的凝重。

陈闲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电视屏幕，思绪却如脱缰之马，却不由自主地跑回到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那是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那一天的甜蜜，他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天是农历三月二十七，是周小霞的生日，也是他们在一起后，共同度过的第二个生日。

桌上的生日蛋糕烛光轻轻摇曳，柔和的光芒映照在周小霞满是期待的脸庞上。放下礼物后，周小霞双手虔诚地合十，闭上眼睛许愿：“希望陈闲找工作顺顺利利，更希望我们年底结婚的计划都能圆满实现。”

陈闲没有丝毫犹豫，用力地点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得如同在宣读誓言：“放心吧，肯定没问题，咱们往后一起努力。”

紧接着，抑制不住兴奋的陈闲又补充道：“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假期前我去一家公司参加一轮面试，和那个面试官聊得特别投缘，要不是他们刚启动招聘流程，当时估计就直接录用我了。那个技术主管已经通知我了，下周去进行二轮面试，最迟 12号就能正式入职。”

周小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急切地问道：“真的吗？你有多大把握呀？”

陈闲自信地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底气十足的说：“一轮技术面试都通过了，后面主要就是谈薪资。我已经考虑过了，如果他们给的薪资压得太低，我就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先以较低工资进入试用期，等我做出成绩，转正的时候再涨薪。”

说到这儿，陈闲又稍显不足地加了一句保证：“放心吧。无论如何最迟到国庆节，我们一起把房子买哪，定下来。”

最近这几天，陈闲常常反思，是不是当初在第二轮面试的时候，表现得对这份工作太过迫切了，增加了部分提薪失败的概率。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懊恼都抛到脑后，不再为过去的事情徒增烦恼，坚定地说道：“当然没忘。”

“既然你没忘，为什么还在这个时候提创业？”周小霞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与担忧，仿佛面前的陈闲变得有些陌生。

这声音宛如一道凌厉的风，吹散了陈闲对美好回忆的余味。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现在能走的路，也就创业、找工作、写小说这三条。”

“先说写小说，我自己啥水平我清楚，你也知道，我之前写的都是现代诗歌和散文，最长的也没超过两千字。虽说这些年一直在完善着一个架空宇宙的细节设定，可每次尝试把设定写成具体章节，都失败了。总的来看，这条路见效最慢，就算顺利，起码也得一年之后才有可能赚到钱。”

他顿了顿，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接着说：“第二条路，找工作。咱们也讨论过很多次了，现在招聘程序员的岗位，前景一片灰暗；要是找其他工作，工资低不说，我又没有对口的经验，太难找了。”

“那就只剩下创业这条路了。我现在有个灵感，不过还要再酝酿下，这个灵感如果靠普的话，三个月内应该能看到收支平衡的希望。”

最后，陈闲着重强调道：“只要有了希望，就算立业成功，不会耽误今年过年成家的计划，这就是我现在提创业的原因。”

周小霞轻轻点了点头，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许：“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创业不能影响年底的计划。”

周小霞紧接着追问道：“可现在创业风险太大了，你向来不是个爱吹牛的人，在连具体创业项目都还没确定的情况下，你就说三个月内大概率能收支平衡，你得跟我详细说说，你的的依据究竟是啥？”

陈闲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就是个初步想法，明天，明天我再仔细琢磨调研以后，再给你解释可以吗。”

周小霞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既然你现在还没想好，我也不逼你。哪怕你现在离职了，我也能理解，毕竟你那大男子主义，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神色认真地看着陈闲：“我再跟你强调一下我的底线，过年前必须把房子首付交了，这是咱们后续计划的基础。基于这个底线，你既然跟我商量了，我也直接给出我的建议：”

“现在到年底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我建议你还是以找工作为主。”“老本行也好，先工作也行，我都建议你以找工作为主。哪怕白天找工作，晚上写小说，两条路同时走。我也不建议你尝试创业。”

“因为就算这两条路今年都走不通，你所谓的立业失败了，也没关系。凭咱们之前的积蓄，怎么都不会影响后面的计划。”“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不都是先成家后立业嘛，你咋就抱着你那大男子主义，死活不肯让步呢？”

陈闲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成家立业虽是句老话，可坏就坏在它太老套了。”

“时代早就变了，以前人们大多 18岁前就成家，自然是先成家再立业。可现在呢，18岁成家那是违法的。像咱们这种三十多岁才准备结婚的，先立业再成家，才是负责任的做法。”“你看看现在的离婚率，都超过三成了，这还不能说明先立业再成家的重要性吗？”

周小霞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说：“既然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那我直接使用那个小要求：我的要求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你先以继续找工作为主，至于 1个月后，到时候再根据具体情况讨论。”

陈闲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不是小事，我是非常认真地跟你讨论我后面想创业的打算，你确定把它当成你的小要求吗？”

周小霞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应：“我确定使用，就这件事，你不会打算耍赖吧，陈闲你可不是个会耍赖的人啊。”

陈闲面露难色，眼中满是恳切：“你能等我一天吗？明天我再好好考虑调研一下，看看能不能拿出一个能说服你的创业计划，如果可以，你就换个要求，行吗？”

周小霞翻了个白眼，嗔怪道：“行吧，我还真好奇你哪来的自信，敢说出 3个月创业成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