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蔫坏达米安

逮到老鼠？分明是抓到了本应逃离的佐德！

“汉克！”超霸惊呼出声，他是绝不会忘记自己名义上的养子，拥有思维的机械超人的！

然而，超霸试图在机械超人汉克面前显形，却失败了，汉克的机械感官根本无法接收到精神力，只能感受到纯物理维度的刺激。

嵌在墙壁上的佐德“咚”地一下跌落在地，汉克走过去，机械手臂变形成金属镣铐和锁链，束缚住了佐德的要害和手脚。

佐德呕出一大口鲜血，这才缓过来，怒视机械超人，嘴中骂着氪星语脏话。

机械超人并没有回答，而是任由佐德这样侮辱他，只是汉克机械部分那半张脸的眼睛红光熄灭，这就好像是在饶有兴趣观察什么一样。

远处脚步声传来，已经有士兵到达了现场，汉克只留下了两个士兵，将佐德交给了他们。不知怎么的，似乎其余人也收到了指令，回到了他们的岗位，或者进行巡查，就好像汉克利用某种渠道进行了指令传达，而这一切都没有显露在外表。

看样子计划失败了，超霸赶忙和佐德交流，让身受重伤的佐德不要再反抗，等待超霸的下次救援，这无疑给了佐德希望，眼见着佐德也不再反抗，任由士兵拖着他的胳膊拖行在走廊上。

“噔噔噔！”走廊传来快速的脚步声，与其是脚步，不如说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你在和谁说话！”机械超人的一条手臂重新变形成炮筒，抵住佐德的头颅，质问佐德。

面对这样的逼问，佐德哪里会回答？一副“要么你杀了我”的死鱼状，引起了机械超人的疑惑和兴趣。

机械超人吩咐士兵们，改变目的地，不是把佐德拖到实验室进行注射药物，而是拖到审讯室，机械超人要单独审讯佐德。

冰冷潮湿狭小的审讯室，头顶只有一盏黯淡的灯光提供照明，倘若是普通人，肯定迫不及待全部交代，但佐德可不是寻常人，他连人类都不算。

哪怕机械超人按住佐德的头猛烈叩击桌面到碎裂、用搭载的镭射激光眼射穿佐德的肩膀，佐德也只是闷哼后继续用氪星脏话回敬机械超人。

在佐德彻底激怒机械超人之前，门外轻微的“咚”声，可能瞒得过别人，但瞒不过拥有敏锐机械感官的机械超人。

机械超人早知道不止有一只“老鼠”。

但令人意外的是，机械超人并没有任何对敌策略，只是松开手任由佐德如同死狗一样摔在地上，握住把手打开审讯室的门。

“达米安·韦恩。”机械超人身上的机械嗡嗡声，在安静的环境中突兀更显得响亮。

看到地上那几个士兵的尸体，血液在地面流淌，机械超人的脸部居然模拟出人性化的表情，说出的话语也一改之前对待佐德的残忍和冷漠。

“你杀了他们？你杀了他们！”明明是机械调和声，却感情充沛，仿佛是兄长在训斥年幼且犯下过错的弟弟。

超霸在旁边看得一脸懵，不知道什么时候机械超人居然和达米安相识，明明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

“是我杀的，那又怎样，”达米安的轻蔑溢于言表，仿佛躺在地上的并不是人类，而只是牲畜，“把佐德交给我。”达米安一甩长剑，剑身附着的肮脏血液就甩到了地面和墙壁上。

机械超人身上的嗡嗡更甚，伴随着还有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可他们是你的同类！”

“那你想怎样，”达米安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一手叉着腰，吊着个臭脸，“杀了我为他们报仇？”

“不！”机械超人惊呼，紧随着就回答，“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杀人狂？”

看起来，杀人狂放在达米安的身上才更合适一些。机械超人目前并未杀死任何人，对比达米安都算得上是心慈手软了。

“不？那就滚开，别挡道。”达米安侧着身，身形矫捷，擦过机械超人的身体直接进入审讯室，快速评估佐德的状态后，直接扯着佐德的一条腿就往外拖行。

“你在做什么？停下！”机械超人在旁边叫喊，却没有行动。

看到这一幕，超霸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达米安这个臭屁小鬼，居然在此有奇效，轻松拿捏机械超人这个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达米安掌握了机械超人什么秘密，才让机械超人如此放任他。

见此场景，佐德再怎么蠢，也知道尽量不出声，超霸在佐德的耳边叮嘱佐德装昏迷，佐德也顺从了超霸的命令，闭上眼睛任由达米安以龟速拖着他，旁边还有个嘴上叭叭叭不停废话的机械超人，真他妈婆妈。不得不说，机械超人这个性格，多少和原版超人有些靠拢了。

然而，佐德将军装死，达米安却不乐意了。

“起来，自己走，”达米安扔下佐德的腿，站直了身体，转头对超霸说，“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恐怕这里有埋伏，你带路。”

见状，机械超人大惊，按住达米安的肩膀，“你在和谁说话！！！”

闻言，达米安迅速明白了现状——机械超人看不见超霸的存在。这实在是个乌龙。电光火石之间，计谋从达米安的心底浮现。

“13号，你看不见他吗？”达米安歪头，指着超霸所在但在机械超人眼中是空气的位置，“你的父亲，克拉克·肯特，或者换个更响亮的称号，超霸，你看不见他吗？”

13号，这是机械超人诞生的编号，“汉克·肖恩”是机械超人后来自己找到的名字，同一时期由蝙蝠侠制造成功诞生的还有15、16、17，不过后面这三个都没有机械超人所拥有的智能思维，机械超人算是个“半成品”，是同期最特殊的那个。

没等震惊到几乎要死机的机械超人回答，达米安继续往下说，“哦，我差点忘了，你是机器人，恐怕这里有个坏消息，超霸死了，他的鬼魂嘱托我救出他的下属。”

坏。

蔫坏。

超霸对达米安刮目相看，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达米安怎么这么坏。

受到全新心灵震撼的机械超人，脑袋发出几声轻微的爆炸声，眼睛向内旋转变成黑洞，全身也震颤起来。

“怎么会！不可能！”就连出声装置都似乎受到了影响，变得低沉嘶哑，刺耳至极，按在达米安肩膀的手指捏紧，达米安忍不住痛呼出声。

而就是这声痛呼，立马就让机械超人切换回了“正常状态”，机械超人迫不及待用快速的节奏源源不断问出许多问题，多到达米安都拧起了眉毛不耐烦。

达米安答应解答机械超人这些问题，前提是机械超人将佐德、达米安，还有超霸的躯体，都一同带出这个基地。

过程省略，经过机械超人思维上的天人交战，机械超人同意了。

当机械超人一手握住达米安的手臂，一手拦腰抱着佐德，肩膀上还扛着超霸的躯体，飞出基地时，基地警铃大作，但无人能够阻挡机械超人，哪怕是墙壁中原本隐藏在机关中的金属骷髅士兵统统出动，手持激光武器biubiubiu对着天上射击，都跟不上机械超人的速度，机械超人已经飞上天穹，远远把他们抛在基地中。

看来布莱尼亚克也有后手，惊险至极，凭着达米安和佐德两个人，估计根本没法真正逃离这里。还好达米安临阵策反了机械超人，说起来，机械超人为何会在布莱尼亚克的基地里，难道机械超人目前为布莱尼亚克效力？

机械超人带着三个累赘包袱并没有飞太远，它没有氪星力场，无法保护乘客，暴风雪恶劣天气也迅速带走达米安这个唯一人类的体温，达米安表达身体承受能力有限，机械超人就改变目的地，寻找合适的降落点。

他们一行人来到北极一处科研考察废弃基地，这里有被积雪埋了大半的倒塌帐篷、一些常见的生存道具，并没有多少物资，机械超人只从冻住的火炉旁边找到了半罐冻住的番茄罐头。

“呃——恶心！”达米安面露嫌恶，面对机械超人呈上用激光加热的罐头看都不看，佐德一把夺走埋头猛吃。

超霸算是看出这几个的生态关系了，机械超人可以轻松虐菜佐德，只是看机械超人想不想杀，但达米安从精神领域完克机械超人，似乎有什么把柄在手上。

在背风处，机械超人用激光解冻被冻住的燃料，升起了篝火，温度上升，达米安原本暴露在外冻得青紫的脸也开始变红，在饮用加热消毒过后的雪水后，达米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开始站起来活动身体了。

机械超人开始迫不及待追问起达米安那些问题，达米安挑着回答，其中掺杂了不少的假话。

而超霸在旁边，面对自己的躯体，毫无办法，不知道该用何种“刺激”让自己清醒。况且，超霸隐隐也有一丝不安，布莱尼亚克恐怕没这么轻松放他们走。

达米安在回答之余，还不忘反着打探情报，“你的父亲杀了格鲁德，这就是你憎恨他的原因？我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你不恨我？在你的身上，我看见了矛盾。”

格鲁德是谁？

“这不一样，”机械超人叹口气，拟人化的动作让它格外的展露人性，或许这也只是程序下意识的模拟，和它那副机械狰狞的外表丝毫不相符，“布鲁斯和我都很尊敬他，尽管他的外表和人类不相同，但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崇高的品德，他会定期给慈善机构捐款，修建孤儿院，修建学校，修建残障人士治疗机构，他和布鲁斯志同道合，他们是好伙伴，我尊敬他，正如我尊敬布鲁斯，虽说超霸······也许有人会喊他克拉克但我觉得这个称号更适合他，超霸是我名义上的养父，但我认为、”

机械超人的话被达米安打断了，“哼，布鲁斯？他就是个不敢杀人的胆小鬼！”达米安翻了个白眼，擦拭保养长剑，“懦弱到连个小丑都要放跑好几次，还阻拦我去杀。”

机械超人皱眉，但情绪倒还是平稳，显然已经习惯了，“你生长在一个扭曲畸形的环境里，我不认为布鲁斯这种行为是懦弱、”

又被打断，“扭曲畸形？也许你应该瞧瞧你自己周围。”

机械超人看起来麻了，过了十几秒才重新组织起语言。

“我无意于和你争吵，你崇拜超霸，我崇拜布鲁斯，不论超霸所作所为，在我感受中是如何做错了，他终归已经死了。”

在旁边一直听着的超霸翻了个白眼。

“曾几何时，他还承诺过，只要我呼喊他的名字，他就会到来，”机械超人指的显然是超霸，超霸许下的承诺可能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机械超人却记得一清二楚，“因为格鲁德的死，我憎恨过他，”机械超人转头看向超霸毫无呼吸和心跳的身体，看上去就真的像死了一样，“我没想过他也会死，也许我做错了，我不应该逃避，而是直接去质问他，去和他打架，总归对着一具毫无回应的冰冷身体说话强些。”

达米安看起来有话要说，“难道······你不觉得······”

“觉得什么？”

“他，超霸，有点种族歧视和种族极端主义？”

污蔑，纯纯的污蔑。

机械超人咀嚼着这句话，有些费解，“你的意思是？”

接下来，达米安用佐德将军初到地球奇奇怪怪的言行举止，还有诸如“思想钢印”和“基因调控”一类的理论，来向机械超人解释超霸的种族特殊性还有行为——超霸压根没把大猩猩格鲁德当成智慧生物看待过！杀死格鲁德很可能牵扯了其他事情，不然不能解释超霸对大猩猩格鲁德的特殊对待，按理来说，格鲁德在超霸眼中可能和空气中的细菌没什么两样。

“对啊，是啊，”机械超人仿佛回到了记忆中，喃喃着，“‘它挡在了路上，我除掉了这个眼中钉’，超霸想让我看情报，但我、但我并没有······我要去找蝙蝠侠，也许他会给我答案！嘿，等等，这里就有一个氪星人！”机械超人用希冀的眼神看向佐德。

满嘴番茄残渣的佐德，一张口就是叽里咕噜的氪星语，机械超人露出了被踢流浪狗的可怜眼神。

没有盔甲电子系统充当翻译器的佐德，不会地球语，实在是遗憾。之前的打也白挨了，佐德真不会地球语。

只有旁边的超霸明白，佐德在询问什么时候出发。

还没等超霸向达米安提醒，机械超人突然站起来，侧耳倾听。

“敌人来了！”

两道流星划过天穹，转眼间坠落，直冲着他们所在的临时休憩地。

机械超人的手臂迅速变形成炮筒，冲着“流星”之一打了一发，炮弹并不走直线而是带追踪，拐着弯击中了目标，随着爆炸火光，另一个“流星”也慢了起来。

这足以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是什么玩意儿来了——

金超人、红超人，当烟雾散去，两个超人机器人有如两尊神明，借着身后的火焰助推装置，高悬于所有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