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烟草味充斥着整个房间,昏暗的灯光下烟气在空中缠绕,然后飘散。四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悠闲地打牌。烟气灵通地从王伍的鼻子里喷出,他一边用手理着牌一边将嘴上的香烟拿下夹在指间:“总算抓了一手好牌。”
“哟,终于要赢了嘛。”陆拾约理着手中的牌笑着看了一眼他。话音刚落,另两人也笑着咳了两声:“快出吧,别磨蹭。”王伍那双鹰眼盯着手中的扑克,把香烟放到嘴上,然后甩出几张牌:“顺子!”
“要不要?”他抬眼盯了一眼他们三个。回应他的只有敲桌子的声音。王伍接着又甩出几张牌:“要不要?最后一张了。”
陆拾约笑着看向李枯和季斯:“看来这把要春天了。”王伍嘴角淡淡地勾出一抹笑,然后贪婪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大额筹码,虽然是斗地主但一把金额大的很,他嘴角已经压不住了。正待甩出最后一张牌时只听房门“呯”一声巨响,像是被人一脚踢开一样。四人的目光一下移到了门口,只见一个青年正缓步走进房间里左手的那把黑色长刀在地上拖着。来者不善。
四人脸色大变,季斯和李枯率先做出反应。随着扑克和筹码落地的“哗哗”声,那张桌子被掀起砸向黑发青年,同时陆拾约拔枪射击。
“嗯……呵呵,”青年灵巧的踢开桌子后略略挥了两刀挡下子弹,“别那么激动嘛,你们几个。”他冷笑着随手从裤袋里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我只是来借个火咯。”说着一股极为暴戾的杀气从他身上喷涌而出,似乎要将他们四个碾碎,压得他们四个喘不过气来,不敢动弹。
在这极为恐怖的压迫下,四人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王伍战战兢兢的开了口:“你……是谁?”错愕间,青年拖刀信步走到他们四个跟前瞥了王伍一眼:“你说呢?”说着他将他嘴上的香烟拿下引燃了自己嘴上的香烟,然后将他的烟扔在地上踩灭。
最后一缕烟气在地上升起,陆拾约枪在手上但不敢轻举妄动:“刑警……不,这不是刑警的作风,你是第三只手的成员吧……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他还未说完,黑发青年右手抬起比了个赞:“Great!不过猜错了。”他说着,用那根带着鬼头扳指的大拇指指向自己,“是弈什中学执行部。”
李枯暴怒:“我他妈当哪个!”说着,一股力量从他身上爆发而出,全身骨骼大幅强化,骨刃从手骨突出的地方伸展出来。同时季斯冷笑着拔出手枪装上特制弹药:“原来是个不知死活的小鬼,敢装腔作势的要挟老爷!”
“聒噪。”青年身子略微一闪,手提起太刀一刀将李枯砍翻在地。他一脚踏在李枯头上冷眼轻瞥其余三人:“怎么,要动手嘛?”话刚说完,季斯和陆拾约果断扣动扳机,枪口喷出了火光。青年迅速反应提刀格挡,但被两发子弹的冲击力击退后了几步远,烟气从他嘴里喷出:“非要逼我认真了啊,三位A级通缉犯。”
说着,他手中的太刀一甩,一股黑色的火焰从刀身燃起。王伍大喝一声:“都停手吧!”陆拾约看了眼地上的李枯,心里估摸着刑警也要到了:“对,停手吧,少年。”
青年一脸不屑地摆了摆头,发出几声响:“你让我停手我就停手?”说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展开了领域。季斯被强行吸到他的跟前,一击斩杀!陆拾约暗骂一句:“真他妈是个疯子!实力极为剽悍的疯子!”
王伍趁斩了季斯时拼尽全力跑出向房外,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个青年不是个善茬。
陆拾约看着王伍跑出房间的背影不禁暗骂一句:“这个鳖孙跑的真快……”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便讪讪地向他开了口:“那个,小哥……”
“反派死于话多,怎么不明白。”说着,青年用手在那柄黑色太刀弯曲的刀身上轻轻抚着。
“小哥,你在干嘛?要冷静啊……冲动是魔鬼!”陆拾约想竭力稳住他,然后趁机逃跑,不过他此时却莫名的有了临死前说遗言的感觉。
黑发青年撇了撇嘴,满脸冷淡:“我很冷静,在搓必杀技。”不等陆拾约开口,无尽的黑暗从领域内升起,一瞬间便将他吞噬殆尽,随即领域收起:“还有一个……”
同时飞步夺路的王伍冲下楼梯,不料脚一滑摔了一跤,顿时感觉精神一晃,回过神来竟然发现自己还在那间房间里,那间满地沾染鲜血扑克的房间。面前的黑发青年正蹲在两具尸首旁悠闲地吸着烟:“你来了……”
王伍的瞳孔骤然放大了好几倍:“你……你不是人……你是鬼!”青年并没有多大的意外,一脸从容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将刀一横:“我不和反派多嘴。”
“我……我投降!求你了,放过我吧!我要不是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谁会去做那些事……我……”临近死亡的一刻,泪水从这个男人的眼里涌出。
“不像是演的,不过……我不准你投降!”青年的脸扭曲起来发出阴笑。那把黑色的太刀传出了呼吸声,似乎也在说话。
“不要心软这个恶徒,杀了他——”太刀沉吟着。
青年冷道:“只有废物才会投降。”说罢,黑气从那柄太刀上涌出。
“好,好……”王伍双目空洞,他的充满坎坷的一生,他那充满不甘的一生在他眼前走马观花而过,“我有什么错……?!我要不是为了她……和孩子谁会做亡命之徒!”说罢,他身上的能量暴涨,他貌似想做最后的反抗。
青年则是带着嘲讽的表情:“我不想听你倾诉,去地狱倾诉去吧!你的痛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照例办事而已……真是个令人恶心令人厌恶的穷凶穷恶之徒!为你之前所做的事忏悔吧!”
“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