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感受到了陈烽的气息。”坐在驾驶位的开膛手,此刻已经踩下了刹车:
“我在‘荒野迷雾’里的时候,受了重伤,最后在陈烽和医生的救治下,才活了下来。”
“结果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开膛手指了指自己像是拼接缝合的身体:
“也正是因为这个救治过程,同为能力者,我现在对于陈烽的气息,非常敏感。”
开膛手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打开了车门:
“你们坐好,我去看看。有任何情况通过语音联系。”
想了想,开膛手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我进去之后,超过30秒没有任何的消息,你们两个不用管我,立刻撤退。”
开膛手跳下车,小心翼翼地朝着平房的方向靠近。
作为除了“血肉公寓”之外,唯二两个知道“神烽”的“人”。两人虽然告诉了狱长和楚风,地下室发生的大概事情。
但是两人却都默契地隐瞒了“神烽”相关的事情。
而且,这次“不科学教堂”众多能力者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龙城内部,也让众人猜测,龙城高层中,是不是还有没被发现的内鬼。
在医生和开膛手联合提出“避免泄密”的建议下,众人也都同意将陈烽陷入秘域情况进行了隐瞒。
而被他们商讨之后找过来的“烟鬼”和“猎人”,虽然当时重伤未愈,但在已经可以自由控制“祸难级”能力的医生,以不计代价的治疗后,两人也是勉强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在“猎人”和“烟鬼”得知了真正的任务内容后,两人凭着和陈烽一同出生入死过的经历,也痛快地答应了保密的要求。
甚至,开膛手为了避免被龙城发现异样,这一次并没有携带和“佩佩”通讯的设备。
三人在出发之前,也都做好了分工。
开膛手负责开车……
还有战斗的工作。
“猎人”负责所有和龙城通讯的工作。
至于烟鬼……
“我的命可真苦,我明明就是一个搞情报的打工仔,现在却要拖着我重伤未愈的残躯,在这陪着你们玩命。”
“开膛手这家伙不会真的以为,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两个普通人就能活着回到龙城吧。”
“烟鬼”跟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根烟塞进嘴里。
点燃了香烟,“烟鬼”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后,才眯起了眼睛,嘴里斜叼着烟卷看着平房的方向:
“回去记得跟狱长说,给我加点工资。”
嘴上在扯皮,但是烟鬼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含糊。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了“猎人”:
“这是刚才我总结的电锯人的观测数据,我没有你们的智脑,你就把我观测的结果传递回去吧。”
“别一会儿出了情况,这些东西传不回去了。”
“猎人”点了点头,手里噼里啪啦地操作着智脑,余光却一直观察着开膛手前进的方向。
方才那道透明人影的声音已经让开膛手心中充满了警惕。
虽然明知道无论里面是“陈烽”还是“神烽”,如果他对自己发动攻击,自己可能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开膛手还是将双臂袖套上的飞刀装满,额头上也出现了一张小孩的嘴。
只不过这张小嘴的嘴唇有些哆嗦,似乎有些害怕。
“别怕。”
开膛手一步一步地朝着平房的方向走了过去,随着“嘎吱”一声,已经快要腐朽的防盗门,被他一把推开。
他看见了在地上不断抽动的陈烽。
陈烽的皮肤如干涸的土地般龟裂,但是他的眼中却全是疯狂嗜血的光芒。
他的喉咙里发出的,不再是人类的嘶吼,而是金属摩擦般的尖啸,震得开膛手耳膜都跟着生疼。
陈烽看见开膛手,张牙舞爪地扭动着身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但是他的身体却好像被看不见的枷锁束缚,他在地上不停地扭来扭去。
他的身周还不断传出来类似于骨骼被巨力牵拉,几乎要被扯断的“滋啦”声。
“你个偷奸耍滑的混账,还知道回来!”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房间内响起,直震得房间的墙壁都是一阵颤抖,大片的墙灰从墙壁上落下。
这道声音听起来,依旧是独属于陈烽的声线,但是语气却充满了暴躁与愤怒。
此时,在开膛手的眼中,陈烽的身体上也逐渐出现了一道,和方才那个存在类似的透明身影。
这道透明的身形,身材整整比陈烽高大了一整圈,它的身上还套着一件宽大的雨衣,看起来好像是恐怖小说里的雨夜变态杀人狂。
此刻这道穿着雨衣的身影,正同样倒在地上,用他的四肢将陈烽死命地箍住。
在陈烽的挣脱之下,这道透明的身形好几次都差点被陈烽硬生生逃出。
好在它及时地调整了动作,这才勉强坚持下来,没有让陈烽逃离。
“你这个傻大个当然不知道,劳逸结合才是最好的工作方式。”穿着斗篷的身影声音响起,他一步步来到了陈烽近前:“再说了,我这不是也没迟到吗?时间刚刚好。”
话音刚落,这道斗篷的身形上射出了无数根透明的丝线,像是卷蚕蛹一样,将陈烽跟木乃伊一样缠住。
那雨衣身影,也松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了一边,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开膛手:
“‘戏命师’,你别告诉我,这就是我们的同伙?”
他冷笑了一声:“这么一个弱鸡,还想把陈烽接回去?他能行吗?”
“哦呵呵呵,除此之外,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夜枭’。”穿着斗篷的身影,也就是“戏命师”发出了怪异的笑声。
此时他丝线所形成的茧房正在疯狂扭动,里面的陈烽在不断挣扎之中,“戏命师”的丝线正在被不断崩开。
好在“戏命师”的丝线几乎无穷无尽,每当陈烽崩开一些,就立马会有新的丝线补上。
“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他的‘人性’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们几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可摆弄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