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2.楚行之痛

楚行倒在泥土之中,看着周遭的一切,从天空的裂缝,到身边奋战不休的阿斯塔特。

他的状态非常的糟糕,能够活下来都已经是一种奇迹,他已经记不得自己砍杀了多少恐虐的阿斯塔特,直到自己骨断筋折,直到阿斯塔特仿佛神兵天降。

“在遥远的未来,银河系中有着百万颗行星,而千人的阿斯塔特战团也有一千个,如果这种传说可信,这就意味着帝国每有人居住的星球仅仅能够对应上一名星际战士。”

“这正说明了他们的威力,因为帝国坚信这样的数量便已足够。”

“他们是人类的利剑,也是人类的坚盾,他们从天穹而降,粉碎敌人....每当他们出现,总能极大的鼓舞士气。”

楚行脑海之中回荡着上一世的记忆,那些记忆只是纯粹的文字,但当他在绝望之中看到了汹涌而来的阿斯塔特,他才切身的感受到这一切。

他绞尽脑汁都无法想到破局之法,而黑色圣堂却能瞬间完成压制与逆转。

“士兵,退至我身后。”

楚行左手骨折,只能右手持着武器,即将被吞世者的战线彻底吞噬之前,爆弹的嘶吼从他耳边划过。

肩膀涂成红色边沿,赤色的钢铁十字浮雕烙印在黑色底色之上,虽然穿着纯黑的动力甲,但他披着的罩袍又像是中世纪的骑士。

这名黑色圣堂的阿斯塔特,正扣动手里爆弹手枪的扳机,在楚行的感受里它根本不像是手枪,倒像是一个小号的主炮。

巨大的后坐力无法引起这阿斯塔特动力甲一丝一毫的颤抖,枪口移动迅速而精准,高效的击退了楚行前方数名恐虐的狂战士,让他们陶钢的装甲出现了不小的裂痕。

老兵的爆弹手枪在硝烟中连续点射,第一发掀翻吞世者头盔下畸变的獠牙,第二发贯穿其膝盖黄铜关节,第三发精准射入暴露的颈椎神经束。

来者一只手就这样高效的射击,另一只手则握着涂成暗红色的链锯剑,用巨大的铁链拴在手腕之上,发出金铁的交鸣。

垂死的吞世者尚未倒地,老兵已用人类根本无法反应的速度,猛地旋身劈碎第二名袭击者的链条锯斧柄,碎裂的斧柄碎片爆开一片钢铁的烟花,链锯齿迅猛的咬进猩红盔甲,将对方胸口的恐虐符文灼烧成焦黑的伤疤。

楚行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到底是什么战团,什么定位,因为他上一世对于这战团也耳熟能详。

把阿斯塔特当作废纸,师承西吉斯蒙德的黑色圣堂。

而且来者应该是一位老兵,只有老兵才会允许将肩甲涂黑,装饰以红色边框。

为什么楚行能够扫一眼就知道这么详细...说来也奇妙,他上一世的主坑...就是黑色圣堂....

枪械迅捷的压制,瞬间把战线腾空出一个缝隙,这名黑色圣堂的老兵将手里的爆弹手枪直接丢给身后的机仆换弹,自己则是略微低下身躯,将肩甲向前,发起了冲锋。

他的冲锋,要比恐虐狂战士还要迅猛。

链锯剑发出轰鸣,只是几次招架,楚行看不清楚的眼花缭乱之下,又一个恐虐的狂战士装甲就被狠狠的撕裂,轰然倒下。

这时机仆换好的爆弹手枪也刚好递交,这位老兵反手握住链锯剑,接住抛来的手枪,踩在倒地的狂战士胸甲之上,迅速的三次点射,两枪摧毁胸腹心脏,一枪精准爆头。

“格瑞玛度斯!你发现了什么?”

五人的十字军战术小队跟了上来,开始击退和清理战场,高声呐喊的是一个手里抡着重锤的阿斯塔特,他的盔甲是白底红边,代表着他属于热衷近战的突击分队。

“一名士兵,幸存了下来,但不知道能不能听懂我们的哥特语。”

被称为格瑞玛度斯的阿斯塔特修士,便是带头的这名小队长,士官,但他的声音却出奇的年轻,甚至带有一些温和。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发现幸存的本地人.....他们的文明尚且处于冷兵器时代,在我们来之前就遭遇了这群叛徒。”

格瑞玛度斯看着脚下和周遭的吞世者尸体,又看了看楚行,仿佛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事情。

“这些尸体上的剑伤,对阿斯塔特来说太小,难道是你造成的?”

楚行已经彻底脱力,他经历了仿佛剑风传奇里蚀之刻的绝望,如今看到阿斯塔特降临,他整个人都几乎要昏死过去。

格瑞玛度斯,何等熟悉的名字,黑色圣堂最有名的隐修长,在众星云集的圣典之中,都单独记叙了他一页。

和极限战士的卡尔加,黑暗天使的阿兹瑞尔,阿兹莫代,圣血天使的但丁,太空野狼的少狼主等等并列,光耀银河。

但此刻,他明显还不是未来的那位隐修长,甚至没有成为堡主或者牧师,甚至都不是圣剑兄弟会的成员。

楚行艰难的点了点头,格瑞玛度斯已经将精工的爆弹手枪通过磁力吸附在大腿动力甲的侧方,用对于凡人来说极大的手掌拍了怕他的肩膀。

“简直是神迹,士兵,你现在安全了。”

格瑞玛度斯的力度对于阿斯塔特来说,堪称轻柔,甚至没有让楚行的伤口受到一点牵扯,与他迅猛的近战和射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戈尔!保护好他!”

“又丢给我看孩子的工作?”

被称为戈尔的阿斯塔特发出了重重的叹息,但并不是瞧不起凡人,只是在战场上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保护一个...普通人。

“老弟,你能活下来真是帝皇保佑哈。”

这位阿斯塔特手里举着风暴盾,和一把黑色圣堂特色的单手斧,颇为乐观的这样说道。

“反正我在战场到现在为止,就见到你一个活着的士兵了。”

戈尔一盾猛烈的格开狂暴的进攻,手里的单手斧有力的劈了下去,一边说一边耸了耸肩,似乎早就适应了这种高压的战局。

他无心的话,给楚行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就算面对绝境,面对恐虐的阿斯塔特,骨断筋折都不曾松开一瞬的黑剑,楚行忽然有些抓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