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转折

我甩了甩胡思乱想的脑子,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又能做什么呢……想这么多,最后也是微不足道,何况我连自己都顾不好。人鱼可以为了海洋付出生命,我自问是做不到的。

我看着面前的人鱼,她还在念叨要如何护卫海洋,年轻真好啊。突然回忆起活着的时候,看到那些同龄人满腔热血,而我好似死气沉沉,总会脱口而出年轻真好。仔细想来,并非是他们年轻,只是他们有我没有的壮志豪情,不畏可能面临的失败,为了梦想愿意不顾一切地奋斗。莫名觉得有些恍惚,我好像始终是三分钟热度的人,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我为之拼尽全力。死亡也只是因为不想面对乱七八糟的生活。莫名地想起一首歌:“我白天是个搞笑废物,表演不在乎,夜晚变成忧伤怪物,撕扯着孤独。”人类的烦恼好像总是来源于想太多。

深层海水的流动并不迅疾,但我也看不出规律,无从得知时间的流失,分不清黑夜白天。我跟着人鱼姐姐,给她讲完故事就睡觉,她醒来我便在宫殿内发呆。我不知道我能想什么,有时候更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能通过我的脉搏跳动,知道我还活着。

许是我的浑浑噩噩被人鱼姐姐看了出来,她偶尔会带着我去巫师那里看星星。大自然好像总有让人宁静下来的魔力。

后来的日子,人鱼姐姐允许我可以去巫师那里看书和星星,当然她有办法直接将我召回,我的日子渐渐充盈了起来。

我以前学地理其实是因为喜欢玄学,但是学了地理发现入门都是难事。在我看过的玄学小说里有观星术,我一直很想学。当然,也许我并没有这种天赋,现在看星象依旧是一窍不通。只是我想,看着星星沦陷于自然的魅力之中,未必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巫师家也不知在哪收集的,里面的书很多,甚至有人类世界的言情小说。哈哈,也是与时俱进呀,难怪巫师爷爷懂那么多天文、物理知识,像物理课上嘴巴动个不停的老师。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想,如果日子一直这么幸福,就这样活下去也好。可惜,世事变迁,总不如意。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海洋上层的生物都往下逃窜,每天都有生物来告知上层海水浑浊不堪,好似混有剧毒。后来又有幸存的鱼来报,触碰到的生物十天内都会开始变异,而且水的浑浊也越来越严重。人鱼姐姐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鱼却一个都没回来,巫师爷爷的望远镜也无法观察到星空了。人鱼姐姐早已无心听我讲故事,不知多久没合过眼,每天都在因为那些生物和海洋的状况忧心忡忡。我只能在她等结果的那段时间偷偷出来给她按摩,帮她放松一点。但同时我的心也因这急峻的局势而感到惶惶不安,我总觉得,我的梦要成真了……

我找了个时间向人鱼姐姐诉说了我的想法,她听后眉眼间忧虑加重,海面的浑浊碰到就会变异,要直接上去惩戒他们风险过大,还可能牺牲了却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