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伊始

“伟大的终焉之神法涅斯啊，请注视此地……”

“吾名……”

“在此向您献上十三名于尘世中迷失的受难者……”

“……”

“……”

意识恍惚间，渡歌仿佛听到了一声声低沉而又古怪的祈祷。

他好像正身处于一片凝固的黑暗当中，一点点向外拼命挣扎。

疼痛。

这是身体上传来的疼痛。

但是为什么呢？

随着神志一点点清明，渡歌感到了一丝疑惑。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坠楼落地的前一刻，那是他亲自挑选的好地方。

足足三十层的高楼，下落的路径上没有任何阻拦，况且在跳楼之前他还吃了大量的药物。

怎么会有生还的可能？

想到这，渡歌使劲抬起沉重的眼皮，想要一探究竟。

随后……

火光照在他的瞳孔，映射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

“这……是哪里？”

渡歌的嘴唇翕动，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他将目光投向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诡异且庞大的祭坛。

燃烧着的火焰不知为何在地上环绕出了三重“Ω”状的图案。

这些图案中间的空地处，一根根木质的十字架排列的整整齐齐。

而十字架上，则绑着一个个毫无动静，不知是死了还是完全昏迷了的人。

或者说——“祭品”。

再往远处看，祭坛的下方站着一个个身穿黑袍的黑衣教徒。

之所以说他们是教徒，完全是因为他们的脸上都满是虔诚的神色，口中还低声吟唱着古怪的咒文。

为首者高举的权杖上空，一个同样的“Ω”状火焰悬浮在空中升腾翻滚。

至于自己嘛……

渡歌看了一眼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手脚，无力地轻笑了一声。

祭品之一。

“哈……有意思……”

很显然，无论是自己身上的状况，还是那以不科学的姿态在空中悬浮燃烧的“Ω”火焰。

都在告诉他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正在遭遇一起超自然事件。

穿越，以及某种邪教仪式。

“衣服还是我自己的，身体也没什么别扭的感觉，貌似不像魂穿。”

“难不成是身穿？”

“不，不对，虽然特征与之前一模一样，但手上的伤痕不见了。”

“魂穿之后重塑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肉体吗？”

种种可能性在渡歌脑海中闪过。

但还没等他静下心来仔细思考，祭坛下方那些黑衣人的吟唱声却突然大了起来。

“……”

“破碎者当于烈焰中重获完整！蒙昧者将在焚风中得以启智！”

“您垂目之处即是永恒熔炉的入口！您呼吸之间便可让腐朽世界重获新生！”

“看啊，在燃烧的火焰中，旧世的锁链正随灰烬崩塌！圣焰将吞没受难者之骨血，火痕将刻写汝之真名……”

从未听过的祷文传入了渡歌的耳中。

尽管他可以肯定这不是他所掌握的任何一门语言，从字面上也难以理解。

但不知为何，他却如同听到了母语一般，直接就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轰！”

随着黑衣人们一声激昂的呐喊后。

地上燃烧着的三重“Ω”形状火焰突然猛烈地燃烧了起来。

火苗直直地窜上了两米高。

热，难以忍受的热……

这股热量中似乎夹杂了某些东西，在带来痛苦的同时还能让人烦躁不已。

以至于让渡歌刚刚恢复没多久的思维似乎又要陷入停滞。

意识迷乱间，他隐隐约约见到一个通天彻地，难以名状的物体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在他将要彻底沉沦，仿佛灵魂都将从身体中脱离出来时。

一声悦耳的叮咚声在他耳边响起。

“已启动自动保护模式。”

“叮，恭喜宿主激活超凡成长系统，本系统……”

瞬间，清凉感传遍全身，那难以忍耐的灼热被完全隔绝了开来。

舒适感包裹着他，修复着他那被火焰灼伤的肉体，也重新让他清醒了过来。

“什么玩意。”

当思维重新恢复，渡歌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在缓了一会儿后，他努力抬起头来。

看向那出现在祭坛之上的虚幻模糊的火红色人影。

又看看浮现在他眼前的颇有科幻感的系统面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渡歌气极反笑。

这情况，怎么有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

开局绝境，又来个系统。

别告诉他，这系统马上就要打败那个邪神，然后给他一点不强不弱的力量，让他打败那几个邪教徒。

接着一路打怪升级，历经种种波折走向人生巅峰？

“呵，耍人玩呢？”

渡歌冷笑一声。

他可不相信天上能掉这样大的馅饼。

一遇到危险就有系统出现，然后叮叮叮地给一堆好处。

哪有这种美梦做？

回忆起前世的种种遭遇，渡歌隐隐之中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会有这个系统？为什么这些事情都会落在他的头上？

渡歌低下头，微微眯了眯了眼睛。

可能性不多。

但最大的几个可能，要么就是这系统是什么神明闲着没事搞出来的小玩意，要么就是有人在下大棋……

或许，还会有一群更高维度、甚至更高叙事层的“观众”正在看着。

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还要再自杀一次么？”

渡歌扪心自问。

所谓的“主角”，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要是爽文还好，如果是虐主文之类的玩意，那他可就遭老罪了。

况且，他也不是那种喜欢被束缚，走入无法改变的未来的人。

“啧，再等等看吧。”

沉默了一会儿，渡歌最终还是深吸了口气，没有直接做下决定。

原因很简单，一是目前的情况还不明朗，这“邪神”和“系统”到底是什么，他还没搞清楚。

二是以他现在的情况，哪怕想自杀也自杀不了。

所以，这出戏还得演下去。

理清了思绪后，渡歌的注意力又被那个系统的面板所吸引。

因为，那有些科幻的系统界面上，一个像礼盒一样的东西，正不断摇晃着。

“让我猜猜，新手大礼包？”

渡歌的意念随意动了动。

那礼盒上的丝带纷纷散落，盖子随之打开。

“新手大礼包”五个大字，缓缓从礼盒中飘了出来。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奖励您一次免费获得‘本我能力’的机会，以及一百点系统积分。”

“叮咚，检测到宿主已觉醒‘本我能力’，该机会自动转化为宿主当前所需要的一项随机普通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