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好生聒噪
- 从河神娶亲开始神诡称尊
- 菜狗想长生
- 2130字
- 2025-02-16 08:00:12
稚晴起的很早,眼皮垂着,脑子却已然清醒,盖着厚重的被子,汗水浸透被褥,却总不愿撒手,旁出一袭绿裙披挂在屏风之上,刺绣精美。
周围没有熟悉的馊味与恶臭,也听不到从不断绝的啜泣与哀嚎,仿佛置身在人间仙境之中。
忽地,她腾的坐起身来,四肢依旧泛着疲惫,却匆忙起身,整理衣装,梳洗的干净透落,快步行了出去,取水,取毛巾,端持着铜盆便往姜云房间赶去。
人还未到,便听到阵阵清脆笑声,“姐姐,吃这个!”
稚晴霎时放慢了脚步,隔着轩窗偷偷张望了一眼,袭明亮绿色裙装,夹着珠光抱起,白皙少女正在桌前巧笑嫣然,少女捧着酒杯,灵动面容沾惹酒气,眸间闪烁阵阵光晕。
不知怎得,看见如此场景忽然心头一滞,本应能料到,先生漂亮,为人又好,旁边自是少不了朋友的,但是,就是嫉妒,特别嫉妒,想将自己换在先生身前,捧着酒杯为先生添酒。
之后就是自卑,
她干瘦,黝黑,没什么有优点,穿着裙子看不到丝毫美感,还是一个奴隶,她不配坐在身前。
只是一个奴隶而已!
她轻轻拍着脸颊,如此告诫自己,缓步退了回去。
但是,心在悸动,说不清,道不明。
明明,她们只是遇见了一个晚上……
……
晨光铺在桌前,早点香气萦绕,姜云按个尝了尝,这下药的功夫比行入重山险地处茶馆匪徒可差远了,只是单纯的下药,再用其他的味道遮掩住,少了几分精致,味道也杂了许多。
随后,姜云抬手恭让道:“妹妹,可别光喝甜酒,吃一些糕点。”
便撩起袖袍,夹住糕点,缓缓放在田晴身前,不住的夸赞,“这糕点味道是真香,我才学浅薄,夸赞不上来,妹妹可不要笑话我,来,再试试这个,搭配甜酒吃味道格外香甜。”
“姐姐!”
田晴匆匆唤了一声,“吃不下了,真吃不下了。”
她红着脸,夹着腿,眼神似要拉丝一般,双颊绯红,忙的站起来,“姐姐慢慢享用,妹妹有些急事要处理。”
虽是脚步踉跄,言辞漏洞百出,但是她鹅蛋脸上透着畅快的笑意。眼中带着快意如刀,那是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的东西彻底砸碎,毁掉的贪婪欲望所升腾变换。
姜云摇晃杯子,淡黄色的酒杯摇晃,这加料可是加的不少啊。
她不想探讨人性是非,只是觉得,似乎事情遇得太过密集了,【红颜祸水】?这可真是【红颜祸水】,施施然起身,脚步轻点着,背着手,弓腰缓行,目光扫过墙面,将用做挂饰的弯刀取,置于桌前,用磨刀石缓缓在刀刃上磨蹭而过。
磨刀石和刀具在此世是很常见的玩意。
她垂着眸子,专心致志。
尺拉,尺拉的。
……
田晴形色匆匆,在客院冲了出来,忙的在怀中掏出瓷瓶,一粒一粒的往嘴里倒去,边倒,边招呼着,“可以了,快些去吧。”
田耀眸间见喜,忙得匆匆行去。
田晴脸上红晕未散,又悄步跟了上去,揽过这般差事,她可不是就为了送次食物。
田耀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身白色儒装,冠正眉齐,身间萦绕单薄香气,面目精心修过,端的一幅公子模样,只是形色匆匆,叩了叩半敞的门扉,便瞬的推门而入。
踏着晨光,刚好看见弯腰磨刀的少女,面色忽红,不知如何开场,只道:“姑娘也是爱刀之人!”
姜云不爱刀,只是忽然觉得,生活需要些仪式感,杀得越快,麻木得越快。
她不想最后变成大苍皇朝那般,为了个紫色命格,便构造肆虐一府的天灾。
“我不爱刀,刀只是兵器,只要足够利便好了,那样杀起人来,没有痛感,应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姑娘你在说什么?!”田耀眼中疑窦,低头看去,坐在光中的少女臻首微垂,眸子眯着细长,长长睫毛随着磨刀的动作微微颤栗着,白玉般的脸孔散着光辉,形如白玉遥坠,天边月影,不能及也。
那自是好看的,欲火上涌间,已经顾不得什么章法,偏就要向前方凑去。
有些东西不在于怎么得到,而在于是否得到。
这般面容,这般倾国倾城的面容,即使带上些许颦蹙怒意,也自是极美的,残花凋零破败之处,亦蕴其美,雨后残花自怜,更见妩媚娇嫩。
他踮着脚,便向着姜云靠去,“姑娘手指纤弱,怎能做这般粗鲁事情!”
那手真是漂亮,修长,白嫩,软若无骨,晶莹的指甲映着盈盈的光,色泽粉嫩,按压在刀刃之上前后往返,光是看着,便叫人欲火升腾。
他伸手便向其上触去,
却忽听一声冷言:
“我不明白。”
稍后,一缕刀光破开晨光,映得满屋生寒,血气四溢,却滴血不沾刀身,
“但无所谓。”
刀太快,霎那而已,田耀已身首异处,头颅歪斜倾倒,血水汩汩的涌出,折转倾倒的头颅却未曾掉下,三四倒黑黝黝的沾染粘液的触手状透色物质将身子与头颅牵连在一起。
垂在胸前的脑袋上满是骇色,他双目瞪的浑圆,“你……你?”
姜云挽了个刀花,再扬刀横斩而过,一同削断。
“捕捉到新命格【色厉(白)(残)凡命……”
“捕捉到新命格【奉运(绿渐蓝)(残)……”
姜云眉目见喜,想不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被截断在地上的触手残肢,扭曲着蠕动起来,向着门外爬去,未沾染血迹,就似虚无飘渺一般。
“这世道的修行到底怎么回事?”
姜云绣鞋上泛起黑光,踩踏而过,断裂的触手随之消融。
田晴行至窗边,眼眸含着笑意,脸颊绯红未退,双腿夹着素裙,微弓身子,贴在轩窗之上,眯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耳声音,半晌全然没有响动。
“在做什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心拉开窗子,向屋内张望。
她望向床边,却见屏风遮挡,微微丧气,垂下脑袋,却看见尸首两端,眸子猝然尽缩,恐惧由外迫近,她迅速撤开窗边,却见湛蓝袍色于晨光之下熠熠。
田晴挤出难看的笑脸,夹着嗓子,“姐姐,姐姐,你听我解释!”
“好生聒噪。”
横刀而过,霎时肃静,垂着眸子,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