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侯伟心说果然是白来一趟，虽然被迫看了大白腿。
吴玲玲自顾自的说：“不过出事前他好像提到过一件事。”
“哦？是什么？”
“就是他下班回家，我俩吃饭的时候，陆鑫提到他碰上了一个怪人。”
“怪人吗？”侯伟眼前一亮，“哪方面奇怪？”
“要我说其实也没啥，就是陆鑫走在地铁通道里，被擦肩而过的人撞了下肩，他就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刚好和一个陌生人对上了视线，那人当即转身就走，把陆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和陆鑫对上视线后调头就走吗？”
“反正陆鑫是这么说的。”吴玲玲翘着二郎腿，涂抹着指甲油的脚趾轻轻摇晃着，拖鞋几乎要和脚脱离。
侯伟全然没有关注那双美足，直勾勾的盯着吴玲玲问道：“陆鑫有形容那个人的外貌吗？”
“就说是个男的，个头不高，是个挺瘦的人。”
“长相呢？”
吴玲玲耸耸肩，“他没说。”细细的肩带在她嫩滑的肌肤上轻轻滑动。
“嗯......”侯伟陷入沉思。
是否那个人是在跟踪陆鑫呢？是在寻找下手的时机吗？即然是个矮小瘦弱的男子，是否就是之前那个站在王媛媛房间门口的男人呢？越来越有趣了.......
“侯先生，侯先生？”
“啊？什么？”侯伟回过神来，看向搭话的吴玲玲，连忙挪开视线。吴玲玲的睡裙拉的太低了，她又是附身向前的姿势，胸前美景一展无遗。
“侯先生，陆鑫不在之后，我好痛苦啊，也没有人能说说话。”吴玲玲哀怨的说。
“您节哀，和朋友聊聊天吧。”
“我在辽江市也没什么朋友啊。”
“呃.......家人呢？可以回家住一段时间啊。”
“好远呢，我不想折腾。”
“那就......那就下楼溜达溜达吧，别总是憋在屋里。”侯伟满头大汗，即便没有抬头，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吴玲玲射来的炙热目光。
“我冷。”
“哈哈，您家挺热的。”侯伟站起身，快步向门口走去，“我还有急事，吴小姐，咱们电话联系啊。”
“侯先生，你——”
侯伟连鞋都没顾得上提，推开门匆忙逃出了公寓，头也不回的向公寓的电梯走去。直到电梯门关闭，电梯缓缓下降，侯伟的心才安稳下来。
“好家伙，这是受刺激变这样了，还是原本就这么热情好客？”侯伟暗自嘀咕，“陆鑫的头发难不成是绿色的？搞什么啊。”
走出大厦，吹着刮过的寒风，侯伟燥热的脸颊舒服了不少，他只觉得荒诞可笑。这一趟虽然没啥实质性的收获，但对于他脑海中的猜想而言，算是个小小的补充。
这些零散的碎片能否拼凑成一副完整的拼图，侯伟目前还不好说，但直觉告诉他继续前进。
坐地铁返回事务所的路上，侯伟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APP中的新闻。都是些乱乱七八糟的破事，临近年关，不少山猫野兽都冒了出来，都想在过年前再捞一笔。
立昌医院也会有业绩考核吗？肯定的，那是一所私人医院。只可惜院长周立昌不在，那些医生们应该会松了口气吧。除了陆鑫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暗中从事着为医院‘创收’的勾当吗？听吴玲玲的意思，陆鑫平时对周立昌言听计从，肯定是在周立昌的授意下，才会故意坑害来医院就医的患者吧，没病找病、小病大治，对一个个无辜的家庭敲骨吸髓。
那些发现自己被坑害的患者们或许能得到一笔赔偿，但没发现自己被坑害的人肯定更多，立昌医院究竟做了多少恶？可能就只有周立昌才说得清了吧。
可能连周立昌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坑害过多少人。侯伟叹了口气，突然生出几分无力感。如果只凭个人好恶的话，他不想再掺和这一系列的破事，周立昌和陆鑫都是死不足惜的王八蛋，利用患者们对医生这一救死扶伤的崇高形象欺世盗名，但曾经作为一名执法人员的侯伟清楚，正义如果脱离了法制的管控，终将走向失控。
个人或某个群体没有权利根据自己对善恶的理解，对他人施加审判。私刑只会导致混乱的滋生，生活在一个法治不受尊重、被随意践踏的社火，无异于身处地狱。
规则是用来保护弱者的，破坏规则或许可以获得一时的畅快，但长远来看，终究是弊大于利。侯伟很清楚总有些坏人会逃避法律的制裁，也总有人会在绝望中选择玉石俱焚。他对这些人心怀怜悯，但无法认同，这些人也不需要他的认同。
在胡思乱想中，地铁列车将侯伟送回了事务所。他溜溜达达的返回灰色大楼，意外看到了维克托的身影，这位一头银发的帅老头正忙着清扫彼岸酒吧门前空地上的浮冰。
“嘿，忙着呢？”侯伟主动打招呼。
维克托抬头看了一眼，继续闷头铲冰。
“放着我来吧。”侯伟走到近前，将除冰的铁锹接了过来，“手套给我啊。”
维克托翻着白眼，将厚实的劳保手套摘下，递给了侯伟，后者戴上手套，哼哧哼哧的和地上的浮冰较上劲。
“这几天开张了吗？”侯伟随口问道。
“没什么客人。”
“大冷天的，谁还有心情喝一杯啊。”
“还在找周立昌？”
侯伟点点头：“瞎折腾呗。”
“有眉目了吗？”
“没。”
“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不好说是碰上啥事儿了。”侯伟卖力的铲着积冰，“那人可是坏事做尽。我说是谁带郝院长去立昌医院的？该不会就是你出的馊主意吧？”
“立昌医院很出名啊。”
“屁，都是虚名，那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郝院长没被坑算是福大命大了。”
维克托挑眉问道：“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这我都收着说了。”
“好吧......想要放心看个病是真费劲。”
“尽量去公立医院吧，私人医院还是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