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为什么会帮她?”琉璃跟着付清,小心地问。
付清将玉簪握在手中,瞧了片刻,“多一分筹码罢了,今后她若与我为敌,这便是她的致命点。”将自己的贴身物品送给旁人,若是这东西再出现一个不合时宜的地方,就算她是清河县主。
她也有嘴说不清。
“走吧,陆纵还等着呢。”她回眸冲琉璃一笑。
秦蓁寻着狼崽子的身影。
她来到李府的暗室,躲在阴影处,听着里面的人的谈话。
“阿肆你居然手下留情了啊?”
这是文江的声音,那他所说的手下留情又是什么?
许肆将人扔在地上,“这家伙跟秦蓁跟几日了,你的那位大美人倒是一点都没发觉。”
看来,防人的本事都用在自己身上了。
秦蓁心中诧异,怎么还有人黑吃黑!
“这李小姐也是个狠角色,居然找死士来暗杀秦小姐。”文江后怕地用扇子扇了扇。
许肆也是偶然中发现了这个人,这人身手极好,他蹲了几天才把他捉住。
“可我记得你不是一直要杀她吗?怎么你也被她的美色所迷惑了?不应该啊,我的肆!”文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完还要佯装可惜地往许肆身上扑。
许肆一把推开,“谁告诉你我要杀她了?小爷想做什么关你什么事?还有,什么叫也?小爷只是单纯的看不惯李蔓。”某肆继续嘴硬。
文江听完,一脸的不相信,“我的肆,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说完,还嫌弃地用扇子挡住自己的鼻子,露出一双眼睛来打量许肆,没想到啊,一直以为许肆什么都不懂,看看这叫一个一鸣惊人,太会了。
思绪到这,文江又上前轻轻拍了拍许肆的肩膀,“唉。”
“你叹什么气?”许肆没好气地问。
文江摇了摇头,“我的肆,从今天起,你的情敌可谓是整个燕京,怎么样,刺不刺激!?”
这可真刺激。
许肆一巴掌拍在文江的头上,文江吃痛的抱住自己的头,“许肆,你干嘛!喜欢别人还不让我说了!哪有你这样的!”
“小爷不喜欢她。”许肆反驳道。
文江一个白眼翻过去,你就装吧你,我看你心里正偷着乐呢。
一旁的秦蓁悄悄从黑暗中走出来,像个妖孽一般,“在说我吗?各位,哈哈,好巧啊!”
她冲文江挥挥手,一双狐狸眼在微弱的光照下显得明媚又狡黠。
“不巧。”许肆淡淡地说。
“确实不巧,我一路跟着小少爷,腿都要断了。”言罢,她还无所谓地摆摆手,“不过想到小少爷的那一张脸,我突然又觉得我这腿断的好,如此惊鸿,自然是要来亲自看看的。”
受不住她的阿谀奉承,许肆好笑般地开口,“说的跟你之前没看过一样。”
而他身边的文江早就自来熟地跑到秦蓁身边,搭话道,“秦小姐觉得阿肆怎么样?欸,我先说哈,我们阿肆今年二十,尚未婚配,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秦小姐你若是喜欢,放心,包在在下身上。”
秦蓁听罢,朝着许肆微微挑眉,“年二十?”
“是啊。”文江率先抢答。
“尚未婚配?”秦蓁问。
“对啊。”文江又答道。
“这么好?”秦蓁继续问。
接着就是文江的喋喋不休,“是啊是,不知秦小姐今年芳龄几何,家中可有婚配啊?若是没有的话,可还瞧得上我家阿肆?”
“你家?”许肆好笑地问。
文江若无其事的点点头,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对啊,秦小姐你看看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引着秦蓁向前走,“看看这标致的小模样,是不是甚合你意啊?”
“你这朋友,这儿挺不错。”秦蓁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文江问,“秦小姐什么意思?”
“夸你聪明呢。”秦蓁信口雌黄。
许肆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仿佛他们说的不是他一样。
文江点点头又摇摇头,“聪明我承认,但是,秦小姐你不会看上我了吧,不行不行,朋友妻不可戏,我非良配……”话还未尽,许肆一脚揣在文江身上,文江被他踹到一边的墙上扒着,他先是愣了愣,随即开口骂道,“许肆,你大爷!”
“怎么秦小姐,喜欢小爷啊?”许肆笑着问她。
秦蓁无所谓地开口,“谁说不是呢?”
这下愣住的换作许肆了。
他分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比他还胆大,却没有想过她居然会当着文江的面就这样大喇喇地承认。
而文江从墙上下来,继续叭叭道,“那感情好,秦小姐,你改天就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我帮你和阿肆算算。”
“行啊,那有劳你了。”言罢,她上前走几步,许肆被她逼得直往后退,“那你呢?”
许肆撇开目光,冷哼一声,“想都别想。”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你打晕扛回秦府吧?”秦蓁挑逗道。
许肆正打算打趣她,她却抽身离开了,像极了那夜的红色妖姬昙花一现。
她再次冲许肆挑眉,魅惑般开口,“明朝会!”
“哎呀,秦小姐约你呢,阿肆,艳福不浅哈。”文江在一边不怕死地说。
许肆将茫然的目光投向文江,呵,这家伙高兴的不得了,就跟被表白的是他一样。许肆再次没好气地一脚踹向他,“明天是校验。”
……
第二日,秦蓁一身红色骑装,一头青丝被高高束起,几缕不听话的青丝垂在她的脸庞。
她有些起床气,索性起的较晚,而且秦蓁这个人本来就是妄为惯了。
待时间一到,她选了一批白色鬃毛的马。
她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她坐在骏马之上,骄阳偏爱美人,它将光辉落下,野狐狸就被勾勒的似一副画中仙。
红色妖姬赶马快跑,直到一个女声打断她,“秦小姐,是你吗?”
秦蓁将马匹止住,寻着声源望去,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站在屋檐下。
“这是谁?”秦蓁问系统。
系统道,“萧芷妍,一国公主,你运气真好。”
又来了个boss!
“公主殿下!”秦蓁向她打招呼。
萧芷妍站在原地,她看向马背之上明艳之人。
明明见过她的,怎么却觉得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万般风景都比不过她。
“我跟我的侍女走散了,你能不能捎我一程?”萧芷妍开口询问。
秦蓁想也没想,当即点头,既然是boss,那就攻略一下啦。
她向萧芷妍伸出手,“校验场么?”
“是,多谢清河县主。”她文文静静地回答。
这人设怎么不太对,她怎么记得萧芷妍是个活泼可爱鬼灵精怪的性格来着?今日怎么回事?
某系统,“你持美行凶!”
……
校验场上,李蔓站在高台上,她淡淡道,“这次我选秦蓁!”
男宾客席里面的许肆闻言勾唇一笑,这个李大小姐也是个一根筋,怎么偏偏选了秦蓁,谁都知道秦蓁不是个吃素的主。
可宾客中并没有秦蓁的身影。
李蔓还以为是秦蓁怕了,她骄傲地等在骄阳之下。
良久,她也觉出不对,秦蓁可不是个容易退缩的性格,“清河县主可在?”
“睁大你的眼睛,本县主在这。”众人闻声而观。
许肆也寻着声音看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不过一天而已,她怎么和萧芷妍扯上关系了?二人关系居然还好到能够同乘一匹马?
李蔓也嗔舌,这秦蓁什么运气,本想借着她迟到的事情给她做一筏子,没想到她是和公主殿下一起来的。
而且她还为了这一出在太阳下晒了半天。
秦蓁率先下马,然后将萧芷妍扶下来。
“公主殿下,还好吧?”秦蓁的语气中透着格外的关心。
萧芷妍摇摇头,温柔地说,“快去吧,我看那位姑娘等你等得急了。”
“那行,待完了之后,我再来找公主。”言罢她转身离开。
只不过在离开的途中,她还回头撇了一眼萧芷妍,有公主撑腰,量李蔓也不敢造次。
萧芷妍没想到她还会回头,当即便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萧芷妍,不是说传闻萧芷妍是被宠坏了的公主吗?
秦蓁飞身上擂台,妖孽般地开口,“比什么?”
李蔓自然知道比武是比不过秦蓁的,索性来了一句,“比琴。”
比古琴?
许肆用手撑着脑袋,一副慵懒样地看向台上的人。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毕竟秦蓁可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可惜不巧,那也只是书里的秦蓁,而现在的秦蓁琴棋书画具是精通。
不论李蔓选哪一个,她都是在自讨苦吃。
她一个现代人会的可比李蔓多了。
“应!”秦蓁勾着唇回答。
一瞬间,许肆彷佛又看到了去年校验场上意气风发的秦蓁。
而下面的一众人具是惊讶,秦蓁这个废物贵女会弹琴吗?
就连一旁的秦松也微微蹙眉,他还真没看过自家女儿弹琴。
李蔓还以为秦蓁是故意答应来吓唬她的,“派人取琴来吧。”
“是我先还是县主先?”李蔓客气地问。
她以为秦蓁会选后,没想到秦蓁一口说道,“本县主啊,不喜欢屈居人之后,所以本县主先来吧。”
李蔓的手心随着她的这一句话而冒汗。她是真的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还是她本来就会?
可秦蓁明明是不会的,对,她是不会的。
李蔓打定了秦蓁是故意打肿脸充胖子,所以惬意地说,“那便县主先请。”
可李蔓不知道的是,秦蓁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这一局,必然是她赢。
很快,琴被人搬上来,秦蓁自然不用担心琴会被李蔓动手脚,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而且她有公主撑腰!
还不止一位公主好不好!
她静心而坐,御手洗佛,纤纤玉手拨弄着琴弦。
一曲《春遥叹》跃然送入世人耳中。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日子。她的琴声中含着春雨的细绵,藏着春风的和煦,隐着春日的烂漫。
那三月的细雨,柔柔绵绵的,落在了每个人的身上,轻轻打着;那四月的和风,细细柔柔的,吹在了每个人的脸上,微微拂着;那五月的娇阳,娇娇痒痒的,洒在了每个人的掌心,淡淡抚着。
她琴声突转,似有秋日的悲在其中,乐景衬的是哀情,春天的细雨突然就趁着日落也显得惨淡,滴滴答答,是雨在诉说自己的失落。
忽而又继续沉下去,春中藏着冬的寒冷,和风也随着星星的陨落变得凛冽,它吹在人的脸上,呼呼的,是在安慰每一个失意的人,可是又有谁去安慰风?
她拨弄琴弦,曲调朝着遥远的极乐去,是春天中淡淡的夏。
是骄阳,而不是娇阳。
夏的肆意在她的手中,在春的渲染下,令人如痴如醉。
众人从中看到一派欣然,温婉的曲调分明是不夺人心的,可大抵是在官场游荡太久,《春遥叹》的魅力就在于,他们可以感同身受。
虽不是名曲,却在秦蓁的手中被弹奏出了一个人间。
曲毕,秦蓁起身,朝着李蔓道,“这一局,你必输。”
而我,必赢。
李蔓也没有从秦蓁的琴声中走出来,她错愕地看向秦蓁,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不会?
座上的许肆早就顺着她的琴声而坐直身子,《春遥叹》无非是一个乡间小曲,她竟能弹出如此盛泰。
有了秦蓁的珠玉在前,李蔓的琴声自然掀不起多大的风波。
也至于李蔓在弹奏的过程中,众人都没有太享受的感觉。
秦松身边的人都在夸赞他养了一个好女儿。
而秦松却始终不知道秦蓁会弹琴……如此琴艺,每个几年她怎么练的出来?
可他不知道,秦蓁在现代的时候,从小便对古代格外感兴趣,所以为了维持她的兴趣,国画、古筝、萧、珠算她没有一个不会。
她啊,可是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