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赵娇娇的爱与恨

积雪已经埋到了六楼，楼道里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谢舒林小心翼翼地踩着结冰的楼梯往下走每一步都走得极慢。

楼梯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人，他们裹着破旧的棉被，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瑟瑟发抖。

谢舒林的棉袄里藏着三包泡面，她不会主动找事，最好能苟到安全区建立。

十二楼的楼梯口摆着一张破旧的木桌，李萍和丈夫坐在椅子上。他们身后站着两名彪形大汉，正是十楼那两个刑满释放人员，罗达和章宇。

“下一个。”李萍的丈夫懒洋洋喊道。

谢舒林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桌前。她能感觉到罗达和章宇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那种黏腻的、令人作呕的视线让她后背发凉。

什么时候能把他们的眼睛挖了！

谢舒林掩盖住眼中的情绪，从棉袄里掏出三包泡面。

“就这些？”李萍丈夫眯起眼睛，“我记得你们家可是三口人。”

谢舒林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楼长，真的只有这些了。我爸还在发烧，我们家已经两天没吃过热乎的了…”

“哼！”一声冷笑从旁边传来，正是好久不见的杨红。她终于穿上了一件不漏风的棉袄。

“谢舒林，你可别撒谎。过段时间我们可是要挨家挨户查的，要是发现你私藏…”

“杨红！”李萍出声制止。

谢舒林心中冷笑，脸上却装作惶恐的样子：“楼长，我真没有…”

“行了，你走吧。之前还觉得你们家多有钱呢…”李萍不耐烦地挥挥手。

谢舒林转身离开，心中暗自思忖，这夫妻俩到底有什么筹码让两个危险分子俯首称臣呢。

刚走到十三楼，就听见身后传来李萍的怒吼：“杨红！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谁让你说查房的事情了？你自己一毛钱物资都没有，还敢多嘴！”

谢舒林没有停留，继续往上走。在拐角处，她遇到了陶桃。

“你好呀，舒林！”

“陶桃，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的吗？你教我妈学习中医知识，我给你报酬。”

“好呀，今晚五点，我去你家。报酬就不要了，反正在家闲着也是无聊。”

“嗯，好。”

回到家，谢舒林立刻把房门反锁。还是家里暖和。

“爸，妈，过段时间可能要查房。”谢舒林压低声音，“我有个计划…”

父母听后，点了点头。

她走进空间，又出来。小猴们在空间已经把农活忙好了，现在正在打理物资。

“爸，你要是有空的话，帮我空间里的小猴子们做几个小房子吧。它们总不能天天睡树上吧。”

谢锋领到任务，又在木工工作台旁坐下了。

傍晚时分，门铃声响起。谢舒林打开门，正是陶桃。

“阿姨，我们开始吧。”陶桃也不寒暄，开门见山。

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套银针。

杨青立刻来了精神。她一直对中医很感兴趣，现在终于有机会学习了。

谢舒林看着她们在桌前坐下，陶桃耐心地讲解着穴位和针法。杨青也学得很认真，不时在小本子上记着什么。

三小时后，陶桃起身告辞。谢舒林送她到门口，悄悄塞给她一包压缩饼干。

“这是定金，明天再来吧。”

陶桃推辞不过，勉强收下，也罢，回去给奶奶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谢舒林家比外面暖和很多。

楼下一家人，谢舒林知道，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他们一家人也会相互折磨致死，只需要一点点的矛盾。

楼上，屋内暖气开得很足，火锅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杨青夹起一片牛肉，在沸腾的锅底涮了涮，看着肉片由红转白。

“楼下好像有种动静。”谢锋突然说。

“别管他们。”杨青给谢舒林夹了一筷子肉，“吃饭。”

此时的楼下，却是另一番光景。

“你个废物！”杨红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又空着手回来？你到底去哪儿了？”

赵忠海站在门口，低着头，一言不发。杨红冲上去扯他的衣领，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指颤抖着指向丈夫脖子上的红色印记。

赵忠海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个丑不要脸的！”杨红一把抓过住赵忠好的头发，“在外面偷吃是不是？我们娘俩都快饿死了，你还有心思去找女人？”

“妈！别打了！”赵娇娇冲上来拉架，王博则贴心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叔叔，喝口水消消气。”王博温声说，将水杯递到赵忠海嘴边。

赵忠海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王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砰！”

水杯摔在地上，赵忠海好似晕了一般，脸上爬起一丝红晕。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冷汗。

“你怎么了？”杨红愣住了。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王博快步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肌肉男张森。

他目光在王博身上扫过，伸手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

“搞定了？”张森问。

王博朝着沙发努了努嘴。两人一左一右架起赵忠海。

“你们要干什么？”杨红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去拦住他们。

“当然是干开心的事情了。”张森不屑，“就是老了点。”

王博回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杨红，当初你把我送给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杨红如遭雷击，后退了一步。

“你…你说什么？”赵娇娇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男友。

“从我第一晚开始，就已经是他的人了。”王博冷冷说，“每次很你躺在一张床上，我都觉得恶心。”

赵娇娇脸色惨白。

“没错。”张森咧嘴一笑，“你男朋友伺候得可好了。”

赵娇娇崩溃地尖叫起来，她的内心被撕扯着，饥饿、寒冷，现在连最亲近的人也背叛了她。

“妈…你不是和李萍关系很好吗？这样下去我们会饿死的。我们…我们可以为她做事，只要能活下去…”

杨红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发现她眼中的光芒如此熟悉，和自己一样。

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