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核心的血光照亮陆青阙残破的机械身躯。他的脊椎与刑天左腿骨融合处、暗金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每一次搏动都让饕餮胃囊的腐蚀加速。我的右手因果线倒计时已降至「壹任玖佰刻」,皮肤下的青黑脉络正蚕食最后的神性。
“别碰融合处!“陆青崖的机械义眼射出扫描光束,“那蠢货把自己锻成了活体封印。“他扯开胸甲,露出镶嵌在肋骨间的血色沙漏——倒计时仅剩「贰佰刻」。
阿沅的星蚀之瞳突然流下血泪,她指尖的三劫印裂开一道缝隙:“紫微在腿骨里藏了噬魂咒...必须用因果置换!伞骨刺入自己掌心,黑血滴在腿骨上竟腐蚀出星图。
整座熔炉突然剧烈震颤。紫微天帝的血眸穿透胃囊壁,十二道金甲神将虚影在熔岩中凝聚,他们的方天戟缠绕着因果金线开启新对话后可倒计时最短的路青崖。
“带骨走!“孟婆的汤勺暴涨成青铜巨盾,挡住第一波戟影。老妪的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老身来付这代
价!”她拔下三根白发插入汤锅,沸腾的汤汁中浮现八十万冤魂,暂时冻结了追兵的因果线。
我抱起滚烫的刑天腿骨,骨身突然刺出青铜倒钩扎入右臂。八百年前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陆青阙在锻魂台上嘶吼,紫微天帝将刑天诅咒注入他的脊椎...而这一切的起因,竟是我前世亲手锻造的弑神戟。
“现在你明白了?”陆青崖的机械臂突然
分解重组为链锯,锯刃卡住神将咽
喉,“我们兄弟不过是紫微老儿的人肉熔炉!“他胸前的血色沙漏炸裂,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整条右臂化作飞灰,“快走!
去归墟当铺找...…
熔炉穹顶轰然坍塌。阿沅用最后三根伞骨撑起星阵,伞面浮现出饕餮胃囊的解剖图:“西北角!那里有未消化的传送阵!”她的右手指尖已完全石化,星蚀之瞳开始渗出血晶。
在跃入传送阵的刹那,我回头望见陆青阙的残躯进发最后光芒。他的机械心脏炸成碎片,每一片都映出我们初遇时的青州雨夜——那时他还是天工阁最耀眼的匠师,而我只是个满手药香的游方郎中。
熔炉核心的血光将陆青阙的机械残躯映得如同修罗。他的脊椎与刑天左腿骨交融处,暗金色的纹路如毒蛇般游走,每一次搏动都引发饕餮胃囊的剧烈痉挛。我右臂的因果线倒计时已跌至「壹仟捌佰刻」,青黑脉络爬上脖颈,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灼痛。
“他把自己锻成了活体熔炉。“陆青崖的机械义眼迸出数据流,指尖在虚空中划出全息投影——刑天腿骨内部密布紫微天帝的噬魂咒,正通过陆青阙的机械心脏泵向整座胃囊,“想取骨,除非先斩断他的神枢链接。“
阿沅的星蚀之瞳骤然收缩,伞骨刺入自己腕间:“用我的血改写咒文!“黑血滴落腿骨的刹那,穹顶突然裂开十二道血眸。金甲神将的虚影踏着因果金线降临,方天戟直指阿沅咽喉:“逆天者,诛!“
孟婆的汤勺化作青铜巨蟒缠住戟尖,老妪的白发寸寸成灰:“小子,用忘川水洗骨!“我纵身跃入沸腾的血池,造化笔蘸着冥河之水在腿骨上疾书。每一笔都激起刑天的远古战吼,记忆如潮水般撕开紫微的谎言封印——
三百年前的天工阁地底,陆青阙被锁在锻魂台上嘶吼,紫微天帝将刑天诅咒注入他的脊椎。而我持着弑神戟站在阴影里,戟身流淌着八十万瘟疫死者的怨气......
“原来我才是噬魂咒的缔造者!“笔锋突然失控,在腿骨上刻出血色咒文。金甲神将的虚影瞬间凝实,因果线如蛛网缠住我的神魂。陆青崖的机械臂突然炸裂,飞溅的齿轮卡住神将关节:“快斩链接!他在等你忏悔!“
阿沅的石化已蔓延至手肘,她撕开襦裙露出腰间的三劫锁:“以司命之名,换因果重置!“锁链崩断的瞬间,饕餮胃囊的时间流速骤变。我看到陆青阙的机械心脏逆向跳动,噬魂咒如退潮般缩回紫微的血眸。
“就是现在!“孟婆的汤锅倒扣住整座熔炉,八十万冤魂啃噬着因果金线。我挥笔斩断神枢链接的刹那,陆青阙的残躯化作星光,刑天腿骨发出洪荒初开时的清鸣。
传送阵在胃囊崩塌前最后一刻启动。阿沅的石化指尖触及我溃烂的右臂,星蚀之瞳映出归墟当铺的青铜门:“他等了我们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