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时空之塔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青萝不知道在哪去了。时空之塔的穹顶正流转着银河般的光晕。石碑上的铭文如同活过来的蝌蚪，顺着我的指尖钻进血脉，在心脏处凝结成冰蓝色的印记。

“擅自触碰命运之核的愚者。“清冷的女声从穹顶坠落。

银发女子踏着悬浮的时之沙阶缓步而下，月白色长袍上浮动着星轨图案。她颈间的吊坠让我瞳孔骤缩——那分明是缩小版的时空之塔模型，十二层塔檐正在缓慢旋转。

“我叫泠鸢，第七代时空监察者。“她指尖轻点我胸前的印记，冰蓝光芒突然暴涨，“从你吸收石碑能量的那刻起，三十七个平行时空已经发生坍缩。“

塔外突然传来凤鸣，赤红火焰撞碎彩色琉璃窗。火焰中走出的少女甩动鎏金马尾，涅槃火在瞳孔深处明灭：“监察司的老古董还是这么爱吓唬人？小子，你胸口那个是命运刻印吧？“

“焰璃，注意你的言辞。“泠鸢身周浮现沙漏虚影，“根据《时空公约》第...“

“公约里可没写过当命运之瞳睁开时该怎么办。“第三道声音从阴影中传来，穿着墨色旗袍的女子倚着石碑，银灰色长发间别着半朵枯萎的彼岸花，“你们没发现吗？这座塔的时空曲率，正在朝观测者效应演变。“

时空之塔突然剧烈震颤，穹顶的星图开始扭曲。焰璃掌心腾起凤凰真火，却在触及星光时诡异地冻结成冰晶。我本能地抬手，七色流光从印记中涌出，在虚空织成光网兜住坠落的星辰碎片。

“果然...“月见抚摸着石碑上新出现的裂痕，“你在无意识中使用了命运编纂能力。这可不是简单的时空之力，而是直接改写世界线的禁忌权能。“

泠鸢的时之沙突然化作锁链缠住我的手腕：“立即停止能量流动！你每使用一次能力，就会有平行世界的自己彻底消失！“

“别听她的！“焰璃的火焰长枪挑断锁链，“看看穹顶——命运之瞳的瞳孔已经成型，这时候退缩，所有时空都要完蛋！“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颗新亮的星辰中心裂开猩红缝隙，如同恶魔缓缓睁开的眼睛。胸口的印记突然灼痛，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穿白大褂的科学家在实验室吐血，中世纪骑士被长矛贯穿心脏，星际战舰在黑洞边缘解体的画面同时闪现。

“那些是...“我跪倒在地，喉咙里泛起血腥味。

“其他时间线的你。“月见将掌心按在我后背，清凉的能量暂时压制住暴走的力量，“当命运之瞳完全睁开，所有平行世界的你都会被迫进行命运融合。胜者成为新神，败者化为尘埃。“

焰璃的火焰在右臂缠绕成凤凰羽翼：“所以要在那之前，把命运之瞳射下来。“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涅槃火顺着血脉注入印记，“用我们的力量共鸣，应该能暂时突破时空壁障。“

“你疯了？“泠鸢的时之沙凝结成屏障，“未经校准的时空共振会...“

“总比等死强。“焰璃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的火凰纹章，“小子，我的本源火种分你一半。要是敢浪费，我就把你烧成时空尘埃。“

月见突然轻笑出声，她发间的彼岸花不知何时变得鲜红欲滴：“真是有趣的组合呢。不过提醒诸位，当你们决定联手时，第三十七条世界线已经诞生了哦。“

时空之塔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我看到无数个自己站在相似的塔中，每个身影背后都浮现着不同的守护者。某个时空里，浑身是血的我正被泠鸢的时之沙贯穿心脏；另一个画面中，焰璃抱着我的尸体在火海中癫狂大笑；而当视线转向最右侧的时空碎片时，呼吸骤然停滞——月见正将匕首刺入那个我的后心，嘴角带着悲戚的温柔。

“那些是...“冷汗浸透后背。

“可能性。“月见的匕首不知何时抵住我的动脉，声音轻得像叹息，“现在，你要选择成为哪种可能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