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母性亦是弱点

作为亚空间力量与人类科技共同创造奇迹生物，基因原体被帝皇注入了人性的特质。

拥有帝皇遗传因子的基因原体，是传承他血脉的亲子，帝皇赠予每一位子嗣高贵的品德和基本人性。

帝皇轻轻挥手，从一旁遗传物质中取来一瓶暗红色血液，便签上写明，瓶子里是古代泰拉犬科动物的基因样本。

在灵能操纵下，帝皇将它赐予一位基因原体，希望犬类的忠诚能继承到原体的基因中。

做完这一切，帝皇的视线落在最后的红色灵魂上，那个本不该存在的基因原体，他犹豫了。

红色灵魂到底是什么？

帝皇无法理解诸神的意图，那颗灵魂散发的光芒却纯净无比，完全不像是亚空间产物。

稍微沉吟，帝皇盯着培养舱思索良久。

最终对着培养舱中的灵魂流露出十分歉意：“我无法赠与你任何东西。”

既无赠与也无束缚，帝皇只给予它“自由”。

话语刚落，仪式接近尾声，亚空间巫术与生物培养舱同时发力。

帝皇与尔达的遗传物质在培养舱中结合，纯粹的亚空间之力，从帝皇屏障中涌入，冲入培养舱内部。

由培养舱羊水滋养，亚空间能量孕育，二十一个人类胚胎在培养舱渐渐成型。

次神灵魂和帝皇本质融入胚胎中，赋予胚胎非凡的力量和智慧。

尔达从培养舱中爬出，提取遗传因子的痛苦令她难以忍受，像打了一针纳米机器人刑具，每一个细胞中传来难以想象的刺痛，在神经系统中游走。

她十分虚弱，却伸手拒绝了马卡多的搀扶。

基因之母看向培养室中二十一个连接着人工脐带，浸泡在羊水中，卷缩在一起的人类胎儿，苍白的脸上挂起一丝笑容。

作为永生者，孤身行走于人类数万年的历史中，她从来没有扮演过“母亲”，作为一个女性而言，无疑是失败的。

现在不同，尔达能清晰的感受到血脉相连的悸动，培养舱中胎儿微弱的心跳牵动着基因之母的心跳，二者之间有着血脉纽带，母子的存在某种亲密感应。

长久压抑的母性从永生之躯散发而出，尔达脸上笑容虚弱而坚强，温和慈爱，眼里溢满慈爱之光。

“吾友，你感觉好些了吗？”帝皇的声音有些虚弱，本质剥离让他短暂虚弱，脸色略有些苍白。

“我很好，从未如此好过。”

“或许新身份能给你带来些不一样的体验。”马卡多看出尔达眼中从未有过的光辉，难得地笑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只需静静等待他们成熟，便能实现可量产的稳定基因改造士兵。”

帝皇目光穿透培养舱，二十一位小基因原体发育速度惊人，用不了多久，可以进行下一步提取“基因种子”的步骤。

基因种子，产自基因原体的遗传物质。

将拥有亚空间遗传物质的基因种子，植入到精心挑选的普通人类受体中。

其中来自于基因原体的神力，伴随着基因种子重塑人类躯体，将凡人打造成超人类士兵。

“走吧，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我们也需要时间准备。”

四人默默离开，然后关上实验室外重重大门。这里发生的一切不是普通人类技术员所能理解的，必须永远尘封。

尔达在最后一道大门前停住脚步，她初为人母，心中牵挂着血脉相连的子嗣，回首望去目光被冰冷无情的重重合金大门隔离，她与孩子的距离很短，也很长。

几人是初生帝国重要人物，每一人的时间极为有限，从地下出来时，已经有数量庞大的人员在等候着他们。

禁军、内务官员、那些最初追随帝皇，并立在他身侧收复泰拉的军人。

人群密集，肃穆无声。

灵能光辉下帝皇千人千面，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各不相同，有人看到温和，有人看到威严，有人看到尊重，有人看到和蔼。

他是完美的化身，完美因为他的存在被定义。

帝皇没有刻意削弱这种影响，甚至故加强灵能幻象。

人类从古老的地球时代，便已经自诩为“文明”，却无法克制基因中对强大生物的崇拜与畏惧。

灵能力量在帝皇身上形成一道光环，让他本人在任何人眼中是最完美，是心中最为崇拜和尊敬之人。

“吾主！”普通人类无法与禁军一样，无法长久直视帝皇之光，短暂呆愣后，泰拉权贵激动地低下头他们骄傲的头颅，单膝跪地向上他们的忠诚与赞美。

人群跪倒在四人面前，尔达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轻轻地说：“我需要休息一下。”

便转身带着等待许久的侍女离开，她不是征求同意，而是转述一个事实，作为人类之主的朋友，她拥有特权。

帝皇轻轻点头，放任尔达离去。抽取遗传因子，他的朋友状态不佳，无法处理连山天海的大小事务。

尔达离开地下实验室，前往自己住处。

当远离帝皇身侧，失去帝皇之光保护，一缕细微难察的混沌之力从虚空中挤出，飘飘而落在尔达肩头，在微不可查的瞬间，趁虚而入，进入她虚弱不堪的灵魂。

一阵眩晕感袭来，尔达挂光洁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头晕目眩中她感觉到一阵触及灵魂的冰冷袭来，艰难扶着墙壁避免摔倒在地。

“夫人，您怎么样了？”

侍女上前搀扶，触碰肌肤的瞬间，一股寒意从女主人身上传来，侍女几乎本能地蜷缩手指，避开寒冷。

“夫人，您的身体……”

下一刻尔达恢复如初，伸出手示意贴身侍女不必多言，露出满含歉意的笑容：“对不起，让你们担心，我只是稍微有些虚弱。”

“您请多注意身体，帝国不能失去您。”

安抚好侍女的担忧，尔达轻柔点头，优雅至极抬起手臂，让她们搀扶着自己回到住处。

尔达的住处不大，是一处小小庄园却极度的奢侈，庄园院子中有一座喷泉，四周有着花坛与散发着芳香的鲜花，一条鹅卵石路连接内廷与门廊。

泰拉在人类漫长的内战中饱经风霜，每一滴水资源价值万金，鲜花已经从满是人工辐射的地表完全消失。

这一处小花园种植有鲜花，还有人工喷泉，奢侈程度不是荒原中那些拾荒者和游民能想象的。

侍女退下之后，尔达走进书房，宽敞书房中放置着木质书架，各种古老书记陈列在书架上。

尔达躺在舒服的椅子上，院子里微型聚变装置模拟的太阳光穿过十字窗，洒在她身上，丝质长袍勾勒出曼妙曲线，宛如泰拉神话中的爱神。

眉头轻蹙，尔达紧闭着双眼。

回忆脑海之中的画面，刚才意识恍惚之间，她脑海中出现一个幻象，一个对她而言，不敢说出，不敢面对的残酷未来。

幻象在脑海中栩栩如生，展示一系列残酷画面。

帝皇将奴役她的孩子，将他们当做纯粹的战争机器，让他们在一场场无穷尽的战争中深陷，达到目的之后残忍抹去存在，不留下一丝一毫痕迹。

很明显，这是亚空间中关于未来可能性的碎片，被某种力量强行塞到自己脑海中，很可能是邪神阴谋。

尔达很清楚，亚空间大能已经开始作妖，出手干涉人类未来。

预言所展示的，她一丝不信，不过是邪神无处不在的陷阱和阴谋。

不相信不代表不担忧，想到二十一个基因子嗣，尔达的母性压过理智，内心深处出现一丝动摇与疑问：

帝皇会怎么样对待他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