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七七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沈棠也没有急着发难:“那我先谢谢公主殿下开恩?”
“你不用想着动手。”李七七依旧自信,她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看向窗外:“你应该知道,我刚平叛回来。”
“而这次平叛的主力,是我师傅,他现在应该在前厅。”
李七七的师傅,一品骠骑大将军,实力仅次于并肩王,号称剑圣。
这几天在饭点和夏寒闲聊时,也提起过这个人几次。
据说这剑圣突破先天已有二十余年,一身功力和武艺都已经登峰造极。
除了那个据说已经登临先天之上的并肩王,他的实力便是代表天下武者的巅峰。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他出手,不过从夏寒的描述来看,自己现在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但不管那剑圣有多厉害,这公主也不过是后天七重,实力甚至远不如夏寒。
以两人现在的距离,自己想要捏死她,谁也阻止不了。
不过时间还早,沈棠倒也没有急着出手。
“那公主殿下想给我哪两个选择?”
“识时务者为俊杰。”李七七满意地点了点头,才说道:“第一嘛,你加入我麾下,我将你引荐给父皇。”
先天高手加入朝廷,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引荐。
任谁也能看出,李七七是想用最简单的方式,将这位年轻的高手绑在自己这边。
听到这第一条选择,沈棠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只是接着问道:“那第二呢?”
“第二就简单了。”李七七站起身,打量了沈棠一番,笑道:“既然你把我的驸马弄丢了,那你今后便是驸马了,若是你表现得好,也不是没可能假戏真做。”
听完这话,沈棠在心底暗骂一声下头,才开口道:“我替代了公主你的驸马,你就不想为他报仇?”
“哈哈,你真不错,很会逗我开心!”李七七像是没憋住,抚着额头笑了几声,才看向沈棠:“你会对臭水沟的老鼠动心?”
“哦,让我猜猜,是夏寒跟你说的吧,我是怎么和她说的来着...对了,亏欠那老鼠的爹娘,哈哈!”
“啧啧,你知道吗?那老鼠的爹娘原本都是朝廷二品大员,可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居然去做什么起义军首领。”
“这两人都是先天高手,当年联合北边那些蛮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当年她才五岁,又哭又闹才求得师傅带她去看并肩王讨贼。
不得不说,那老鼠的爹娘确实有些本事,再加上那些蛮族,硬生生凑了十二万大军。
那仿佛想要在她们这些贵族身上啃块肉的眼神,她如今仍旧记忆犹新。
“可惜,老鼠就是老鼠,再怎么凶狠又有什么用?”李七七脸上浮现一丝不屑:“他们夫妇和蛮族高手,加起来四个先天,在并肩王手中没有撑过二十招。”
“厉害。”沈棠拍了两下手,道出了李七七没说完的话:“所以你将那对夫妇的孩子捡了回来,留在这公主府取乐?”
“那倒没有。”李七七摇了摇头。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当时她确实被那些老鼠吓到了,甚至当晚还发了高烧,病了好几天。
道士说是中了邪,要找个差不多大的孩童冲邪才行。
这件事很容易办到,甚至不用刻意去找,路上就时不时能碰到被丢弃的孩童。
最后她选了个看上去干净点的,也就是如今的夏寒。
至于如今的驸马,还是她前几年去平叛时碰到的。
当时他被叛军首领带在身边,畏畏缩缩丝毫不起眼。
即便如此,李七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只老鼠,因为他长得跟当年那对夫妇中的男人一模一样。
发现这件事后,她便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计划。
她先是派人找到这家伙,并许以高官厚禄,而代价便是出卖当年那对夫妇余下的残党。
“你知道吗,我本来都准备了好几层价码。”李七七看着沈棠那张和驸马一模一样的脸,嘴角微微挑起:“可他甚至没让我的属下将条件开完,便迫不及待地出卖了那些拼命保护他的老鼠。”
“他不知道的是,我小时候其实见过他一面,当初的他还是将门之子,虽然很愚蠢,但终究是个人。”
“结果这些年过去,他身上居然也多了那股臭老鼠的味道,我觉得很有趣,所以非但没杀他,反而将他带了回来...”
说到这,李七七忽然神色一沉,想到了那老东西给自己下套,将这臭老鼠硬生生变成了驸马!
这件事,被她视为最大的耻辱。
好在如今一切都有了转机,她看向沈棠,脸上再次浮现一丝笑容:“好了,该说出你的选择了。”
“不着急。”听完李七七的叙述,沈棠摇了摇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李七七很有耐心,她现在心情很好。
虽然被剑圣收为弟子,但她的武学天赋着实不怎么样,吞了不少天材地宝,如今也才堪堪到后天七重。
所以她最享受的,就是看着那些愚蠢的武学天才,被自己随意拿捏的模样。
这是第二个被她戏耍的先天,第一个是她的大师兄。
“既然公主这么讨厌那些臭老鼠,为何会对夏寒说出那些话?”
“她连这些也和你说了?”李七七眼神中浮现一丝嘲讽:“那对夫妇当年学人著书,他们死后,那些书册被焚毁,不过我留下了原本。”
“夏寒虽然有些习武天赋,但终究和那些老鼠一样,我随便从书中拎出来几句,就能将她骗得团团转。”
“行了。”李七七说完,有些不耐烦道:“我已经解答了你所有的疑惑,快做出你的选择吧。”
“我选择保持现状。”知道这公主竟然是这般货色,沈棠反倒是不担心了。
反正自己顶着这个身份暂时改变不了,留在这里也不错。
“还有,我要你把夏寒送给我当丫鬟。”沈棠指着门外说道。
“夏寒?”李七七皱了皱眉,意识到了什么。
回头看去,只见脸色苍白的夏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口。
“嘁!既然你要,那就送你吧。”既然被听见了,那她也懒得装了。
反正这么些年过去,她也有点玩腻了。
“听到了吧,你以后就是驸马的丫鬟了。”她瞥了夏寒一眼,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