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和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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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后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听到白纸扇这句话,一下子就炸了。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手将面前热气腾腾的火锅打飞出去,滚烫的汤汁溅了一地。他的手不小心被烫了一下,这更让他怒火中烧,紧接着一脚把桌子也踢飞出去,大声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丢脸吗?!可是 49年的时候,我们跟东江纵队六四开,我们六,他们四,秃子却被吓破了胆,跑到岛上去不敢跟人家火拼。50年代还能五五开,60年代缺少秃子的支援,我们最多四六开了,现在是 70年代了!我们能三七开就不错了!人家就派一个副队长过来表态,我们如果敢动手,这里现在能站着说话的,不会超过三个人,你说,里面包括不包括你?”

白纸扇被向后这一顿劈头盖脸的怒吼吓得脸色苍白,他心中虽不服气,但也知道向后所言句句属实。于是,他壮着胆子说道:“他招银集团又不是东江纵队,他们的大部队又过不了关!”在他看来,招银集团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向后冷哼一声,说道:“我们也不是军统啊!我们双方都很清楚,自己只是背后力量派出的先锋队。我们在港岛也不止招银集团一个敌人,我们跟招银集团拼个你死我活,你说 13K、和胜和会不会觊觎我们的地盘?!”向后的话一针见血,让白纸扇瞬间哑口无言。

白纸扇沉默片刻后,又问道:“那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么?”

向后脑筋一转,神色凝重,语气中透着老江湖的警觉与精明:“也不是……长河集团既然出手了,以他们的性子,肯定没那么容易放弃的。这背后的局势,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把弟兄们都放出去,重点观察 13K、和胜和有什么动静。记住,一有消息,马上上报。说不定,咱们还能在这乱局里浑水摸鱼一把,捞点好处!”

身旁的白纸扇心领神会,郑重地点了点头,旋即快步离去,迅速着手安排人手。他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丝毫不敢懈怠,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调配眼线,力求将两大帮派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与此同时,叶争驾驶着车,平稳地刚开过海底隧道。车缓缓停在十字路口,静静等待着红绿灯。街道上车水马龙,嘈杂的喧嚣声不绝于耳,谁也不曾料到,危险正悄然逼近。

突然,几辆摩托车如黑色闪电般轰鸣着疾驰而来,在叶争的小车边上猛然停下。摩托车后座上,各坐着一个身形矫健、头戴头盔的刀手。他们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在看到叶争的瞬间,毫不犹豫地跳下车,动作麻利地一手拉开叶争的车门,寒光闪闪的长刀随即高高举起,恶狠狠地就要砍向叶争。

生死攸关的千钧一发之际,叶争眼神骤冷,反应极快。他没有丝毫慌乱,瞬间转身,双脚发力,如同一对强劲的弹簧,重重地蹬在车门上。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那名刀手毫无防备,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蹬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数米开外,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周围的行人发出阵阵惊呼,原本有序的街道瞬间陷入混乱,人们四处奔逃,汽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傅宁那边的车门也被人粗暴地拉开。傅宁见状,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学着叶争的样子,一转身,双脚猛地蹬出去。然而,结果却与叶争大相径庭。那刀手只是身体微微退后两步,晃了晃身形,便迅速稳住了脚步,紧接着又挥舞着明晃晃的片刀,恶狠狠地朝着傅宁砍了上来。

傅宁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他想不明白,同样的动作,为啥叶争施展出来威力如此巨大,而自己却几乎没有什么效果。可此时,生死一线,根本没时间给他细想。

叶争眼疾手快,迅速从右边车门伸出手,一把将傅宁拽了下来。就在这一瞬间,片刀砍在了车座上,溅起一片火花。傅宁死里逃生,吓得冷汗瞬间从全身毛孔暴出来,浸湿了衣衫,双腿也微微发软。

叶争没有丝毫停留,一脚踹翻旁边的摩托车,趁着混乱,拖着傅宁就开始狂奔。他们身后,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刀手在紧追不舍,为首的是 5辆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如同恶魔的咆哮。

叶争心中清楚,靠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摩托车。于是,他凭借着敏锐的判断力,一路选择的都是摩托车难以行驶的楼梯和狭窄小巷。他们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中穿梭,脚步匆忙,身影在墙壁上快速闪过。

然而,这里毕竟是和胜和的地盘。他们每跑过一个街角,就会有新的小弟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加入追杀的队伍。来追杀的小弟不仅没见少,反而如潮水般越来越多,将他们的退路不断截断。

叶争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港岛的房子建造杂乱无章,犬牙交错。在慌乱的奔逃中,不知不觉,他们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和盛和的小弟。这些小弟们看到眼前是死胡同,脸上都露出了得意忘形的笑容,笑声在狭窄的胡同里回荡:“跑啊!让你继续跑啊!哈哈哈!”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戏谑,仿佛已经将叶争和傅宁视作囊中之物。

可惜,他们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

突然,队伍最末尾的小弟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小弟的大腿被一柄三棱军刺给扎穿了。鲜血顺着军刺汩汩流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泊。

这一变故,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惊愕地转过头去,看向队伍末尾。

只见林山身形鬼魅般从阴影中浮现出来,他缓缓从小弟的大腿上拔出三棱军刺,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在进行一场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