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甩锅

有这一棺材财宝、一个倭寇尸首,还有个贾珍,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了全白费功夫,秦瑁自觉终于有投名状向太上皇交差,睡个好觉了。

见锦衣卫力士要上前抓他,贾珍死命挣扎着,一边大声嚷嚷道:

“胡说!”

“本官乃是宁国公之后、三等威烈将军贾珍,岂会勾结倭寇?”

“秦瑁狗贼,你休得污我清白!”

“这珠宝定是刚才那伙贼人的!”

“你身为锦衣卫千户,天子亲军,岂可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

“本官定要向朝廷,告你个······”

还没等贾政嚷嚷完,一双臭袜子就塞在了他的口中,几乎将他当场熏死过去,

被锦衣卫力士反剪双臂压倒在地,连着跟在他身边的宁国府豪奴都是这个待遇。

贾珍?

妈蛋,你也有今天!

没了你个老小子在,秦可卿不就是老子盘子里的肉么?

贾珍也是倒霉,早不进城,晚不进城,偏偏这个时间点来到江宁城,还同倭寇伪装的送丧队伍搅合在一起,

又被锦衣卫力士查获棺材里装的都是财宝,这下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理贾珍如何挣扎,秦瑁冷笑着瞥了眼,一挥手,自有锦衣卫力士将他押往太上皇行在交差。

而秦瑁继续领着剩下的锦衣卫力士,马不停蹄地往江宁码头赶来,尽管他知道追上倭寇的希望很渺茫了,

但秦瑁也得做做样子,省得别人说三道四,批评他办事不认真,做戏做全套嘛,又不费事,也没危险。

望着面前辽阔的扬子江江面,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秦瑁不由得诗兴大发,好想赋诗一首,以抒心中感慨悲歌之意。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

秦瑁一曲《临江仙》唱罢,正在自我感动之时,紧跟秦瑁而来的金陵都司同知周成功击掌谄媚道:

“爵爷真是好文采,此等诗词就是下官这个大老粗听了,也是激情澎湃,比那些个自以为是的金陵书生强多了。”

文抄公也算好文采?看来你还真不是自谦,确实是个大老粗!

秦瑁侧眸瞥了眼周成功,心里一阵好笑,道:

“这一带你们都司衙门熟悉的很,本爵就不越俎代庖了,就由你领人去码头查找倭寇的线索。”

“若是有所收获,本爵明儿也好在太上皇面前为你请功!”

周成功听了心下大喜,还以为秦瑁是要抬举他,连忙欣喜地应了声,就带着五百兵丁,将忙碌的江宁码头闹得鸡飞狗跳。

秦瑁冷眼看着这一切,等着明日周成功被文官弹劾的好消息。

这伙倭寇行事老辣,哪里会留下把柄等周成功去抓?

秦瑁早就想到了,他追赶到江宁码头,只不过是做做样子,

看到面前繁忙的金陵码头,秦瑁和锦衣卫不想背上扰乱民生的黑锅,只得让不知情的金陵都司衙门兵丁上了。

反正,金陵都司上下没一个好人!

妈蛋,几万人,愣是留不住几百个倭寇,真是一群废物!

虽是初春时分,但寒气凛冽,到了傍晚时,温暖大地一日的太阳已经挂在山头上,渐渐西落,早就没了热量来源,

江边风浪大,秦瑁紧了紧飞鱼服,暗自晦气。

这时,远处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很快就来到秦瑁跟前,飞身下马道:

“启禀大人,太上皇口谕,招您去行在回话。”

秦瑁看了眼来人,却是他正午派去太上皇行在复命的张燕飞。

没有最晦气,只有更晦气,秦瑁本打算在这里挨下时间,好直接下班回家,没想到,太上皇突然派人令他去加班,

唉,二十一世界的资本家,都没太上皇这么恶心,居然让救命恩人无偿加班!

秦瑁细细问了张燕飞一些别后之事,以便有个心里准备,省得到时候不小心翻车,辛辛苦苦忙活这么久,不仅无功,反而有过,这就不美了。

瞥了眼被周成功搞得人仰马翻的江宁码头,秦瑁心里为周成功默哀片刻,就领着锦衣卫力士往太上皇行在而去。

太上皇行在。

已是华灯初上时分,贞禧堂外面廊柱上挂满了红色的宫灯,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晃,红色的点点光芒,在周围斑驳的绿墙上,晕出一圈圈好看的光影。

内里十几根幼儿手臂粗的大红描龙高烛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将贞禧堂照的仿若白昼一般,不辨黑夜。

太上皇喝过戴权亲自煎熬的汤药后,面色渐渐地变得红润起来,精气神比昨日好上了不少,他的话也变多了,拉着戴权唠嗑道:

“朕果然没看错他,上任第一天,就帮朕收拾了这帮无法无天的举子,查抄了犯官刘德才,还抓到了那天犯驾的倭寇。”

“更是将宁国府的贾珍,牵连到了此案中,”

“过不了多久,宁国府就会倒向朕,京营兵马大权,就重新回到朕手中了。”

戴权听了,也不知该是叹秦瑁运气好,还是说秦瑁就是能干。

竟然误打误撞地猜中了太上皇的心思,顺便帮太上皇抓住了贾珍的错处,逼宁国府倒戈。

“都是太上皇慧眼识英才,秦爵爷才有发挥才能的机会!”

太上皇瞥了眼戴权,嘴角带笑地道:“哈哈······朕是伯乐,那秦瑁是千里马。”

“没想到,朕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成就这番美谈!”

这时,伺候在门外的刘瑾小碎步进来,躬身禀报道:

“启禀太上皇,秦爵爷殿外求见。”

太上皇听了,面上一喜,道:“他来的还挺快!”

“去!”

“传秦瑁觐见。”

刘瑾躬身应了声,小碎步退出大殿,将等在外面的秦瑁给迎了进来。

秦瑁小心跟在刘瑾身后,目不斜视,屏住呼吸,头也不敢抬,

更不敢四处打量,恭恭敬敬地行礼后,就老实地趴在地上,等待太上皇的吩咐。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瑁的膝盖都跪麻了,才听一个苍老而不失威严的声音悠悠地在耳边响起,

“你就是秦瑁?”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