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聚餐的一天,每一次到聚餐,姑妈和叔叔还有我的父母,以及我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特别地放松,各种侮辱别人的话语层出不穷,我在那个时候也特别地脆弱,心情很是烦躁。
我认为他们是虚情假意的人,我不喜欢他们,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都是明争暗斗。
我今天和大姑妈聊天,她去老年大学学习了唱歌。并向我打听唱歌的事情。我和阿英唱歌是在上个星期六。我有感觉她回家之后肯定会和二姑妈报告这个事情。实际上正是如此。然后我唱歌的这个事情便传遍了整个亲戚网。
大姑妈问我“你们什么时候去唱的歌。”
我诧异即使是练习了那么多次,我却依旧给了她信息,我很老实地回答了她“上个星期吧。”也许下一次我该换成是不记得了,会比较好。
这句话虽然是内容不重要,但是重要的是你的态度,当你老实回答她的时候,她就有了掌控你的权力,她把你变成了她的一部分。
她想教我学唱歌,一直让我点一首我能唱的歌,她来教我。
我说“你不是在唱吗,教我的话用你会唱的歌更好。”
她重复了两三次,让我找我会唱的歌。
然后她想让我用我的手机搜索歌曲。我没有带手机,无视了她的要求。她说她不会用手机。我没有理会她,在她一边看她操作,实际上她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她很喜欢要求我去干,她便打开了她的手机,搜了《中国梦》。
她教我唱歌,她说了很长一堆废话,什么声音要和颅腔共振,不能用喉咙唱,一定要用丹田的力量,脖子一定要后缩,口一定要张很大,这些狗屁话,我学跳舞的时候就听到很多,怎么转圈,脚要这样做,脚要那样做,老师终究是老师,学完只有老师会的才叫老师。
她唱一句我唱一句,“百灵鸟...~~~”我唱了两句,她都说不对,然后便示范我怎么去唱。她一直做示范,然后一直说我不对。我内心感到一丝厌恶。我在网上看到一位教唱歌的漂亮女生,她也是如此,一直以一种嫌弃厌恶的语气说学生唱得不对,整堂课下来全部都是那位老师在唱,学生根本没有在练习。
幸好这个时候她让飞叔过来示范如何唱歌,和他一比,大姑妈唱歌简直就是垃圾,飞叔根本没有学过任何乐理,但是他唱得很厉害。
我便说大姑妈唱歌更像是用喉咙唱歌。我知道这是我对于她说我唱歌不对的自卑感而发的一种回应方式。之后我便离开了那个场景。
大姑妈和飞叔意犹未竟唱了起来。他们又坐在一起讨论了别人富有不富有。我离开了。
我出了门之后心神不宁,回忆了大姑妈唱歌的方式,不说什么丹田不丹田,她的声音更像是把关注点放在鼻咽以及眉心,的确放在这两个部位,你的嘴巴会自然地张开以及脖子后缩。试了一下,感觉不错,如果这种方式不正确,我也不想要纠结,毕竟这是唱着开心而不是唱着压力。
他们用语言教的话语是好的,可是他们示范让我很有压力。她和爸爸一样,爸爸教我学开车时,要关注倒后镜,轮胎检查,拐角鸣喇叭,都是非常值得学习的知识。可是跟着他们学,就是会陷入某种恶性循环,他下命令让你看到路人的时候撞过去,你没有听命令,他便指责你不听话会遭殃。在他们身边,你只感受到贬低,嘲讽和侮辱。他们自己没有发现。
成为他们的镜子,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但是似乎又不能远离他们,无处可逃,他们就是社会的缩影。
为什么那么地难受呢。是我呀,是我,是我在逃避。是我不能接受唱得不好听的自己。还是大姑妈?她为了训练唱歌,想要约我去唱歌。
实话说谁想要和她一起呢?每两句就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和我妈妈一样,我只是想要大声地放声歌唱,唱得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依旧很难受,想要把她视为我的敌人,这几个小时的想法全部和大姑妈有关,全是下次如何回应她的方式。我在防她,我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