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危机重重
- 爱情如诗之彼此地心跳与呼吸
- 蒹葭三十三
- 2996字
- 2024-11-01 08:01:05
帐内烛火通明,沈漫歌一进帐子就见到了季琉在里面,她内心激动不已,开口唤道:“季琉!”
他身上地着装并没有变,还和上次分别时一模一样,只是发丝间带着凌乱。
季琉转眸便见正在走进来地沈漫歌,眸中原是一片欢喜之色,可待见到沈漫歌这一副虚弱地样子,那欢喜之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担忧。
季琉快步走上前,“漫歌!这怎么回事?病还没有养好吗?!”
沈漫歌给予季琉一个安心地微笑,她轻声回应道:“别担心,就快好了,就是刚才来的路上不小心又被风吹到了,所以脸色不太好。”
季琉仍是放心不下,目光落在沈漫歌身上那件单薄的袍子上,心中更是忧虑。他转身,迅速从另一张床榻上抓起一床被褥,动作轻柔而迅速地为沈漫歌披上。
“知道受了寒还不多穿点。”
任由季琉往自己身上盖被褥,沈漫歌转而问道他,“季琉,谢图南呢?他在哪?”
语落,沈漫歌明显感觉到季琉地动作顿了一下,只见季琉的眼神里闪烁着复杂地情绪,她当即心中一沉,忙朝他的身后看去,不知是不是她的多心,偏偏正巧宋辉与张河同时挡住了她地视线不让她看到最里面的情况。
宋辉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他微微低下头,对沈漫歌行了一礼,却并未说话。
沈漫歌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让开!”她突然低声喝道,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地威严,人作势就要往前冲去。
“少夫人!”宋辉一时情急之下,便直接脱口喊了出来。
这一声少夫人,除了帐内知晓沈漫歌真实身份的四人之外,张河和那名侍卫都不禁愣了一愣。
季琉急忙拦住了她,声音中透露着他的慌张与不安,“漫歌!漫歌!你先不要激动,你先冷静下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他地反应足以预示了什么,这一刻,沈漫歌仿佛觉得天塌下来了一般,眼泪止不住地开始往下落,她害怕地浑身发抖起来。
季琉也彻底慌了神,他并不忍心告诉沈漫歌谢图南现在的情况,可此时,他即使想瞒过去也是不可能的了,他也只能将沈漫歌稳稳地抱在自己的怀里,慢慢安抚着她的情绪,“漫歌,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将军,也很想知道他现在究竟情况如何,好,我告诉你,我会将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但你一定要向我保证,不管接下来你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你都要答应我,不可以再情绪激动,更不能失控,你的病还没有痊愈,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出事了,好吗?”
伴随着季琉地声音缓缓落下,沈漫歌唯有闭上眼睛留尽那最后一段泪,若接下来见到的画面真的会是她心中所想地那个结果,那她怕是会撑不下去的,她会发疯,她会失控,她也会痛苦地死去…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沈漫歌终于低哑着喉咙回复了季琉。
“我答应你…”
营帐内没有多余的声音,沈漫歌的回应所有人都听的很是清楚。
季琉终是湿了眼睛,他慢慢放开了怀里的女人,侧开自己的身子,同时,宋辉与张河也都自觉退让开了。
沈漫歌眼前模糊地视线随着两人地散开而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木塌前老军医地身影先是出现在沈漫歌地眸中,紧跟着沈漫歌地视线便急忙落在躺在木塌上一动不动的那个人的脸上。
那一刻,沈漫歌犹如被雷击中了一样,全身都失去了重量,一个劲地往前栽去。
“少夫人!”
“漫歌!”
“丫头!”
三种声音同时在这一刻响起。
季琉与四爷赶紧扶住沈漫歌摇摇欲坠地身子。
沈漫歌双眸透着深深地不可置信,紧紧盯着木塌上的那个男人,她再拼命地呼吸,用力地去呼吸,脸色已经苍白到一种不正常地程度上了。
“他…他…死了吗?”沈漫歌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眼睛里酸疼到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她的心痛得仿佛被无数把刀同时绞着,那种痛楚蔓延至全身,让她每一寸肌肤都感到刺痛。
“没有!没有死!少夫人,将军没有死!”
宋辉急急忙忙开口。
闻言,沈漫歌心中地那根防御线也彻底断开了,她的心中此刻如同狂风骤雨般交织着悲喜,那种强烈的情感几乎让她的喉咙瞬间哽咽,连声音都难以发出。她连连喘息,试图用深呼吸来平复那份汹涌澎湃的情绪,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内心始终无法恢复平静。
突然间,沈漫歌猛地推开了身边的季琉,脚步踉跄地朝着木塌方向疾步走去。若不是季琉眼疾手快地从后面跟了上来,稳稳地拉住了她,她恐怕真的会一头栽到那坚硬的木塌之上。
沈漫歌深深凝视着谢图南的脸,他身上的盔甲还是她四个月前亲自为他穿上的,如今盔甲上却已是满目疮痍,残破不堪,而他俊美地脸颊已经变得如此消瘦了…
眼睛里只能传来阵阵地酸痛,硬是逼得她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沈漫歌唯有红着眼眶,抬手轻轻抚向谢图南地脸庞。
她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承载着多少日日夜夜的思念与牵挂。
“军医,将军地情况究竟怎么样了?毒能不能解?”季琉焦急的询问老军医情况。
沈漫歌当即诧异住了,她转眸看向季琉,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季琉皱着眉头,神情复杂地对视了一眼沈漫歌。
老军医面容惆怅迟迟不语,像是在做沉思,随后开口道:“将军的脉搏微弱,内息紊乱,显然是毒素已经深入肺腑。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啊!”
在场的人一听,无不面容失色,大为震惊。
“军医,你可定要想办法救活咱们将军啊!”
“军医,咱们将军可不能死啊!”
“您一定要救救将军啊…”
“…”
老军医抬手示意不要喧哗,他过去解开谢将军身上的盔甲,将里面的衣服也都一并解开。
沈漫歌猛然倒吸了一口气。
谢图南的身形在昏暗地烛火中显得格外残破,他的身上很多地方都被缠绕了纱布,有的纱布颜色已经泛黄,有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湿了。
“哎呀,这这这…”不光沈漫歌吃惊,就连经验丰富地老军医见了也是直惊讶不已,“将军这是伤的有多重啊!”
木塌上的男人,全身都是伤,竟让老军医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了,愣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回身去医箱里拿剪子过来。
随着纱布慢慢剪开,一道道血肉模糊地伤口直冲入沈漫歌的双眸,这一刻,沈漫歌犹如心如刀绞,无法呼吸。
有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更精准地治疗,已经开始腐烂发黑。
帐内地烛火将谢图南身上地每一处伤口都照的一清二楚,这也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漫歌,别看了…”
季琉急步过去,将手掌挡在沈漫歌地双眸前,阻止了她继续凝视。
沈漫歌悲痛的阖上了双眼,她早已经不再害怕血腥画面了,可唯独她承受不住此刻地一切,她最深爱的人,满身地遍体鳞伤,就躺在她地眼前。
“告诉我,你们失联后所发生的事…”
沈漫歌的声音低哑,她并没有明确的指问的是谁,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
季琉紧抿着唇,缓缓放下手臂,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两人。
宋辉与张河相互都看了一眼对方之后,张河凝重着脸色回应道:“将军带着我们一路往北拼杀,期间夺下数座北海地城池,此战消息也迅速传入周边许多小国,为此,许多小国开始纷纷归顺,此次出征也是我军取得了前所未有的一次大规模地胜利,随后,我们按照朝廷的旨意,陆续启程返回弋兆复命。而将军与我们这一批军队是最后返回的,回来的途径中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未曾想到那几日地风雪竟会如此恶劣,整个军队寸步难行,将军便决定带着我们先寻一处避谷躲风雪,只是…”话说到此处,张河声音变抖了起来,眼眶也在不知不觉之中红了起来。
“是我一时疏忽了大意看错了方向,使得整个军队都因我的过失误入了北境地荒莫,谁曾想,马匪出没,我们奋力搏杀终于杀退了马匪,愣是走了两日才走出荒莫,那时候,大家身上的干粮都已经耗尽了,后来重新寻回了方位,结果途中又遭到了北海军地袭击,这些北海军是叛军,全是私自逃出来的,大家都已经体力不支了,原以为这一仗都会死在北海,可将军还是带着我们杀出了重围,在奔逃地途中,幸而宋辉带着军队寻到了我们,我们这才得以获救!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将军被毒剑射中,已经身负重伤…”