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赫！”
陆赫正因为没得到属性点而沮丧，抬起头，看见天门曦在雨中朝他挥手，手上多了一个陆赫没见过的粉色手表。
她小跳着躲开地上的水滩，手中的黑伞稳稳地挡下所有雨水。
像动画op里的画面，陆赫心想。
天门曦来到他身边，收起黑伞，抖掉上面的雨滴。
“在这里干什么？”她问。
陆赫向前望去，指向还未远去的吴异等人背影后：
“给我同学送伞。”
不知为何，天门曦听完后，脸就鼓起来，满脸不开心。
“帮人也要看清人性。”她这样说着。
陆赫愣住了。
“师姐，你的意思是要看清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别帮了坏人吗？”陆赫试图理解。
天门曦气鼓的脸被陆赫一句话逗笑：
“你还能一眼分辨谁是坏人吗？我的意思是帮对自己好的人。”
陆赫觉得这压根不重要，除了李正海，徐维这种坏得让他膈应的人外，他也不太在乎去帮助的人类型。
说到底，能加点就行。
“那师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陆赫问。
类似问题，林佳佳也问过他，可陆赫当时没有找到答案，最后也没有留住她。
他回过头，却看到天门曦的脸上夹杂着震惊与尴尬的表情。
“你确定我对你好吗？”她问道，“你自从认识我以后，已经住了三次医院。”
这是我那个废物系统的问题。陆赫刚才已经找出元凶。
“住医院又不是师姐的问题，师姐帮了我好多次”陆赫掰着手指，“手眼怪那次是师姐救的我，‘到此一日笔’是你给我的，上次梦境之手爆炸也是你救下我的……”
天门曦看着陆赫傻乎乎地数着，不由得笑出声。
她舒展身子，靠在墙上：“非要说的话，我很开心。”
“开心？”
“我之前不是提到过吗？在加入灵能调查组之前，我原本是被一个宗门收养的。后来，宗门被灵能调查组收编，我也成了宗门最后的一代。”
看天门曦沉迷于往事的样子，陆赫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递根烟，让师姐抽一根后，继续娓娓道来。
“师姐，你抽烟吗？”陆赫脱口而出的瞬间，就想掐烂自己的死嘴。
“不抽，”天门曦敲着陆赫的脑袋，“你在想什么啊？不是你问我为什么对你好吗？”
“其实我身上也没有烟，师姐，你接着讲。”陆赫继续胡说八道
天门曦白了陆赫一眼，但还是继续说道：
“所以我从小到大一直受宗门师哥师姐的照顾，虽说什么事情他们都帮我做了，但终归自己也想要个师弟师妹。在我以为这个梦想彻底没戏的时候，你出现了。说实话，你第一次叫我师姐的时候，我内心真的暗爽，从那以后，就决定要好好关照你。”
“就这么简单？”
陆赫有点傻眼，他已经做好天门曦给自己上一堂哲学课，却怎么也想不到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当时的一句“师姐”。
“当然啊，最开始对你好就是因为你叫我师姐，”天门曦说，“不过之后对你好是因为我觉得你人挺……”
天门曦的声音越说越低，被雨声掩盖了过去。
陆赫向天门曦凑过耳朵：“师姐，你大声点。雨下得太大，我听不清！”
“我什么也没说！”她突然涨红着脸，大喊着把陆赫的脸推开。
陆赫不明所以地看着阴晴不定的师姐，她耳根变得泛红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天气太冷把耳朵冻红的。
天门曦战术性咳嗽后，开始转移话题：“我还没问你上次住院什么情况？你遇见了两个‘培训班’的王牌讲师？”
“对啊。”
“怎么遇到的？”
“就走路碰到一个姓余的王牌讲师，把他打倒后，一条灵能鲨鱼出现，把余讲师‘救’走。”陆赫说‘救’字时，语气变得很不确定。
毕竟他当时目睹灵鲨鱼把余讲师都咬出血了，也不知道究竟算不算救？
“余讲师看见灵鲨鱼的时候，说是另一个王牌讲师——吴讲师的。而且吴讲师也像师姐一样，能把灵能化作灰色溪流包围住一定区域，可能也有10级灵能。”陆赫如实说着。
“那你电话里说的‘记忆好像被人动了手脚’指的什么？”天门曦问。
“我那天不是面试去了吗？出了考点后，我完全想不起面试内容，所以就怀疑是不是有人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陆赫说。
“什么公司？”
“慕侯，”陆赫心脏开始急速跳动，“众和集团总公司。”
他现在回想起来，才意识到当时面试自己的是众和集团总公司的董事长慕侯。
陆赫只是和众和集团在B市的分公司有矛盾，与A市的总公司无冤无仇。
可记忆的缺失正好与慕侯有关，只是巧合吗？
“哦。”天门曦却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师姐，你发现了什么吗？”
“有点思路吧。”天门曦说。
“你又要一个人调查吗？”陆赫问。
陆赫本以为师姐这次又要说什么很危险之类的话，不让他参加。
但天门曦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黑伞：“我这把伞好丑啊。”
陆赫一头雾水，注意力也转移到师姐手中的黑伞上，虽说雨伞颜色单调了些，但做工看上去还是很精致的。
“你带雨伞了吗？”天门曦问。
“带了带了。”陆赫取出书包上的另一把伞。
“你的雨伞漂亮，”天门曦自顾自地拿走陆赫的雨伞，把自己的黑伞放在陆赫手上，“我们交换了吧。”
陆赫有点跟不上天门曦的思路，刚刚还在聊‘培训班’的事情，突然就交换雨伞。
天门曦撑起陆赫的雨伞，用其遮住自己的上脸。
“毕竟你是我第一个，也有可能是唯一的师弟，”她平静地说着，“平时管你管得有点多，甚至有点过头了。”
她撑着陆赫的雨伞，走进雨中，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从今以后，你该自己做出选择了。”
陆赫望着师姐背对自己挥手再见，一头雾水。
师姐今天怎么回事？
他挠着头回想着刚刚那段意义不明的对话。
“陆赫同学？”有人突然叫自己。
陆赫回过头，发现一个女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
陆赫眯着眼睛，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刚刚他还因为吴异没认出自己而难受，没想到下一秒自己也想不起别人。
“你好，”他尴尬地打招呼，“不好意思，你哪位？”
女生也没怎么生气，笑着说：“我是赵薇薇啊。”
“啊？”
陆赫惊讶地打量起对方，原本遮住眼睛的厚厚刘海，现在被扎起来立在头顶，一年四季不变的薄薄衣服也换成羽绒服。
赵薇薇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指向图书馆内部：
“你现在有空吗？可以聊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